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泰階一眼，大吃一驚。因為她的動作是那么到位，力道是那樣足。照這樣看來，這個張泰階以前真的練過拳擊，但是她為什么還要到這個初級班來。

    “今天練得怎么樣？”般若看不出泰階有一點疲憊的樣子，從訓練場上回來的泰階還是不減退的興奮?！澳切W員的體力還不如宋問呢。強度還不到少林寺訓練強度的十分之一?！薄澳?，泰階，你看我有希望嗎？”宋問合上湊了過來，他這幾天一直在研究如何寫出好，因此手里時時不離一本名家?！坝?，相當有?！碧╇A往宋問的肩膀上就是一拍，把宋問手里的差點沒拍掉到地上?！鞍闳?，你徒弟缺練！”泰階瞪著布雷特對般若說到，布雷特正四仰八翻地倒在沙發上玩他的手機?！澳惴判?，他很快就知道咱們是怎么過來的?！卑闳糨p拍拍泰階的后背，示意她不用擔心這事。

    般若租的房子帶著個小院，小院的鐵門不過兩米多高，布雷特隨便翻一下就可以進去。這個地方離市中心并沒多遠，坐一路公交車不堵車的話二十幾分鐘就可以到了。院子左邊有原來主人種的葡萄。葡萄架上掛著幾串葡萄，快熟了。右邊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長著凌亂的小草，挨著圍墻有一棵落葉喬木。這里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通向房子的幾十米長的水泥道上落滿黃葉?！斑@是不是就叫‘秋風蕭瑟’？”布雷特突然想起個詞語來?！澳愕闹形倪€不錯?！薄澳銊偛攀窃诳湮覇?？我簡直不敢相信！上帝啊，你慈愛的光芒照到般若身上了！”

    宋問決定趁著泰階在俱樂部訓練的機會創作一部以拳擊為背景的，于是天天跟著泰階一起到俱樂部去。泰階在訓練的時候他就在走廊的座椅上看或者構思。

    早上六點。秋天的這時天色尚黑。般若敲了敲布雷特房間的門，里面是能把自己都吵醒的鼾聲。般若一腳朝門踹了過去，聲音把布雷特震醒了?！案陕镅?！”他只用條被單圍住下身就來開門了。般若背過身去：“馬上出來跑步！”“現在，天還黑……”布雷特眼睛都沒睜開?！皠e說這些廢話！”

    般若一身運動服早在外面等了。磨蹭了將近二十分鐘，布雷特才穿著運動服出來了?！拔易屇闼⒀懒藛?！”般若的聲音在秋風里還是顯得很大，她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布雷特有些被嚇到了，因為他從沒見過般若這么兇?！敖裉炫苋飦砘?，讓你活動活動筋骨?！辈祭滋赜窒虢锌?，但是看到般若的臉色沒敢說。這時中秋已經過了，秋風涼意襲人，刮起地上的片片落葉。世界末日般的黑暗里，兩個身影在城市的道路上奔跑。

    兩人迎著風晨跑，布雷特的鼻涕流了出來。他掏出紙巾塞住鼻孔，但是又呼吸困難，只好扔掉。般若跑在前面，她永遠那么輕松?！拔覀兡懿荒苄菹⒁幌?？”布雷特在跑回來的路上像被吸血鬼吸過血，臉色慘白。般若小跑到他旁邊：“這就是你的能耐？我們寺里最小的跑得都比你好?！贝藭r的城市已有一絲光線。借著這微弱的亮，布雷特看到了般若的臉，冷竣得像一座雕塑?！鞍?！”布雷特聽到這帶侮辱性的話語后，像一臺注入能量的機器，又爆發出力量來。般若在后面什么也沒說，小跑跟了上去。

    吃過早飯，太陽剛出來。般若和布雷特在院子里準備練武?？吹讲祭滋乜吭趬ι弦桓笨焖臉幼?，般若進屋端了一盆滿滿的水出來。那盆的直徑約有五十厘米。布雷特睜眼一看般若拿著一盆滿滿的水站在面前，嚇得趕緊閃?！安灰獫?，天冷！”

    般若又好氣又好笑：“不會潑你?！辈祭滋匾宦?，也笑了：“其實你人也挺好的。不過，我已經洗過臉了……”“端著！”般若的話像命令一般，布雷特趕緊接了過來?！安辉S讓水灑出來。保持高度不變，半個小時后放下?！辈祭滋乜茨菨M滿一盆水，手現在就開始顫抖了。般若越來越不像原來那個般若，她像極了一個人，那個蘭若寺里的大師兄明鏡。原來布雷特還經常和她開點玩笑，現在竟有點怕她。

    “右直拳的原理和左直拳是一樣的，來！”泰階覺得他們學的速度好慢，學了幾天還在學這兩直拳?！艾F在去打沙包，把拳頭給我打硬！”教練交代了任務后就到一邊休息去了。泰階嫌跟他們一起練速度太慢了，心里正窩著火，打沙包來得正是時候?！盎艋艋?！哈！哈！哈！”泰階練習洪拳有借聲發力的習慣，所以她一出拳就出聲。

    “我怎么覺得她那個沙包比我們的??？”其他學員差不多都停下來看著她小聲議論?！傲庹娲?，武松看到她都得閃！”“基因變異吧？你看你看，那臉比國旗還紅?！碧╇A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她偏偏又是那種練功能練到走火入魔的人，沖著沙包像揍仇人似的越發狠力地打。教練柳威坐在一邊抽煙，看到她這個樣子都不敢上前勸誡。

    “虎拳！”泰階雙拳出擊，眾人眼巴巴看著那沙包飛撞到墻上。全場寂靜無聲，泰階這才從她的武術世界回到現實?？吹奖娙梭@異夸張的表情，泰階才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宋問，進來！”泰階沖外大喊了一聲，宋問立刻提著他那袋跑了進來。宋問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學員們帶著拳套握著沙包干看著泰階，教練員安靜地繼續吸煙。好象剛發生過什么大事。泰階又陰著臉站在那兒，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一袋，宋問以為是因為這里不允許帶進來看。泰階朝飛出去的沙包努了努嘴：“我打壞東西了，要陪錢?！痹瓉硎钦宜螁柼峥顏砹?，宋問舒了口氣，說了聲沒事就去交錢了。

    “好了好了，站好隊列，我們接著學?！苯叹毧刺╇A情緒穩定些了，趕緊讓他們練拳，他擔心泰階再打沙包又會變成剛才那個樣子。教練注意到了泰階，她是有拳擊基礎的，讓她跟著這些學員一起練確實是浪費她的時間。

    “擺拳是從側面襲擊對手的拳法。身體向反方向移動，起到分散對手注意力的作用?，F在學習左擺拳。拳由自己的左肩開始，從側面向前成弧形路線移動擊打目標。上臂與前臂約成120︿﹀150度角。像這樣?！苯叹氝呎f邊示范，“臂與肩平，并利用腿、腰、脖發力。重心移至左腳！”教練一邊示范一邊瞄泰階。泰階練習是最認真的，她的眼里也再看不到其他的了，只有她的動作。而且她每學完一種拳法總是一個人到一邊去認真琢磨。東揮西打，從來不管別人怎么看她。

    又是一天的訓練結束了?！敖叹氃僖??！碧╇A脫下手套，跟教練說再見?！疤╇A，先等一下?！?/br>
    教練帶著泰階來到高級拳擊訓練場。學員還在里面訓練，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