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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黎詭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了守著金幣的惡龍,小氣而敏感,只怕別人看一眼金幣都會不高興,因為那是他的私有物。這王爺,似乎與那惡龍也沒什么兩樣。 “奴婢只是一時好奇,方才多看了兩眼,還請王爺恕罪?!?/br> 趙煊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阿黎的說法,只是語氣還是不大好:“以后離那花遠一點?!?/br> “是?!卑⒗枰餐耆辉诤跛睦淠?。 趙煊一手枕著頭,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趙煊就發現兩個丫鬟掉了個個兒。原本站在窗戶附近的阿黎,今兒已經站到了里面。趙煊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心里滿意阿黎的識相。 若是她能一直這樣識相下去,似乎也還不錯。 在正院當了四天的職之后,阿黎趁著換班的空擋,獨自一人回了西院。才幾日的功夫,阿黎卻像是走了許多一樣,看著西院的景致,真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閑話,阿黎這個忽然離開了西院的灑掃丫鬟,在離開的這幾日再一次被當作了主角兒,傳的很是厲害。 有人說她是走了狗屎運,有人說是孫嬤嬤開了后門……這些都是紅豆告訴她的。阿黎回來的時候,紅豆和玲瓏剛好也在屋子里。 紅豆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念叨。編排完了這起子愛嚼舌根的丫鬟婆子之后,紅豆指著阿黎原來的屋子道:“你走了之后,那間屋子就又有人住上了。人走茶涼,若真如此啊,原本我還想著會不會多空些日子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補上了?!?/br> 阿黎順勢看過去,卻見那屋子門窗緊閉,看不見里頭半分。原本系在樹上的秋千,也被人卸了去。 她住了七八年的小屋子,這么快就又變成別人的了。 “如今住在那屋子里的是兩個小丫鬟,不過瞧著脾氣不大好。有一回我回來,剛好碰見之前那只野貓來蹭吃的,一個勁兒地窩在你門前叫喚,結果被那兩個小丫鬟給打走了?!?/br> “你沒有收留它?” “我何時這般好心腸過?”紅豆諷刺了一句之后,又道:“我原本還想著時不時地去摘些花瓣,可這會兒換了個人住,便不大方便了。你不如趁著這機會,直接將花都搬到正院的屋子里去,以后也好做胭脂什么的?!奔t豆建議道。 “這樣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孫嬤嬤那日可都默認了這花是你的,搬走也沒人敢說什么。最多,將王府里的花留下來就好了?!?/br> “也好,下午我就讓人搬回去吧?!?/br> 紅豆點點頭,忽然又興奮道:“對了,我前天去了外頭的鋪子,將你做的雪花膏給那里面的掌柜看了,他對著東西極感興趣,說是可以幫咱們買,還是原來的價,賣出一盒咱們能得三兩銀子,如何?” 阿黎當然是求之不得。 “這方子除了我別人也瞧不出來,你只管應了他,回頭我再多做幾盒?!币缓腥齼?,若是她勤快點,一個月肯定能賺不少。 光是想想,阿黎就渾身顫抖。 “我還打聽了個消息,這京城里的鋪子,地段一般的一個月也只要五百兩銀子,若是以后有機會,咱們直接租個鋪子好了?!?/br> 紅豆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弄一件鋪子的打算,甚至已經提前打聽好了租金,有了規劃。前一次提的時候,阿黎還不大相信,只是這會兒有了雪花膏,阿黎覺得事情似乎可以期待期待了。 若是以后不用租,能有一件自己的鋪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24章 經過紅豆一番誘導之后,阿黎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人生目標。她這么多年可都是渾渾噩噩過來的,懶散,又沒有動力,如今既然有了目標,便盡量往這上面努力吧。 兩人又各自憧憬了一會兒。阿黎尚且能自持,紅豆卻陷進去了,甚至還興沖沖地轉過頭,問起了玲瓏要不要加入她們。 玲瓏出于友愛,并沒有對兩人多有打擊,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敢興趣。紅豆知道玲瓏不愿意離開王府,因而也沒有多勸。 打紅豆屋子里出去后,阿黎想了想,最后還是繞了個彎兒,去了孫嬤嬤屋里。 這整個西院,大大小小的有著不少管事,掌管采買廚房等各項事則,上下之間,自有一套森嚴的規矩。不過,這些管事還是聽命于孫嬤嬤,由此可見孫嬤嬤地位非比尋常。 阿黎過來的時候,還沒有進屋就被人攔下來了。 孫嬤嬤正在和一位管事說事情,是以外頭守著的小丫鬟就沒有讓她進去。約莫兩炷香的功夫,門從里頭打開,阿黎轉過身,就看到那位管事夾著一個本子走出來,臉色有些差勁,甚至連阿黎站在旁邊都沒有看到,徑自走了出去。 來得仿佛不是時候啊。阿黎摸了摸鼻子,在小丫鬟做了個請的姿勢后,還是選擇進去了。來都來了,若是不進去看看的未免有些不敬。 內室里,氣氛并不似阿黎想象的那般凝重。 方才那兩人之中,似乎只有那位管事是被氣到了,而孫嬤嬤如今心情還不錯,見到阿黎過來的時候還難得地給了個笑臉。阿黎受寵若驚,趕緊彎腰行禮。 “來這兒坐吧?!睂O嬤嬤身子未動,仍舊穩穩地坐在那兒??蛇@短短的一句話,已經算得上是禮遇了。 阿黎乖巧地坐下,沖著孫嬤嬤笑了笑。 “別笑了,傻氣?!?/br> 阿黎臉一僵,委屈巴巴地收起了笑意。 “今兒怎么過來了?”孫嬤嬤問道。 “這不是特意過來看您老人家的么?怎么說也是您將我送到正院里去的?!?/br> 孫嬤嬤睨了阿黎一眼:“這話聽著可不像是感激的話?!?/br> “怎么會呢?!?nbsp;阿黎繼續笑地燦爛,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在孫嬤嬤面前她有些蠢,就是兩個人都坐著,都能被她坐出矮人一頭的狀態來。 或許是孫嬤嬤給她的影響太大了,回想起這些年孫嬤嬤的眼神鄙夷和話語摧殘,阿黎覺得她這輩子都別想在孫嬤嬤面前抬起頭來了。 興許是幼年吃了不少苦頭,又常年吃不飽,阿黎雖說已經十五了,可身子骨還瘦瘦小小的,和十三歲女孩兒差不多。孫嬤嬤則不同,縱然上了年紀了,可精神矍鑠,也健朗地很,罵起人向來是中氣十足的。 這兩人坐在一起,未免有些奇怪??稍僭趺雌婀?,也都過去八年了。 孫嬤嬤定定地看了阿黎一眼,之前的態度也漸漸軟化了,聲音溫和了些道:“這些日子在正院過得怎么樣?” “還不錯,我原本還想著大丫鬟之前應該會有些明爭暗斗,不過到了那兒才發現,她們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秋月姐,待人和善,又是樂于助人的性子?!?nbsp;阿黎想起秋月對自個兒的幫助,還覺得很感激,道,“嬤嬤應該也認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