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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衣服弄干一邊笑道:“不知道文曲星爺這是耍什么小孩脾氣呢,這樣的天氣不在家里面待著,跑到城隍爺這里訴苦?” “我才沒……”話說到一邊,剩下的話就卡在喉間說不出來了,他的眼里已經不只是害怕了,也顧不得什么君子風度,指著嬴季道:“你,你到底是誰,怎么知道這些的?” “他告訴我的啊?!辟拘Φ迷频L輕,伸手指了一下徐階的身后。 不用回頭,徐階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這個地方,除了城隍爺,還能有誰呢? 明明不想相信的,但是這個女子說出來的東西已經遠遠超過那些江湖騙子的什么印堂發黑了,除了真的知道,怎么有人會連第一次見面的人剛剛在做什么都能夠說得這么清楚呢? 看著徐階害怕的樣子,嬴季微微一笑盡量露出來像是溫柔女子的模樣上前了一步,在徐階驚恐的目光中,停在了他面前兩步的供奉桌前,一只手支著身子歪頭笑道:“怎么,你對于自己要參加考試,要做一個讀書人,要狀元及第的人生安排很不滿意?” 原本是想要抗拒這女子說的所有的話來保證自己的清醒和安全的,但是誰知道這女子一句話就說到了自己的心頭,不由得就愣了一下,癟了癟嘴道:“你知道的可真多?!?/br> “為什么不滿意呢?”嬴季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諷刺,看著自己面前的一面畫壁,幽幽地問道:“你父親便是進士,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你天賦聰穎,身負眾望不說,考中狀元,平步青云,不管對于家門,對于你自己也是幸事一件,為什么不滿意呢?” 二百四十六 考試(拾) 是啊,為什么不滿意呢,平步青云,馳騁官場,書生抱負,飛黃騰達,這有什么不好的呢,徐階撇了撇嘴,感覺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不好,簡單的問題想了半天。 “大家都覺得是好的,憑什么我也要覺得是好的?”徐階也沒抬頭看嬴季,低頭擺弄著自己身前的碎布料,低聲問道。 這當然沒有問題,有人覺得錦衣玉食,高居廟堂是好,就有人覺得云游四海,放縱平生好,有人覺得的一生安穩,豐衣足食是好,就有人覺得人生恣意,經歷所有更好。 只是這話從一個迷茫的考生嘴里說出來,嬴季總覺得有些好笑,歪頭問道:“那你覺得什么是好的?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什么好,我只是覺得一生下來就被安排好的人生不好罷了?!毙祀A聳了聳肩道。 的確,他并不是很知道什么好,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過生怎么樣的生活,他只是覺得的自己的人生沒那么好罷了。 抬頭對上嬴季有些耐人尋味的眼神,他忽地整了整身子道:“你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會來這個地方?” 這倒是個嬴季不太常聽到的事情,總是有人問她:你是誰?你要做什么? 倒是沒什么人在乎過她是做什么的,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她說是因為公事這樣做有根本就是沒人信的。 猶豫了一下,嬴季低頭回答道:“我是,抓鬼的,你信嗎?” “抓鬼?”徐階沒表示出來自己到底信不信,往前湊了湊身子道:“你是神棍?” 嬴季哭笑不得:“誰告訴你抓鬼就是神棍的?” “你真的能看到鬼?”徐階說著,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子跟自己身后的城隍爺說話的場景,她要是能看到鬼,是不是也能夠看到神仙? “能的話又怎么樣?”嬴季并不覺得的徐階真會相信自己的話,仰頭露出些許傲慢的神色問道。 徐階也不在乎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狂風暴雨了,從自己的那一堆破布中掙扎出來,三兩步跳到了嬴季的面前,睜大了眼睛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鬼?!?/br> “嗯?”嬴季沒見過聽到自己能夠看到鬼還能露出來這一副表情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他們長得像是猴子,但是比人還要大上許多,青面獠牙,尖嘴猴腮,雙眼通紅,渾身黑毛……” 嬴季看著徐階的目光漸漸平淡下來,頗有些百無聊賴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瞇著眼睛接口道:“你是不是想說他們專門在狂風大雨的時候出現,然后專挑在那個時候還在外面的獨身女子去殘害?” 徐階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張了張嘴將剩下話都咽回到了肚子里,訕訕地說道:“你,知道啊……” 嬴季想過徐階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卻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一種方法試圖讓自己害怕,然后露餡,但是事實就是,她有什么好露餡的呢,她又沒有說謊。 徐階撓了撓頭,趴在桌邊問道:“你,真的不害怕?” “害怕什么?”嬴季笑道:“怕你這個從家里跑出來的小書生?” 徐階再次被噎了一下,索性不再說話,將頭別到了一邊,默默地挪回到自己的位置,順著柱子做下去,悶著聲音道:“哪有你這樣的女子?!?/br> “我這樣的女子怎么了?”嬴季揚眉問道。 “你,你膽子大,敢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在外面,還敢跟我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你膽子大好了吧!”這完全就是賭氣說出來的話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說更難聽的話,還是因為有一點害怕嬴季,所以才不說出來。 嬴季笑了笑,并不是很在意這些話,扭頭看著外面漸漸小了下去的雨勢,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邊忽然開口道:“其實這世上讓人覺得不好的事情有很多,被安排的也有很多,你出生之后也沒辦法更改你的血脈,你的性別,但是或許人生是還握在你的手中的,想要更改,想要走一天不是別人安排的路也無可厚非?!?/br> 徐階聞言,原本一直埋著的頭緩緩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