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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地探入她口中,用力吸吮。陽光耀眼刺目,封凌閉上眼,只覺頭暈乎乎的,仿佛置身云端。林子里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響,是許藜回來了。蘇懿放開封凌,拉她一同起來去潭邊洗漱。 接下來他們又走了兩日,卻仍舊沒有走出大山。馬車已然徹底壞掉不能再用,他們將車上的東西都拿下來,放在一匹馬的馬背上。另兩匹馬,一匹給許藜騎了,一匹蘇懿帶著封凌騎上。棄了累贅的馬車,他們的腳程快了許多??墒敲荷?,何處是出路呢? 許藜一直想找機會跟蘇懿單獨說話,可是他天天圍著封凌寸步不離。哪怕封凌去如廁,他也不放心,一直在附近守著。夜里睡覺,摟著封凌,輪到他值夜,也照舊打坐在她身邊。只有白天獵兔子的時候才勉強留下封凌和許藜呆一塊。 就這樣曉行夜宿,朝著北方堅定地一路走下去,終于在第十一天,望見了山下的人煙。當時這份激動無法形容,他們幾乎是一路策馬奔騰,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山腳。卷起的煙塵滾滾,讓村莊里的當地人以為是山上的土匪下來搶劫,待看清有兩個美貌姑娘才放心不少,他們想:女土匪一般沒那么秀美文雅吧。 第15章 無妄之災 山腳下這個村子叫何家莊,三人找了戶寬敞點的人家住了下來。蘇懿和房東聊了好久,回來憂心忡忡與封凌她們商量:“原來這里已是姜國地界,咱們若想返回崤國,還得繼續北上??墒锹犝f目前姜國北方有叛軍造反,再往前走,恐怕就會遇上?!?/br> 封凌想了想說:“既如此,不如咱們往南走,從邳國再繞回崤國?!比缃裰皇A怂麄儙讉€人,比賽是不能再參加了,還是早日趕回書院比較好。 “這個我也打聽過了,南邊多崇山峻嶺,只怕盜匪也多。難!”幾個人對坐著愁眉苦臉,想不到此次出門竟如此不利。太平盛世長大的他們對于兵禍并無多少概念,但剛剛經歷過的盜匪卻令他們心有余悸。最后大家一致決定還是往北走,遇著交戰地避開便是。軍隊總不至于像土匪一般胡亂殺人搶劫吧。 休整了兩日,添置了些干糧、日常用品,將馬喂得精神抖擻,三人又重新出發。房東的話果然不假,越往北走,流民漸漸多了起來。在客棧吃飯投宿的時候,常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不斷打量這衣著光鮮的一行人?;镉嬕餐低堤嵝阉麄?,要當心這幫人,魚龍混雜。有逃兵,有盜賊,也有真正的難民,誰知道呢。蘇懿起初不以為然,他覺得幾個毛賊小盜不足為慮,無非多動動劍。 可是伙計又說:“這兩位姑娘夜里睡覺可得警醒點,世道亂,聽說最近采花賊猖獗得很?!彼宦犇樕妥兞?,封凌還莫名其妙追著伙計問:“我倆也沒戴著花,怎么就得提防采花賊呢?”許藜一把將她拉住說:“不知道就別瞎嚷嚷,人家叫你小心點你就小心點唄?!彼刈簧线€嘟嘟囔囔:“不問清楚,怎么提防?” 蘇懿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看周圍那些人的模樣,個個都不像好人了。白天他能護好封凌,晚上怎么辦?關鍵是還有許藜。不然的話,他就能只開一間房,夜里好好守著他的姑娘。 大家各自回房安歇后,他躺在床上想了許久,越想越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去了隔壁房間敲門,門里有人問了聲:“誰呀?”他答了句:“是我,蘇懿?!?/br> 門開了,許藜披著件外衫站在門口,一頭青絲如瀑傾瀉,一件白色褻衣裹得身段妖嬈。他立刻避開眼睛問她:“封凌呢?睡了嗎?” 許藜朝床上努努嘴說:“她睡了。天真無邪就是好,連采花賊都不知道,睡得這般安穩?!彼墒翘嵝牡跄懸恢睕]睡著,有點風吹草動就豎起雙耳。 “呃,我想,你若是不介意,今夜我想坐在這門口守著?!碧K懿猶豫著開了口,他不想和許藜打交道,可又不能丟下她不管。 許藜笑笑,盯著他的眼睛說:“師兄真是上心,只是一夜不睡,明日如何趕路?” “不妨事,我自幼習武,一兩夜不睡也不打緊?!彼降走€是放心不下封凌。 許藜向后一退,讓了條路出來:“那師兄請進吧?!彼樖贮c亮了桌上的蠟燭。 蘇懿將兩條長板凳并排擱在門口,自己抱劍坐了,叫許藜去安心睡,不必再擔憂。許藜遲疑了一會說:“上次的事,是我唐突冒犯了。其實,我只是擔心在山里,若遇著事,師兄難于兼顧的時候,會將我拋下?!?/br> “這話從何說起?”蘇懿有些不悅:“我是帶隊的老師,此次出門本應對所有學生負責??墒且驗槲业氖?,害得大家……”他說不下去了,想起這十幾天發生的種種,他一直在悔恨和內疚中度過。如果當時不莽撞地走進大山里,如果早點發現盜匪的蹤跡,如果他武藝再高強一點,說不定現在所有人都還平平安安活著。而現在十六個人只剩了她們三個,還流落異鄉,前途未卜。 “對不住,師兄,是我小人之心?!痹S藜說完上床去睡了,不一會隔著蚊帳便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蘇懿獨自坐了好久,門外并無動靜,他漸漸有些松懈。半夜封凌起來解手,撩開帳子見有人在屋里,嚇了一大跳。等看清是蘇懿,方拍著胸口問:“師兄怎會在我們屋里?”蘇懿詳細將原委說了。封凌點頭了然,可是她憋得慌,著急上茅廁。房里雖有只恭桶,但當著男子的面如何解得出。便期期艾艾地說:“師兄,你能出去一會嗎?”說著指了指恭桶,小臉在燭光下映得通紅。 蘇懿立刻明白了,趕緊退出房外合上門。只聽得屋里細細碎碎的響動,他不放心,時不時還要輕喚她幾聲。唯恐有什么差池,被那采花賊鉆了空子。幸好封凌很快完了事,開門讓他進來,他才放了心。封凌看他這般緊張取笑他道:“古人說諸葛一生唯謹慎,師兄倒比那諸葛先生還要謹慎幾分呢。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賊,弄得師兄草木皆兵?!?/br> 這種賊干的事還真不好說出口,他只好隨口撒了個謊:“這采花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專以割取女子首級為樂。因著女子頭上常戴著花,俗稱采花賊?!边@一通胡說八道還真把封凌給唬住了,她提心吊膽地到處張望,生怕哪個角落里冒出個殺人狂:“那師兄,我不戴花是不是就沒事了?” 這孩子真是傻得沒藥救了,蘇懿摸著她的頭,笑得壞壞的:“戴花也沒事,有我在呢?!彼屑毝嗽斄怂环?,不滿地撅起了小嘴:“師兄這個模樣,好像在取笑我!” “哪里哪里,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取笑你啊?!彼谒缴陷p輕地咬了一口,她趕緊看看許藜那邊,躲開了。蘇懿也看了看,想起一件事,他一直打算問她的:“封凌,上次在那大山里,我沒同意返回去救姚璧他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