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 慕景時有點錯愕,她的意思是她出過國? “一個人出國?” “不是,還有北北和南初哥?!?/br> 慕景時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一個人名之前聽過一次,接著就聽她說:“我是去學鋼琴,北北是完成學業,南初哥去那邊管理分公司,平日也就我和北北天天膩在一起?!?/br> “有兩個姑娘前段時間也來捐助過,還給喜歡彈鋼琴的陳老師換了一架新鋼琴,其中一個姑娘很有才華,給小孩子們彈鋼琴來著,只不過眼睛看不見,可惜咯?!?/br> “那您知道那個女孩叫什么嗎?”他激動地問。 院長苦著臉搖頭,“兩個女孩是匿名捐助,不告訴我們真名,而且她們戴著同款墨鏡,梳著一樣的馬尾,穿了同樣的衣服,就連身高也都差不多,我根本連他們具體長什么樣子都不太清楚。不過我聽他們叫彼此‘北北’‘七七’,那個失明的女孩叫七七?!?/br> 那個失明的女孩叫七七…… 給她電臺節目打電話的那天上午,他其實是去過孤兒院捐贈的,院長無意間的話讓他尋到了她的蹤跡,可是除了從院長口中得知她的消息,除了知道她現在在南京,他對她還是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不知道他該去哪里找她。 兜兜轉轉,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打聽出她在南京醫院出現過一樣,除了知道她在醫院出現過,除了知道她人在南京,別的一概不知。然而就在這時,一通急救電話打進來,他不得不壓下所有的情緒和神思趕到醫院去救人。 他來這家醫院,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他用世界上最笨最愚蠢的方法,在找她。 他覺得只要她還在南京,只要她每年還在堅持做眼部檢查,他遲早都會遇到她,遲早。 但是凡事都有萬一,萬一她不在這里定居了呢?萬一她現在每年不做眼部檢查了呢?萬一…… 而且他并不想就這樣干巴巴地等她主動出現,于是那晚做完手術在開車回家的路上聽到她的節目時,尤其是在聽到她說的那句“也許他現在就靜靜地守著節目等著你對他表達你埋藏在心里的情意”時,就像受了蠱惑一般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現在回想,他真該感謝當時“瘋了才會做這種事”的舉動。 菜已經上全,慕景時一邊幫她往她的盤里夾菜一邊問:“怎么會想到去做主播?不是說要當一名鋼琴老師?” “???”她拿筷子的手一頓,淡笑道:“再等等吧?!?/br> “嗯?” “我現在這個樣子,自己能彈琴就已經出乎我之前的意料了,教別人我怕做不來會誤人子弟?!彼掏痰匮氏伦炖锏牟?,又說:“雖然很想和mama一樣做一名鋼琴老師,但……還是再等等吧?!?/br> “等到什么時候?” 她撇嘴,“才見面不久就要說我?!?/br> 慕景時放下筷子,頗有些無奈,“之前告訴你既然喜歡就要去努力地嘗試,你是實踐了的,也證明了你可以做到,現在是怎么了?七七,你在怕什么?” 她后脊背僵住。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單刀直入就能說中她的要害,這讓她欣喜,也讓她恐慌。 欣喜他還是這么了解她,同時也恐慌他還是這么了解她。 在別人面前遮擋真實的她的面具,到他這里似乎就變成了透明的。 他總是能看穿她所有隱藏的心思,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后。 “抱歉,可能是我逼你了?!?/br> 一直低著頭的她聽到他的道歉猛然抬頭,“不是的,沒有……” “你已經長大了,該有自己的選擇?!彼纳畹捻涌戳怂谎劬推抽_,“行啦,先吃飯吧?!?/br>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在怕,八年前意外和那個對她說“你可以的”的人失去了聯系,她的勇氣和沖勁兒也隨著他的不見消失了,這八年來她一直安于現狀,卻也是不思進取。 遲舒意用筷子在盤子里撥來撥去,最終還是開口,悶悶地喚他:“景時哥?!?/br> “嗯?” “我的眼睛……還有可能治好嗎?”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微愣。 遲舒意似乎是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笑了笑,不在意地說:“其實治不好也沒事,我都習慣了,而且每年檢查,醫生都說就算做手術成功率也不過百分之三十,萬一失敗,就確定會終身失明了?!?/br> “不要太早下定論七七?!?/br> 她不說話,只是無聲地笑,像極了明朗的晴空,那雙眼眸清澈如泉水,如果能看見,只會比現在更加靈動。 “我既然學了眼科成了醫生,就會盡全力醫治你,別胡思亂想,我還等著你給我彈曲子作為報答呢?!?/br> 她沒忍住輕笑出聲,語氣帶著點嬌嗔:“喂……你怎么還記得???” “嗯,記性太好沒辦法,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br> “……”她收斂了一點笑意,臉有點紅。 “現在再補書面協議還來得及嗎?”他調侃,“真怕某個人不認帳?!?/br> 遲舒意無語,嘟囔:“誰不認帳??!” …… 一頓飯吃完,開始見面的那種不太適應的感覺早就退開了十萬八千里,慕景時剛帶她出了餐廳就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在這里等下,我去開車過來?!?/br> “好?!彼郎\淺的笑,被他松開的手卻微微蜷了下,她剛剛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腕,竟然摸到他的手腕上有手鏈,形狀似乎有點熟悉。 遲舒意站在餐館的路邊,安靜地等他,他的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香,本來她也沒刻意去摸他的衣兜,只是怕衣服滑落攏了攏他的外套,手垂落的那一瞬碰到了某個東西,她的手在衣服里面隔著衣料摸了摸,是一盒煙還有一支打火機。 所以說,沒有什么事是絕對的不變,這就是她不熟悉的他。 慕景時開車過來時,看到她乖乖巧巧地站在路旁等他,就像原來她也總是溫順地在路旁等他給她買東西一樣,他的心情不禁更加舒暢起來。 自從前段時間聯系上她后,他的情緒就再也沒有低落過,今天第一次見到她,特別地開心。 八年來,他都快忘記了輕松快樂是什么滋味,而現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步入正軌。 被他帶上車,遲舒意問:“景時哥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 他呆住,過了會兒才問:“車廂有煙味?要不開車窗……”說著就要去按按鈕。 “不是,沒有煙味啦,我就是……你外套上有一種很淡的煙草味,而且你的衣服兜里似乎還有煙和打火機,你是會抽煙了吧?” “嗯?!?/br> 雖然是八年前染上的煙,煙齡看起來不小,但他實際上也沒抽多少,只是偶爾實在扛不住了才會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