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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就這么想著以前的事,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不知是幾點,厚實的落地窗簾被拉上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昏暗。計言十輕輕動了動,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她的腦袋正枕在一條熟悉的手臂上。 他的氣息很近,溫和的,夾帶著些清新。感知到懷里的小動靜,慕衡在黑暗中輕聲開口:“醒了?” “幾點了?”她打著哈欠,口齒含糊地問他。 “當地時間,大概傍晚三點多?!?/br> “你一直沒睡?”計言十揉著眼,小手環上他的腰,她已經太久沒這樣抱他了。 “我要盡快倒好時差?!?/br> 她這才想起來還有倒時差這么回事,照她這么個活法,估計是永遠調不回來的,“那我是不是也不該睡的?” “你沒關系,慢慢來?!彼阉龜堖M懷里,“前面幾天是小組賽,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br> “分組分好了?” “分好了,在A組?!蹦胶馄v地輕嘆一聲,“運氣不大好,大部分中國戰隊都分在A組?!?/br> “一上來就先跟自己人打?” “嗯?!?/br> ** 此后他沒再說什么,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柔軟得像小動物,“小Mul最近怎么樣了?” “挺好的,可想你了?!?/br> “那你呢?” 她這時候已經知道“那你呢”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了:“我和它一樣啊~我們祖孫倆一塊想你?!?/br> “……” 沉默了片刻,慕衡又猶豫著開口,有個問題他總覺得不太對勁,想要跟她求證:“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br> “……有嗎?” “嗯,總覺得你拉著我說這說那的時候,沒有把最想說的事情說出來?!彼潇o地分析道,“這時候你的眼睛里會藏著情緒的波動?!?/br> “你厲害?!彼灾m不住他職業選手的敏銳嗅覺,就開始滿口扯淡:“嗨,還不是我那沒關系的弟弟么,他今年大四,論文居然給掛了,得延畢。我爸就叫我去勸勸他,別整天吊兒郎當地不肯用心。還有小Mul前陣子好像看上了小區里的一只小野貓,老偷偷地想跑出去……” 她一股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慕衡靜靜聽著,沒打斷她,漆黑的眸子里卻暗含幽深的思索。 等她差不多都講完了,他才悠悠地開口:“以后想說了,記得告訴我?!?/br> “……”他竟一眼看穿了她的借口托辭。 ** 計言十對此也徹底認輸了,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輕輕點頭。 “慕衡,謝謝你,有些事我只是還沒想明白。等我想通了,或者實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再告訴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边@句話很溫柔,是貼在她耳邊講的,如通了電流般地,瞬間蔓延到了她的心里。 耳邊酥酥麻麻的,混合著他暖和的氣息,撓得她很癢。計言十忍不住笑著躲開,他卻不放棄似地,擒住了她的小手壓在枕邊,整個身子順勢傾過來,把她圈在自己懷里動彈不得。 “我的聲音怎么樣?” “額?” “每天聽的話,會膩嗎?” “……” 他居然很腹黑地,還記著剛才她隨口提到的事,真是個絕對記仇的人。 計言十好死不死地,還去笑話他:“你不會是在吃醋吧,大神?” “……” “還不承認啦啦啦~” “……” “不承認我就接著說,我男神最近又翻唱了……唔……放手……”她下意識四處逃竄,可整個人已經被他箍住,毫無藏身之地,“你已經一整天沒睡了,別鬧!” 他的聲音帶著幽深的悅然笑意:“我不介意更累一些,再睡?!?/br> “……” ** 再度醒來的時候,計言十已經饑腸轆轆。 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多,慕衡睡得很熟,伴隨有節奏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西雅圖的夜生活或許才剛剛開始,可在這個偌大的酒店房間里,卻布滿寂靜。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他臉上,計言十在旁邊靜靜觀察他安詳的睡顏。長而密的睫毛微顫,眼珠子快速轉了轉,似乎是做夢了,也不知有沒有夢到她。 計言十竊笑著,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拂過他的朗目疏眉。慕衡的五官輪廓柔和,鎖骨的線條卻很性感。 她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不能再看了。 秀色可餐又如何?到底是不能充饑的。 悄悄掀起被子一角,盡量不驚動慕衡,躡手躡腳地從對面的床上抽過來他穿過的隊服T恤,隨意往身上一套。 這是個標準間,可另一張床就這么浪費了,被他扔了一堆行李在上面。 計言十摸索著挪到桌邊,那兒擺了一大堆零食,可大多都是膨化食品,吃起來“咔嚓咔擦”的,實在不適合在有人睡覺的房間里享用。于是她捧著一堆零食跑去衛生間,把門關上以后隨心所欲地吃起來,忽然又覺得自己這樣挺滑稽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心情很好,只因在他懷里睡著前,聽他咬耳朵時說出的那聲傾訴。 極盡溫柔的三個字。 好想你。 勝過任何動人的句子,毫無防備地,直接探進了她的心里。 ** 后來幾天的小組賽,把中國戰隊一半打進了敗者組。當然,敗者組仍然還有拿冠軍的機會,只是更艱難了一些。 計言十在酒店餐廳遇到孫澤的時候,他正獨自一人下來買咖啡。TP前兩天被一支馬來西亞戰隊打進了敗者組,他的心情自然不怎么好。見了計言十,還是習慣性地打了個招呼,只是神色里沒了以往的神采,笑容勉強得很僵硬。 “最近好嗎?”萬能的醬油開場白,從他這樣沒臉沒皮的人口中而出卻顯得那樣令人唏噓。 瞧孫澤這樣子,計言十也氣不了他,點點頭,又尷尬地回了句:“好好打?!?/br>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滿是疏離。 “嗯?!彼嘈?,抬起眼看了看她,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問,“他對你好不好?” “好,真的好?!彼€特地強調了一下,以免這位仁兄又捏造出什么陰謀論。 哪知道這回他沒質疑這個“好”是真是假,倒是對“好”的屬性提出了疑問:“是打算娶你的那種‘好’嗎?” “……”天知道呢,這人未免也太較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