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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但最后也只是伸手一撫她的頭,道,“憐卿還在等我?!?/br> 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 “公子~” 柔媚的近似于呻吟的女聲響起。 當萬翼入了長廊另一頭的憐卿房里時,滿屋的燭火瞬間被熄滅了。 萬翼無奈的嘆了口氣,扶住下一刻出現在他懷中的美嬌娘—— “憐卿,還玩兒?” 懷中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方才慢悠悠的抬起腦袋,淚盈盈地看著他,“公子數月不見,想死奴家了,想得奴家是心肝肺都疼?!?/br> 萬翼睨了她一眼,“若再不放手,要不要試試手疼腳疼腦袋疼?” “公子好壞呀~”憐卿不甘情愿的起身,撩袖去點蠟燭。 當室內重新被融融燭光包裹時,萬翼坐在椅上,一手接過憐卿遞上的名冊,“名錄都在這了?” 憐卿柔若無骨的又搭在萬翼身上,撅起性感紅唇,“奴家辦事,公子還能不放心?” 萬翼一目十行地一頁頁翻過名冊,“這兩年……辛苦你了?!?/br> “憐卿為公子做事,又怎會辛苦?” 萬翼偏頭湊近她,緩緩一點點拉近兩人的距離,“玩上癮了?真要就這么嫁給公子?” 只見憐卿原本低柔魅惑的女聲霍然一整,微帶沙啞的性感男音展露無疑,“公子好狠的心,一走便是數月,憐卿只是太想公子了?!?/br> 伴隨著說話聲,憐卿退開幾步,雙手熟悉地往肩骨和身上幾處大xue一一拂過…… 噼里啪啦。 只聽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咔噠聲,憐卿面不改色,直至原本的嬌艷女身徹底變成一副挺拔的男兒身,她……不對,應該是——他!這才施施然重新靠近萬翼。 這門縮骨功讓萬翼是大開眼界。 一個假鳳,一個虛凰。 雙方角色對調,各自扮演得惟妙惟肖,每每見他,萬翼總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對于憐卿的包容度,也相對比較高。 萬家……額,實在是人才濟濟啊。 作為萬家精心培養的虛凰高手,兩年前待憐卿剛過變聲期后,便投入醉玥樓。 男人在床上和酒后,口風自是最松的時候。 問世間還有何處消息比青樓更廣布易探? 憐卿是天生的浪蕩子,投入青樓無異乳燕投林,與早年潛入醉玥樓的內應配合無間,這兩年的收獲不可謂不豐。 只是他畢竟是男身,待在女兒窟中兩年便已是極限,再拖下去,青春期正飛速成長的身體恐露出更多把柄,因此搜集夠名冊后便趁此機會脫身。 萬翼淡定自若的將手伸進憐卿懷中,摸出一個拳頭大的糯米團子,“便說今天的觸感硬了許多,怎的不穿那身胸甲?!?/br> “奴家不是都要嫁給公子了嗎?!睉z卿飛來一個媚眼,“對公子,還來虛的做什么?!?/br> 萬翼凝眉,“萬事需謹慎,你太大意了?!?/br> 憐卿媚眼一斜,抱怨地咕噥,“真是不解風情……” 萬翼忍不住惡寒了一下,手中的扇子一敲他的腦門,“正經一點,那憐我……” 不等他說完,憐卿便已接下去道,“我省的,必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那丫頭,公子便放心吧?!?/br> 萬翼便也勉勉強強的頷首。 憐卿道,“先前的君家滿門,女眷只剩下她這一個,這商量行事陰險有余,狠辣不足,咱們老爺做事可利落漂亮多了?!?/br> 萬翼‘嗯’了一聲,他爹萬安從不玩虛的,若是出手,必定斬草除根。 第二十四章 事情要從頭說起。 憐我本姓君,乃是有名的儒學大家之后,三年前君家倒霉地參與了彈劾商量的熱潮。 其實商量被彈劾了這么些年,早已練就我自巋然不動,任爾彈劾東西的功力。 奈何君家那次跟去湊熱鬧的時機不對,當時正值蒙古反水,濟王出征大捷,朝中風向陡變。 在這局勢詭譎之際,商量對于一切撬墻角的反動分子皆投以高度重視,于是朝中既無依憑,后宮也無依仗,只有民間呼聲的君家便雀屏中選,光榮的成為殺雞儆猴的對象。 其后君家男丁流放千里,女眷充為官妓,抓入教坊司。 憐我彼時年紀尚小,先由嬤嬤們調教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借著昔日下人和姐妹的掩護逃出教坊司后,又被人販拐帶,干脆利落的被賣入了青樓。 好在她模樣生得好,被mama們定為下任花魁繼任者,悉心栽培。 只是她的非暴力不合作,日復一日磨滅了崔mama的萬丈雄心,加上其后的出逃又被當場逮到,才有了萬翼這一出“英雄救美”。 “公子,咱們還要再等多久?”憐卿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萬翼。 “要有耐心,先收服了她最是要緊?!?/br> 萬翼拍拍他的手,憐我這張牌,他會在最適當的時機發揮出最大作用。 子時 承德殿 這一夜,祁見鋮在龍床上輾轉反側良久,究竟未能入眠。 這種莫名而陌生的郁積耿懷,令他心浮氣躁。 “來人!” 在龍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個時辰,祁見鈺終于忍不住翻身而起,大聲喝道。 頃刻間,兩旁的宮女太監們呼啦啦跪了一地,齊呼萬歲。 就是殿內的燭光,祁見鈺用力吐出憋在胸口的郁氣,視線漫無目的地在跪在前排的宮女身上梭巡了一圈后,他凝神思忖了片刻,隨意點了點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宮女。 “你留下,其余人都給朕退下?!?/br> 被點中的宮女被這憑空掉下的餡餅砸到,猶如做夢一般。她的容貌只是中人之資,今年已經17歲了,看著年紀尚小,卻陰柔漂亮的小皇帝指了她,心下怦怦急跳,受寵若驚又羞澀難當。 “你過來?!?/br> 皇帝倚靠在玉枕上,姿態危險而慵懶,他的半個身體籠罩在黑暗中,身上的明黃色單衣半開,露出大半青澀單薄的胸膛,一頭烏發披散在身下,蜿蜒著流入腰下的薄毯…… 宮女顫巍巍的靠過來,才堪堪挨近了龍床,右手便被一股大力猛然一拽,跌在巨大的龍床上。 “別動?!倍厒鱽淼统恋木?。 她顫抖著停下,只覺她的右手似乎被瞬間拉折了,自手肘到肩膀,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弧度,劇烈的痛楚令她的右手劇顫不已,額上冷汗津津,但在皇帝強大的威壓之下,她硬是忍下到口的痛吟,咬緊唇不發一語。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