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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瓔珞從地上爬起來,又因為跪得太久,跌到在板凳上,她滿臉都是淚水,“為什么,為什么要來蘇州城,不來什么事都沒有,過去在家里好好的,為什么??!” 青棠吸一口氣,挺直了腰走出去,在外頭看見兩個仆婦,說:“燒點熱水,瓔珞跌了,一身的泥,要洗洗?!蹦莾蓚€仆婦連聲答應著去了,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我不嫁,我不嫁,為什么啊......” 次日,范明瑰和青棠坐著馬車到蘇州城外的寒山寺來,一路趕過來,時候已經不早,眾人從馬車上下來,史順道:“不如先去用了齋飯,二位姑娘歇一會兒再去進香?!鼻嗵狞c頭,又瞧見腿腳猶不利索的瓔珞,道:“你別下來了,直接同史順去后山,我與明瑰走過去?!?/br> 史順駕著馬車走了,明瑰攙著霍青棠,道:“我扶著你,太陽大,可別暈倒了?!鼻嗵男σ恍?,正要說話,那頭就跑來一個小乞兒,遞給青棠一封信,說:“jiejie,這是位哥哥讓我交給你的?!蹦瞧騼赫f完就跑遠了,范明瑰想要喊他回來,青棠拆開信紙,上面甚么也沒說,只得一紙空白。 明瑰湊過來,看一眼,嘀咕道:“上面什么也沒有啊,是不是弄錯了?” 霍青棠闔上信紙,她白皙消瘦的臉頰驀然浮起一抹艷色,她將信紙疊好,只說:“興許是弄錯了?!?/br> 云娘藏在人堆里,忘言跑過去,兩人對一對手勢,云娘就開始咳嗽,越咳越大聲,最后竟從嘴里咳出一口血來。有人瞧見,連聲道:“快,快送這位姑娘去大師那里,大師在偏堂替人瞧病呢?!?/br> 藍煙與藍浦兩姐妹說好到寒山寺來試試齋菜,兩姐妹剛剛進了香,轉頭就瞧見有人在咳血,藍煙皺皺眉,道:“佛門之地,怎可見血?!?/br> 藍浦瞧過去,說一句:“怎么咳的那樣厲害,和那個......那個官家小姐好像,莫不是也一樣中了毒不成?” 顧惟玉沒有說話,只盯著云娘的背影,藍煙瞧見,道:“好了,我們去后山吧,一會兒人就多了?!鳖櫸┯褡邇刹?,又道:“你們先去,我稍后就來?!彼{煙想要說話,顧惟玉身后的寶卷連忙道:“二位姑娘這邊請,后山風景很漂亮,我偷偷來過一回,我領二位姑娘去轉轉......” 范明瑰陪著青棠去偏堂等大師看病,瞧見一個女子被眾人扶著走過來,那女子似乎還對青棠眨了眨眼,她去看青棠,又什么也沒瞧出來。 顧惟玉問高僧驪莫焉:“敢問大師,屋內女子可是中了寶珠茉莉之毒?” 驪莫焉點頭:“余毒未解?!?/br> “余毒未清會如何?” “甜味誘血腥,遇甜、遇香,咳血不止?!?/br> 顧惟玉道:“如何才能解毒?” 驪莫焉笑一笑,看向內室,里頭一個女子掀開竹簾走出來,定聲說一句:“惟玉哥哥,我有幾句話問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望穿了...秋水,云和月 ... ☆、漫漫前路難 六月來到,圣上親征了,這是永樂朝皇帝第五次親征北漠,因蒙古人渡過克魯倫河,戶部尚書閔肇入罪大理寺,永樂帝遠征北漠之后,現由太子朱高熾監國。 霍水仙來了信,說原揚州守備宋一清回鄉丁憂守制,南京吏部下了調令,不日霍水仙將升任揚州府守備一職。收到信,瓔珞半是歡喜半是憂,自那一日青棠說要將她嫁人之后,隔日大家一同去了寒山寺,回來之后青棠再也沒有提過此事,此刻霍水仙高升,她怎能不高興。 青棠在屋里忙的團團轉,一會兒去蒸個新鮮糕點,一會兒又繡個新荷包,再不就是給青棠新泡茶水,青棠病后再也不吃甜,瓔珞一一記在心里,茶水點心都換了花樣。如此過了好幾日,青棠也不出聲說她,任由瓔珞在家里打轉。 圣上親征前,史侍郎幾乎沒片刻休息時間,早早出去入夜才回來,等到圣上真的親征了,史侍郎反而慢慢停下來了,不再那樣早出晚歸。這一日黃昏,史侍郎難得在書房看書,青棠泡了茶,端去書房,史侍郎見到外孫女,說:“好些日子沒見到你,是我失職,你好些沒有?” 青棠點頭,從寒山寺回來,她反倒不見消瘦了,又長好了一些,臉蛋上又見了豐盈與紅暈。見青棠身體養得比先前要好,史侍郎方帶出一抹笑容,說:“驪莫焉一方大家,送金銀俗物未免難看,我托人送了一串紫檀珠子過去,心意不表萬一,仍感激大師的恩德?!?/br> 霍青棠在下首尋了個位置坐下來,道:“驪大師是高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不會介懷外物的輕重,您也不要太過于憂心了?!?/br> 史侍郎笑笑,道:“怎么,有事情同我說?” 史順此刻就在書房外頭守著,霍青棠瞧門外一眼,抿了抿嘴,終是問道:“不知史管家可曾定親了?” 史順在外頭早已站直了身體,問哪個定親沒,除了自己,這宅子里還有哪個史管家?史順瞧見從廊下走過的瓔珞,姑娘身邊除了瓔珞,似乎也沒旁人了。史順見了瓔珞身影,都站直了些許,少年管家,妙齡丫頭,可不正是最好的一對。瓔珞漂亮,人也溫順,史順想想,娶了瓔珞,自己也就成家了,父親也不會總是敲打自己,說要當心、再當心了。 史順在外頭已經認可了這樁親事,史侍郎倒是沒開口,他說:“婚姻大事,兩廂情愿最好,瓔珞同意了,我再做主給他們配婚。另有一樁,史順脫了奴籍,我尚需問問他的意思?!?/br> 青棠點頭,起身道:“你喝茶,外孫女無狀,先告退了?!?/br> 用了晚飯,瓔珞在庭院里給花兒澆水,史順瞧見她,不僅不似以往一般訓斥她幾句,還咳了一咳,說:“誒,這個給你的?!?/br> 瓔珞茫然,史順用一塊帕子包著,瓔珞拿在手里,形制像是一根簪子,史順給了她,轉頭就走了。進了屋里,燈下一看,那是一根珍珠銀簪,純銀的簪身,上頭是三顆珠子串起來的珠花,想起霍青棠說過的話,瓔珞身子一軟,跌在了凳子上。 霍青棠說的是真的,她家的姑娘真的是鐵了心,要將她嫁出去。瓔珞手心幾乎要將這銀簪掰斷,銀子質軟,即使捏扭曲了,這簪子也還沒斷。瓔珞將銀簪插到發間,夜間專程到青棠的屋里晃了一圈,青棠拿著一本書,也不知瞧見她沒有。 史順倒是高興,瓔珞戴了他送的發簪,以為這一樁婚事十拿九穩了。瓔珞比以前更清閑了,史順什么事也不指使她做了,往往等瓔珞去動手的時候,已經有其他的丫頭搶先一步了,霍青棠將他們之間的種種一一瞧在眼里,既不反對也不贊同,由得瓔珞享受這些史順給她的好時光。 進了六月,書院給了假,說休息幾天再開課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