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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沒問,慕衡倒是直接交代了:“她心情不好,想讓我去陪她?!?/br> “……你怎么說的?”她的臉色一下子就多云轉陰,帶著些許草木皆兵的意味僵硬地問道。 他的唇畔揚起一絲調皮的笑意:“我說,我怕一個不留神,家就被燒沒了,所以還是不去了?!?/br> “……”她一時語塞,只孩子氣地擠出一句,“那就是心里想去的,哼?!?/br> “你再胡說我就去了?!彼谧老赂彩?,一把抓住她畫著圈圈的小爪子。 “那你去吧~”她反而淡定地擺出一副虛偽大度的樣子。 “……”慕衡無語了,覺得自己也被她帶得幼稚傲嬌了,沉重地吐了口氣,緩緩道,“我開玩笑的,你讓我去,我也不去?!?/br> 她的目光看著別處,笑意卻悄然綻放。 耳邊仍是他簡單的解釋:“我和她說清楚了?!?/br> “什么?” “以后別找我?!?/br> 計言十一時語塞,難以置信地抬起眸子看著他堅定的眼睛,“……這么直白?!” “不然呢?”慕衡倒是心安理得。 雖然顯得無情了些,可他對樂妍沒有半分虧欠,他沒有責任要在她失意的時候陪在她邊上幫她渡過難關。盡管她的處境很艱難,盡管她可能比任何人都需要他。 慕衡曾經也有很傻的時候,為了這份不屬于自己的感情而把自己放得很低,憐憫、內疚、不舍……一份本該單純的愛情里,總是摻雜了許多雜質。 如今那段感情已成過去,當她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那些雜質也隨之消磨殆盡。 他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不被過往羈絆住一分一秒的人。 ** 散步回家的路上,慕衡步履緩慢,計言十跟在他邊上,難得得安靜了一路。 兩個人的影子被皎潔的月光拖得頎長而重疊,微涼的晚風拂面而過,吹起她柔軟的頭發。 她的手里還抱著個藍胖子,腦袋里在想很多事,比如該不該開口說什么打破沉默,比如慕衡在想些什么。 和其他人告別的時候,慕衡已醉醺醺靠在她的肩膀。 而此刻,肩膀上還殘留著他的酒氣,那人卻又好端端地獨自走著,步伐沒半點醉態。 于是她抬頭問他:“你剛剛是裝醉?” “不然走得了么?”他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散落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涼涼的,帶著酒氣。 言十一本正經地質疑道:“那你別喝那么多不就行了么?” “……”他微微一怔,對這位坑隊友選手徹底拜服。 她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能給Mul神灌這么多酒。 所以大家只知他會喝,卻不知曉他真正的酒量。 ** 家門口,離別時分,他在低頭開門。 計言十猶豫再三,突然叫住了他:“慕衡?!?/br> “嗯?” 她鼓起勇氣,問道:“你今天在比賽時說的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br> “可是……”她對此還是難以置信,“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他倚在門框邊上,樓道里的聲控感應燈到時間自動熄滅,她沒看清他沉入漆黑中的眼底里,流轉著怎樣的光華。只聽見他的聲音漸漸靠近,說著一句蠱惑到不像出自他口的話:“你心里有我嗎,言十?” 音量很輕,并不足以打開感應燈。 所以計言十是在黑燈瞎火中貼上到了他厚實的胸口,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力量帶進一個溫暖的懷里輕輕鎖住。 撲面而來的是他身上的酒味,隔著層T恤的棉布,感覺到他的身體很燙。 喝了那么多,即便沒有倒下,也微醺了。 言十不知道他突兀的動作是源自真情還是酒精使然,聞著那濃郁的酒氣,她覺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順勢靠在他的心口,清晰地聽到了強有力的跳動聲。 砰砰、砰砰——他的心跳很快。 她點頭:“你知道的,一直有?!?/br> “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案了?!彼诤诎抵袦厝岬卣f。 都這樣了還說不知道的話,實在有矯情的嫌疑,估計會被他一把推開踹下樓吧。 于是她在慕衡懷里無聲點了點頭,附耳聽他胸腔顫抖著發出的聲音:“乖?!?/br> 她突然想起那天和小南一起逼問慕衡喜歡什么類型的姑娘,他就說了兩個字——乖的。 原來在他的定義里,計言十被劃入了“乖的”類型? 樓道里驟然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剛上三樓就撞上堵在兩邊門口詭異的黑影。 來人尖叫了一聲,樓道里的燈應聲亮起,打麻將歸來的樓上鄰居張阿姨見到眼前的場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里談朋友~~” “……”兩人反應極快地迅速分開,被張阿姨這么一說,倒覺得這形容隱隱有種偷情的意思。 可他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抱,為什么非要在這黑漆漆的樓道里抱? 計言十已經想不起初衷了。 于是在張阿姨略帶歉意的八卦目光中,她和慕衡各自開門進屋。 聽到隔壁沉悶的關門聲,她倚在門上,松了一口氣,深呼吸輕拍了拍胸口。 剛才只顧著聽他的心跳聲,卻忘了自己跳得比他還厲害。 ** 慕衡有些頭疼,他揉了揉太陽xue,好久沒喝這么多酒了。 洗完澡以后,身上的酒氣還未全然散去,他不太喜歡這樣沖的味道,可奈何今晚是沒轍了。 雖然還沒醉到失去意識,可也已經沒什么力氣了,頭發還未干透,一頭倒在床上,連枕頭都沒沾到就睡著了。 沉沉的睡眠中,他恍然聽到了門鈴聲。 房里的燈還未關,慕衡下意識用手擋住Led燈的白光,試圖睜開迷蒙的睡眼。 他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微瞇的眼終于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他看到墻上的時鐘,指在了凌晨三點半。 而吵醒他的門鈴聲是真實存在的。 一聲一聲,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里,輕而易舉就撩動了他夜晚脆弱的神經。 突突的頭疼又因為他的清醒而歸來,他無奈地拍了拍腦袋,起身去開門。 客廳走道里的昏黃微光灑到門外,隱隱透出趴在門框邊的陰影,那個面容憔悴的姑娘正一臉怨念地盯著他。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