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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秋月的門。 阿黎拿著衣裳,一臉期待地問道:“秋月姐,這衣裳,我可以換個人補嗎?” 秋月一臉為難:“可是王爺吩咐了,讓你親自弄好?!?/br> “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秋月掐了一把阿黎天真的臉蛋,笑道:“不好意思,我畢竟是王爺的丫鬟呢?!?/br> 阿黎耷拉著眼睛,抱著衣裳回去了。她怎么忘記了,秋月這個人也是趙煊的忠實擁護者,與孫嬤嬤差不多。 轉了一圈,該是自己做的,還是得自己做。為了保住頭頂上的這顆腦袋瓜,阿黎一整晚都沒敢睡,拿著繡娘給的幾塊樣式,來來回回練習了不知道多少遍??煲炝習r候,阿黎終于拿起了那件衣裳,斟酌著力道,小心謹慎地縫了起來。 之前在那幾張料子上面試手,不管如何總還有個退路,可真拿了衣裳到手上,便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阿黎費勁地睜著眼睛,一針一線,補得很是艱難。 直到外頭天明了,腳步聲也越發多了起來,阿黎才收了線,展開衣裳,仔細地看了起來。這是她一天一夜的成果……怎么看都好看。 阿黎瞪著一雙熊貓眼,癡癡地笑了,看來她還是有天賦的。 彼時,天兒已經徹底亮了,阿黎撐了一夜,如今完成了任務,反而詭異地覺得神清氣爽,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一點兒也不困,可是那臉色,著實說不上好。 她換了一身衣裳,剛剛洗漱好后,秋月便過來了。 “阿黎,衣裳補好了么?”秋月進來便是這句話。 阿黎揚了揚衣裳。 “行了,跟我一塊兒去主屋吧?!?/br> “王爺今兒也要練武?” “他哪一天沒有練過?”秋月笑道。 阿黎咋舌不已,今兒可是沐休呢,不用上朝,多好的早上啊,若是她,肯定會賴在床上睡懶覺的。 “別看咱們王爺生的一張俊俏臉,論武功可是沒幾個能比得上的,要不然,王爺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帶兵出征,擊潰敵軍,得了個叫敵人聞風喪膽的稱謂了?!?/br> 阿黎聽著秋月又開始吹噓了起來,無論是神態還是語調,都和孫嬤嬤一脈相承。 她對這些不太敢興趣,可是見秋月說得起勁兒也不好什么也應和,因而半天才問道:“是什么稱謂???” 秋月眨了眨眼睛,頗為自豪道:“單槍匹馬破敵軍,冷面煞神西北王?!?/br> 阿黎:好,好中二…… 阿黎望著眼里放光的秋月,沒好將真實想法說出來。若真的說了,只怕這朋友也沒得做了。 二人繼續往前走,秋月在前,興致沖沖地與阿黎說著那些“傳說”,阿黎抱著衣裳,有氣無力地跟在后頭,背影似乎還有些凄涼。 待阿黎跟著秋月去了趙煊的屋子之后,里頭已經有三個人了。王安捧著一只熱水盆站在趙煊跟前,他比趙煊還矮一些,已經從侍衛轉變成什么都做的小廝后,性子也有些些許變化,若是不說,外人定是看不出來他會武功的。此刻低眉順眼,那模樣,和尋常的小丫鬟差不多。 阿黎只看一眼就迅速低下了頭,生怕被王安看出了她眼里的意思。她記得,秋月說過這位王安侍衛還會幫趙煊梳頭。 幸好她沒看見過。 趙煊凈了面,聽到腳步聲,隨意將帕子重新扔到盆子里,問道:“衣裳補好了?” 秋月看了阿黎一眼,阿黎小心地呈上衣裳。 她本來走得步步謹慎,處處小心,可這落到趙煊眼里,則與磨蹭無異了。他皺了皺眉,嘖了一聲,阿黎聽到了,身子更加的僵硬了,雙手舉過頭頂,將衣裳奉上。 趙煊看著阿黎,覺得這小丫鬟行為舉止頗為古怪。 他這樣平易近人,有必要這般恭敬么? 接過阿黎送來的衣裳,趙煊往下抖了抖,迅速地找到昨兒破掉的地方。說起來,這衣裳早該扔掉了,若不是故意給這丫鬟找點事情做,也不會留到現在。 趙煊瞧著衣服上那條很是明顯的線,彎彎扭扭的,活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蜈蚣,實在是,丑。 趙煊一言難盡地掃過阿黎,原本王安跟他說她女工不好他還不信呢,沒想到,已經差成這個地步了嗎?趙煊拿著衣裳,穿也不是,扔也不是,一時間有些為難。 “昨兒一天,就縫出這么個東西來?”趙煊嫌棄地將衣裳捏遠了些,理所當然地遷怒起了阿黎。 連女工都不會,她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本來還想看看這小丫鬟會是個什么反應,不料阿黎心一顫,動作比腦子先了一步,忽然跪了下來,惶恐道:“王爺恕罪,奴婢不通女工,沒將衣裳補好,還請王爺從輕發落?!?/br> 趙煊動作一頓,看著跟前伏在地上的小丫鬟,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阿黎跪在那里,小小的一團,即便沒有看到臉也知道她這會兒的緊張。趙煊想著,這么一個小丫鬟,興許他隨便踢一腳,便會沒命。 不過他并不想這么做。光是放點兒殺氣,這小丫鬟就怕他怕成這個樣子了,要真的出手,以后就真的沒意思了。 “跪什么,起來吧?!壁w煊心里有點兒別扭。 阿黎趕緊起身,老老實實地站在趙煊跟前。 這回兒阿黎也不敢低頭低地太過,趙煊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下面黑黑的一圈。 他做錯了么,趙煊垂下眼眸,卻也僅僅是一瞬。笑話,他從來就沒做錯過,以前是這樣,以后還是這樣,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想這些有什么用? 是以,趙煊對著阿黎吩咐道:“給我換上吧?” 阿黎揪了一下衣角,隨后順從地在趙煊手里拿過衣裳,整理了一遍,給他穿了起來。趙煊也是剛起床,身上還只穿著薄薄的一件,阿黎個子矮,跟趙煊比起來就更矮了。 她是頭一次幫別人穿衣裳,好在這衣裳只是練武服,并不難穿。她踮著腳,費力地給趙煊套上去,行動間,難免碰上了他的胳膊后背,有點yingying的,還有些熱,阿黎莫名地又低下了頭,只留一個腦袋給趙煊俯視。 這樣近的距離,給了阿黎一種壓迫感,她不習慣,不自覺地想要退下。 半晌,她終于能退到一邊兒。 只是她不知道,這動作再一次地惹惱了趙煊。一次便罷,回回如此,莫不是他是什么碰不得的臟東西么? 不知好歹! 趙煊已經換好了衣裳,看周圍人仿佛還是一副沒有回過神的呆樣,斥道:“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做自己的事!” 王安李全并秋月三個,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往這邊多看一眼。只是方才屋子里的氣氛,確實詭異了些。 趙煊不再理會這三人,邁步出去,跨過門檻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你也過來?!?/br> 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