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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不解地說道:“那是一場已經結束,已經注定了勝利的戰爭,我就算過去,也只不過是一個守備隊員,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br>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接受,并且不能有一絲怨言,”那個人雙手扶住自己最為看重,最為疼愛的孩子的雙肩,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的孩子,你必須承認,在戰爭面前,你還太過于年輕,你要因為你的沖動,而毀掉甚至包括你的生命的事情?!?/br> 東條不能夠理解這樣的言論,他晃了晃身子,掙脫了那雙大手道:“我是年輕,可是這也意味著我是強壯的不是嗎?為什么不能夠上戰場?” 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們的父親出手干預,大可以將他們送到戰場上去,讓他們沖到前線,讓他們浴血奮戰,讓敵人的鮮血給予他們無上的榮耀。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不知所謂,我才不會送你到那種沒有任何溫柔可言的地方去白白送掉你的生命!” 東條對上那雙微微瞇著,眼中充滿著憤怒和不滿的眼睛,最終沒說出什么話來,甩手離開,他從來沒有這樣和自己的父親不歡而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那個打著父親名義卻對任何人都想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用自己的一己之心來評判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的人積怨已久,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尷尬,甚至還有一些舒心。 盡管同樣是兒子,李侗鷹從來都不敢放肆一些什么,他習慣了藏起來自己的身子,也習慣了不表達任何觀點除了在東條面前,除了對于戰爭。 去往新編第十五團的路上,東條看著自己身邊始終捧著一本書在看的弟弟,總算是好奇地問出聲:“你在學習什么?”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很少會沒有目的性的去看什么東西。 “中文?!崩疃柄椈瘟嘶巫约菏掷锏臅?。 “為什么要學習中文?”東條繼續問道。 “因為那一頭東方的雄獅,”李侗鷹淡然地說道:“我們遲早會再一次面對那個國家的,如果想要完成我們的大業,那里是再好不過的選擇?!?/br> “東方的雄獅?”東條看著不遠處泛著白光的天空,露出有些向往的神色道:“那個雄霸了東方數千年,終于奄奄一息的國家?” “你也可以這形容他,”李侗鷹并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膀道:“他們似乎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br> “這個我聽你說過,語言是了解一個國家最簡單的鑰匙,對吧?”東條覺得自己其實始終是拿這個弟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的。 “哥哥相信我嗎?”李侗鷹突然問道,藏在鏡片后的眼睛中帶著嚴肅和認真。 “當然,你從來沒有錯過任何能夠讓我不相信你的事情?!睎|條回答得毫不猶豫。 “既然如此,那你是否相信,終有一日,我們能夠只用三個月,就蕩平這個國家?” 東條莫名睜大了眼睛,扭頭看著自己身邊比自己還要低上三個手指的男生,帶著圓框眼鏡,厚厚的鏡片后面是一雙狹長又有些耷拉著的眼睛,里面是不屬于這個年齡的陰沉和兇狠。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弟弟過的生活并不十分美好,他的不到周圍所有人的喜歡,但是讓他驚訝的都是,這個人并不討厭自己,哪怕他所有的不公待遇,都是因為自己,他也沒有對自己這個壓了他二十年的哥哥有過任何不滿。 二百二十五 戰爭(拾) 他隱藏自己的欲望,他隱藏自己的想法,從來不貿然行動,也從來不肆意妄為,他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家庭沒有任何的要求,因為他一向都覺得自己并不適合這個地方,也一向都覺得自己對于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提要求的資格,更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要求,他自己,就會創造一切。 東條始終覺得,這是這個人讓人覺得舒服的地方,因為你不用擔心他會跟你爭搶任何東西,,也是讓人覺得恐怖的地方,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后來,正如之前東條說的,他會成為一個守備人員,留守到這個戰爭結束,事實上也就是這樣,他沒有任何用場,也沒有一個人把他當做是一回事,這種不被重視的感覺讓他覺得惱火,但是卻無處可發泄。 李侗鷹自然也早就知道了這個下場,他看著東條在屋子中發泄的樣子,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但是跟東條不一樣的是,他有足夠野心的同時,也有足夠的耐心。 “你必須要鎮定一些,”李侗鷹忍不住上前勸道:“你需要像父親說的那樣,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忘記自己的身份,不管什么時候都永遠提升自己的能力,總有一天,你會有自己的機會的?!?/br> 東條停下來自己的動作,扭頭看向自己這個弟弟,這個人從來沒說錯過任何話,所以他聽進去了,并且久久沒有說話。 嬴季走在大街上,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有青年坐在臨街的地方說著剛剛結束的戰爭有多么的大快人心,一個人就算再不愿意,在一個國家生活了幾個月之后,對這里的語言也多少能夠聽懂一些的。 “大快人心?”嬴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看來這是他們的一場勝仗?!?/br> 白無常點了點頭道:“嗯,感覺得到嗎?這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國家?!?/br> 嬴季也只是扣了扣手邊的墻壁,緩緩說道:“而且這樣的野心,總有一天,會影響到整個世界?!?/br> 她的話音未落,身后突然傳過來一個有些僵硬的聲音:“你,中國人?” 嬴季扭頭看去,身后一個穿著和服,帶著眼鏡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那種眼神并沒有讓嬴季感覺到遇到同胞的舒適感,這不是一個中國人,她清楚這一點,因為這就是她曾經在皇宮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仿佛冷血動物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