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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大馬上悠悠然地向著他在城中心的院落過去。 杜江潮偶爾回頭看向坐在轎子上那個紅色的身影,眉梢眼角流露的都是脈脈溫情,仿佛融化了的春水,潺潺地就流進了別人的心里,卻都知道只有那個叫做“鐘離”的姑娘能夠化開這水。 鐘離怎么也沒有想到,杜江潮說的去準備的東西竟然是這個,自從一個自稱是王婆的老人進了她的院子拉著她一頓梳妝打扮,到現在,她的腦子都還是懵的,她是有說過自己愿意嫁給杜江潮,就算在地府也沒有關系。 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傳統而浪漫的形式,傳說中的十里紅妝,原來自己竟然有幸一見。 嬴季站在路邊,看著馬上的那個身影,突然就有些跑神,身后猛的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怎么,還放不下?” 她連忙扭過頭去,愣了一下,咧出來一個笑臉說道:“怎么會,只是有些感慨,原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br>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這個了?!贝瞢k沒有看她,目光始終停在那道長長的隊伍上,毫不在意地說道。 嬴季而看著鐘離偷笑的模樣,也突然再次笑了笑道:“謝崔判官?!?/br> 說罷就微微彎了彎腰,卻被后者隨手擋住,說了一句:“今天就不要了?!?/br> “什么不要,我給崔判官拜個早年,有沒有壓歲錢???” 崔玨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轉頭離開扔下來一句:“那應該磕頭?!?/br> 一百二十二 鐘藜(新春) 鐘馗大概真的是一個妹控,就算這個的鐘離和千百年前的鐘藜長得完全不一樣,性格也差上許多,但是他們這樣行走陰陽的人總是更加敏感一些的。 就算是轉世,也總會下意識地認為在這個人的身上還有著那個熟悉的人的氣息,還是覺得這仍是曾經自己認識的人,總是忍不住想要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去。 喝醉了酒的他扶著杜江潮的肩膀,目光出奇的冰冷,說著以后你要是敢對她不好,就要你好看一類的話。 杜江潮盯著鐘馗有些兇狠的臉半天,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以前不認識的情敵,那種里面將女主拱手讓人,只要女主能夠幸福的男二。 嬴季笑了笑,伸手去拿身邊的還沒碰上一口的酒杯,卻被另一只手提前拿走,她扭頭看過去,卻見旁邊的桌子上,黑無常擺了一排的酒杯,正在一杯一杯地倒酒。 她挑了挑眉,卻見到后者已經將倒空了的酒壇扔到了一邊,他的面前是已經滿臉通紅的牛頭,面前同樣是一排已經倒滿了的酒杯。 “做什么不直接拿著壇子喝?”嬴季有些不滿地看著他們兩個比拼,還要搶了自己的杯子,無奈地說道。 黑無常拿起一個杯子,毫不在乎地說道:“誰知道你的壇子里為什么有的多有的少?!?/br> “我的壇子?”嬴季歪頭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那個紅漆瓷壇,身后拿過來,看了看底部,果然印著熟悉的圖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道:“這又是八爺從哪里翻出來的?” 嬴季的確有隨處埋酒的習慣,過個十來年,就一處一處地找到挖出來,一邊挖一邊埋,幾乎都要形成產業鏈了,這也是她能夠隨意出入地府的好處了。 她想,下一次挖酒瓶,可能是有史以來收成最少的年頭了。 黑無常一杯酒下肚,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跟牛頭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刻都不想要放松地干掉了桌子上所有的酒,才擦了擦嘴,扭頭看了嬴季一眼,有些遲鈍的“???”了一聲。 嬴季閉了閉眼睛,將手里的壇子放回到桌子上,只好嘆了口氣,算了,也算是自己好友的婚禮,還有地府難得的春節歡慶,就當給大家做了貢獻好了。 反正酒什么時候都可以再釀,這種事情,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 嬴季又去角落讓小鬼們自己拿東西的地方給自己翻了個酒杯,還有一小壇酒,看了一眼,是自己在香山山腰的一顆樹下埋著的,誰知道黑無常是怎么翻到的,這個人不會是將陽界的地面翻了個干凈吧? 剛剛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聽到黑無常拽住了路過的馬面,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笑道:“喂,馬面,過來嘗嘗,接替牛頭好了?!?/br> 馬面臉上帶著明顯的拒絕,但是被黑無常攬在懷里,又不敢動彈,只能向著嬴季投過來求救的目光。 老實說,馬面絕對算不上是小孩子了,怎么說也活了千百歲了,但是因為長相問題,所以總被當做是孩子對待,估計崔玨對他都更加溫柔一些。 但是偶然當作成年人來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看著馬面是真的不愿意,嬴季看了一會兒,還是心軟下來,直接將馬面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解圍道:“八爺就會欺負馬面,這么有興致,怎么不找崔判官?” “他哪里是不會喝酒,是怕我吧?”喝了酒,黑無常說話也要更加直接一些了。 看了一眼旁邊低頭不好意思笑著的馬面,將他看作小孩子太久,她倒是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會喝酒,但是嬴季無奈,還瞪了黑無常一眼道:“說得好像這就不是八爺的錯了一樣?!?/br> “喂……”黑無常不服,一邊順手拿過來嬴季剛剛拿來的小酒壇,一邊說道:“那他還怕崔判官呢,你也說這是崔判官和鐘天師的錯?” “你平時要是溫柔一點,哪里會讓人害怕,”嬴季強詞奪理,撇了撇嘴道:“要拼酒找崔判官去!” “找我做什么?”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嬴季眨了眨眼睛,扭頭笑著說道:“八爺喝酒找不到人,想找崔判官一起?!?/br> 黑無常無奈,不予置否,挑眉看了看崔玨,聳了聳肩。 崔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