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國家一切最高政令, 一經政事堂會議決定后, 便送尚書省執行。尚書省是政府里最高最大的行政機構。尚書省共分六部,唐開始時是吏、禮、兵、民(戶部)、刑、工, 唐太宗時改為吏、禮、民、兵、刑、工。宋朝初年的順序是吏、兵、刑、民、工、禮;宋神宗時,王安石變法,其順序是吏、戶、禮、兵、刑、工, 這次順序為以后沿襲?!?/br> 傅衣凌在堂上講尚書省與六部, 伊齡賀勾著頭,不知在做甚么,自范明瑰出嫁之后, 霍青棠身側的座位就迎來了夏瓷。 此刻的夏姑娘就握著筆桿子,低聲嘀咕,“咱們晚上去得月樓吃飯吧,范明她隔幾日就要上京了, 誒,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夏瓷問霍青棠,“誒, 我說去吃飯,你聽見沒?那個, 我請客,不用你們掏錢......” 夏姑娘碎碎念的, 又看了勾著頭的伊齡賀一眼,“把異族人也叫上,咱們都去, 他一人不去也不好,再怎么說,咱們也同窗一場......” 傅衣凌瞧見嘴皮子開開合合的夏瓷,他輕袍緩帶的走過來,青棠瞧見,提醒夏瓷,“你要倒霉了?!?/br> 雨敲長廊,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傅衣凌的身影還沒靠近,項仲勉就站在了外頭,他拍拍手,“今日落雨,正巧傅學士又另有要事,各位今日都早些回家吧。若有忘了帶傘的,可以去雜務處領取,明日一早記得還回來就行?!?/br> 夏瓷從未覺得項仲勉的聲音這般有如天籟,她將霍青棠一拉,“如此正好,咱們直接去吃飯,我讓我家的丫頭去通知范明,咱們就約在得月樓見?!?/br> 青棠起身,收拾自己的雜物,夏瓷拍伊齡賀,“嘿,我們去給范明送別,你也去嗎?” 伊齡賀回頭脧了霍青棠一眼,青棠道:“她要遠嫁,咱們都去吧,日后再見也難了?!?/br> 大家都點了頭,瓔珞手中拿著一把傘,在長廊里等青棠,夏瓷則指揮自家的丫頭巽兒去范府一趟,巽兒手里拿著傘,問:“小姐,巽兒走開了,那......” 伊齡賀手里握著一柄紫竹骨油紙傘,夏瓷往伊齡賀身邊一站,“我同他一起,你放心吧,你只管去叫人,我斷然淋不濕?!?/br> 四個人,兩柄雨傘,瓔珞共霍青棠一柄傘,夏瓷則跟著伊齡賀,“異族人,我跟你共傘可行?” 走到長廊末了,伊齡賀撐開傘,夏瓷跟過去,伊齡賀卻將霍青棠一扯,說:“我和她一起走?!?/br> 夏瓷愣在廊下,雨水滴滴嗒嗒,雨霧濃重,水滴子氤氳在女孩子的臉上,遠遠望過來,簡直分不清那片朦朧是雨是淚。 瓔珞走過去,將傘撐開來,“夏家姑娘不嫌棄的話,就同婢子共行一段吧?!?/br> 二十四骨紫竹傘,江南水鄉的傘面,深紫瀾衣的男子與霜白長裙的女子走在一處,真是江南好風景。雨滴斜落,伊齡賀斜撐著傘,他半面肩頭都在傘外,將女孩子的整個身影都罩在傘下。夏瓷與瓔珞擠在一處,她看前頭一眼,無端嘆一句,“原來都是錯著的?!?/br> 也不知夏瓷說的是個甚么意思,或許只是說,傘打偏了,或許是說,原來愛都是錯著的。 ...... 伊齡賀說:“陳瑄下江南了?!?/br> 青棠抬頭,“陳......大人下江南了?” “嗯?!币笼g賀聲音很輕,“你爹要下江南了?!?/br> 霍青棠低著頭,伊齡賀道:“就是這幾日的事,大抵已經動身了?!?/br> 長長的沉默,霍青棠抬頭,“陳......陳大人來做甚么,難道是為了先前鳳陽府的事?” “也許是,也許也不是?!?/br> “嗯?” 伊齡賀道:“北京城里有消息,圣上想遷都?!?/br> “遷都?” 霍青棠側目,“遷都何處,北邊,遷到更北邊兒?” 伊齡賀搖頭,“南京。聽說圣上想遷回南京城,遷回洪武皇帝發跡的地方。 “圣上怎么會忽作此想?” 伊齡賀的聲音愈發低了,“圣上身體不好,不適應北邊的氣候,覺得南方氣候好些,溫暖一些。再者,南京城本就是大明朝的寶地,這塊地方風水好,圣上信這個......” 前頭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雨下得愈發大了,伊齡賀的傘也越發偏了。 夏瓷在后頭嚷一句,“喂,我走不動了,咱們坐馬車吧!” 雨落在地上,濺起串串的水珠子,雨敲在傘上,又蓋住了夏瓷的聲音。 前頭兩人腳步不停,夏瓷一把沖過去拉伊齡賀手臂,“我說我走不動了,你聾了?” 伊齡賀胳膊被夏瓷拽著,他人一動,傘就偏了方向,霍青棠跟著轉過身來,看向那雨中僵持的二人,“怎么了?” 夏瓷撇嘴,“我說我走不動了?!?/br> 瓔珞急忙忙趕上來,用傘遮著夏瓷,“夏姑娘,雨太大了,有什么話,不妨坐下來再說?!?/br> 伊齡賀深刻的眉目冷成一道不知深淺的山巒,他盯著夏瓷拽著他衣袖的手,夏瓷瞧著男人生冷的眼神,終是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伊齡賀轉過身,與霍青棠走遠了,夏瓷一腳跺在水洼里,也不知在說誰,“叫你湊上去,叫你湊上去,明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非要湊上去,這下好了吧,丟人!” 夏瓷裙底濺了一腳水,瓔珞攙起她,“夏家姑娘,走吧,一會兒咱們該落遠了?!?/br> ...... 幾人到得月樓的時候,巽兒已經同范明瑰和伶俐都來了,巽兒瞧見她家的小姐腳上褲管子和裙邊都濕了,連忙蹲下來給夏瓷擦。夏瓷嘆氣,“別擦了,沒事,一會兒就干了?!?/br> 這頭伶俐拿出一個包袱,“這是我家小姐給幾位姑娘帶的衣裳,今日下雨了,大家伙兒還惦記著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說了,她絕不叫各位受罪?!?/br> 青棠一眼瞧過去,似笑非笑,“伶俐的嘴皮子都這樣利索了,嘖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br> 范明瑰依舊穿著她的書生衣袍,深青色的,裹在身上,就是濕了少許都看不出來。夏瓷瞥她,“你如今都嫁人了,你家的這丫頭怎么還叫你小姐?再說了,你都嫁人了,你怎么還穿男人衣裳出來,這教人瞧見了,豈不是有損你侯府夫人的威名?” 范明瑰將衣裳丟給夏瓷,“你怎的還是這樣多話,你這樣多話,當心日后嫁不出去。好了,你們趕緊去換衣裳,這里頭都是本姑娘的舊衣裳,沒有新的,因為新的收了箱籠,你們穿不著?!闭f罷,還呲牙咧嘴的,“我說你們怎么不坐馬車來,走這一路,又下著雨,這衣裳都濕了,若不是本姑娘有如此的先見之明,你們豈不是都要穿著濕衣裳吃飯?” 夏瓷青棠連帶著瓔珞都進了內室,范明瑰在外頭坐著,她瞧伊齡賀,“誒,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