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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家里的事情,都是黃鶯說了算的。 云娘側目,“黃鶯,她懂什么?” 瓔珞搖頭,“她懂也罷,不懂也罷,老爺寵著她,信任她,也喜歡她?!?/br> “瓔珞姑娘,云姑娘,有人來了?!绷醿涸谕忸^敲門,云娘道:“我現在住在靈隱寺后山,你抽空過來一趟,顧家那位恐怕有話同你說,咱們不說了,這處人多?!?/br> 瓔珞點頭,打開門,同玲兒一道走了。 見云娘上樓半晌,媚春上來尋她,“喂,說什么呢,酒都敬完了,方才你是沒瞧見,關葉錦喝多了,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哪有人喝了酒臉上不紅反而發白的,真是奇哉怪也......” 云娘低聲道:“我瞧見瓔珞了,她跟張家那位一起來的?!?/br> “瓔珞,青棠的丫頭?” 云娘點頭,“她給霍水仙做妾去了,她說柳絲絲也懷上了,但她懷疑不是霍水仙的種?!?/br> “噓!” 前頭有人,媚春揚起臉沖關葉錦笑,“新郎官好,今天新郎官最大,人生有四喜嘛,我祝關公子新婚愉快,婚姻長長久久,祝您年年有今日......” “咳咳”,云娘咳一咳,“關公子,您別介意,她喝多了,喝多了啊?!?/br> 云娘將媚春一扯,“別擋住新郎官敬酒,走,你擋路了!” 關葉錦端著酒杯,后頭有個小廝專門捧著酒壺,關家的公子穿繡紅的錦袍,他說:“無妨,林姑娘很風趣,希望林姑娘一直都能這么風趣?!?/br> 伊齡賀與顧惟玉一人丟了五千兩的禮金,酒席過后還有一輪敬茶,伊齡賀丟了兩個金元寶,顧惟玉丟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藍浦一直在旁邊看著,嘴里念叨:“關家這是斂財啊,哪有這樣的,送這么重的禮,你們欠他的?” 新娘子一直沒出現,據說是關家直接將人接回了府里,沒到春意鬧露面,但客人們都安排在春意鬧吃酒,吃了酒席,還能上樓摸牌,上頭有廂房,夫人們閑聊摸牌的,男賓們聽曲喝茶的,通通樓上請,茶余飯后一系列的活動,管夠。 藍浦嗑著瓜子,“酒也吃了,茶也喝了,咱們回去吧?!?/br> “嗯,走吧?!?/br> 見媚春與云娘一道下樓,顧惟玉起身,藍浦也跟著起身,她拍拍手,“關葉錦要笑死,你們兩一出現,就包了他這春意鬧一年的花費?!?/br> 媚春瞧見伊齡賀,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云娘看顧惟玉,顧惟玉問:“怎么了?” “砰”,一陣兒輕響,眾人扭頭一看,顧孤妍站不穩,跌在凳子上,昏過去了。 ...... 陳七沒死,她活到了一個叫霍青棠的女孩子身上,“太太,是這樣的......霍家那位姑娘一眼就認出了我和少爺,您想啊,她怎么能認識少爺呢,她又怎么能認識我呢,她一個官家小姐,聽說都沒出過揚州城......后頭,咱們去南京城吃酒,又碰見了霍姑娘一回,她......” 寶卷啰啰嗦嗦了半天,又不知齊氏聽懂了沒有,他說一句停一下,說一句停頓片刻,末了,齊氏看他,“你倒是繼續說??!” 等寶卷說完,齊氏念一句:“色身乃必死之物,生命無影又無形?!?/br> 齊尚書聽了半晌,問:“那丫頭現在何處?” “哎,前些日子鳳陽府碼頭炸了,霍姑娘也傷了,這頭應該是和陳大人在一處,興許是回京了?!?/br> 齊氏道:“回京了就回京了,甚么是興許回京了?!?/br> 寶卷回:“聽我家少爺說,陳大人已經認了七小姐,不知陳大人有沒有寫信過來,說七小姐找到了?” 齊尚書起身,寶卷連忙去扶,老人嘆口氣,又看齊氏,“你去京城看看,如果真是小七回來啦,那固然好,若不是小七......” 齊氏抬頭,“父親的意思是?” 齊尚書道:“怕是惟玉那孩子中意姓霍的姑娘,他怕陳瑄不同意,這是求你來啦?!?/br> 齊尚書看寶卷,“你家少爺可是這個意思?” 寶卷低頭道:“甚么事情都瞞不過您老人家?!?/br> 崔氏在一旁站著,旁邊兩個小丫頭攙著她,她沖齊氏招手,齊氏走過去,“母親,怎么了?” “你這番去京城,不若就隨月兒一道過去,你們在一處,也好有個照應,另則......” “嗯?” 崔氏道:“另則,你和陳瑄長期這樣僵著也不好,如果你們還能過,就好好過,你這一去就不要回來了?!?/br> “母親,我......” 崔氏拍拍齊氏的手,“若是不能過,你不若與他和離,我和你父親雖不中用,但這個主還是能為你做的。孩子,后頭還有好多年,你還有很多好日子,無謂在陳瑄身上費盡了,嗯?” ☆、歸家 霍青棠被孟微冬找到, 半道上又被陳瑄截了胡, 那天晚上慌慌亂亂的,霍青棠似乎叫了陳瑄一聲‘爹爹’, 孟微冬聽到了,可他沒有聽清楚,等他去問陳瑄的時候, 那人同他打哈哈, 說:“孟大都督聽錯了?!?/br> 孟微冬也不同陳瑄爭辯,次日,他指著碼頭的快船, “霍姑娘身上有傷,不若我們先回南京城,再做打算?!?/br> 陳瑄不同意,他直接否定了孟微冬的提議, 他說:“霍姑娘是個單身的女子,久留在外多有不便,他會立即送霍姑娘入京, 送去史家,也好同史侍郎有個交代?!?/br> 陳瑄坐南京兵部的快船回京了, 帶著霍青棠,孟微冬在遠山堂里坐著, 捏著手指,霍青棠跟陳瑄走了已經十多天了,如今已經四月中旬, 漕河冰封的地兒都化了,春水漲快,船行也快,若是順利的話,他們也應該抵達北京城了。 “大都督,京里回了話,說圣上體虛,身邊的人給他換了丹藥,上頭問,咱們的孔雀膽還有沒有了?!?/br> 孟府管家孟仁走進來,躬身道:“還有蟾宮,說他們從云南又得了新藥,問甚么時候給咱們送過來?” 孟微冬張開手指,他轉動指尖戒指,“蟾宮的賬本子送來了嗎?” 孟仁回道:“送來了,阿邱也傳了消息,說他已經到了洛陽,只是還沒混進顧家做花匠,信里說,顧家的花匠都是自家培養的,并不在外頭雇人?!?/br> “金玉交章的配方弄到了嗎?” 孟仁搖頭,“沒有。顧家今年也沒同蟾宮做生意,蟾宮派人去問了幾回,顧家回話說,說他們當家的不在,要做生意,非要當家的同意才行?!?/br> “顧家不做生意,蟾宮就不會自己想想辦法?” 孟仁勾著頭,“阿邱說......” “他說,他說,他是個傻子,你們都是傻子?” “大都督的意思是?” 坐著的男人哼一句:“當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