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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特有的干燥與熱意。 欣然打瞌睡打得不是很安穩,就算頭頂風扇吹著也帶著微微熱意,糾結著這后面是不是該穿短袖了。 上個周末本應該回家帶些薄衣的,一通電話回去卻被告知他們周末不會在家,奶奶要陪爺爺到縣城看病,說是爺爺上腹最近疼得厲害,應該是吃壞東西,引發了炎癥。 欣然有些擔心,本想陪同一起去,卻被奶奶拒絕了,說沒什么大問題,讓她好好學習。 那下個星期一定要回家拿短袖了,要不然自己都快被蒸成烤乳豬了,欣然亂七八糟迷迷糊糊地想著。 頭頂上的吊扇忽然擺動得劇烈,后面有同學搖晃她的凳子,瞌睡去了大半,半掩打了個哈欠,然而晃動還未停止,她有些生氣,帶著微微倦意的水眸轉過頭狠狠瞪了后桌一眼,卻毫無威懾力。 這時不知是誰驚慌地大喊一聲“是地震!”,引發一片驚慌。 欣然此刻算是徹底清醒了。 講臺上歷史老師還維護著最后的秩序,飛快地說道:“同學們先在座位上坐好,不要驚慌! 我們這里不是地震高發區,而且學校教學樓都是抗八級地震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是此時此刻誰還冷靜得下來呢?現在不止桌椅搖晃得厲害,就連天花板都晃得人們頭暈。 眼尖的同學看到cao場外面已經有人陸續跑出,便再也按捺不住驚慌得亂跳的心,霎時一窩蜂般往教室門外涌去。 從平靜到失措發生得太快,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快得讓人們來不及反應。 他們教室在一樓,離cao場不遠,即便這樣,已然抵擋不了心中的慌張,很快欣然便被卷進潮涌的人群。 慌亂中,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拉住自己,堅定地往前大步走。 他的背影已淹沒在人群中,只一只手延長出來牢牢地緊握住她的手,欣然看不清他是誰。 她忽然不害怕了,她不再被動地他被拉著,反握過去,十指相扣,她感覺那只手頓了一下, 然后更加牢固地拉住自己。 一直到達安全的場地,那只手才松開,欣然心下一緊,想再抓住那只手卻抓了個空。 她連忙上前追了幾步,環顧四周,卻再沒找到他的身影。 欣然怔在原地,找不到方向。 這時,廣播傳來渾厚的聲音:“大家不要驚慌,這只是一場很小的地震,為避免還有余震,大家都呆在cao場不要到處走動,各班班長清點一下人數!” 倉皇來得快去得也快,同學們感受不到晃意便也很快冷靜下來,幸好真的就像老師所說的那樣,這不是什么猛烈的地震,沒有人受傷,幸好。 后來鋪天蓋地的新聞出來之后,才發現,原來這根本不是什么很小的地震,只是他們所處的位置離震源較遠,所以感覺不是很強烈,即使這樣,也給多數人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后來當欣然回到家,打開電視看到從現場發出的報導,才發現地震時一件多么可怕的災難,即使她關掉電視,然而那些痛苦的哭喊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以及絕望的求救聲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耳邊,沉痛又無可奈何。 等一切平靜下來,欣然她們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宿舍收拾東西回家,學校為避免余震的發生,以及顧及到學生們受刺激的心情,所以決定放一個星期的假。 雖說是放假,但沉重的心情卻并未放松下來,因它不是一場狂歡,而是一次整傷。 當她們回宿舍的時候才發現這次地震的威力確實是不可小覷的,許多天花頂上的白熾燈已經被震碎,徒留些殘骸散布在地上,有些墻面甚至裂了縫,看得不禁讓人一陣后怕。 欣然飛快地把那些穿不上的厚衣服都裝起來,順帶了幾本書,沒多少東西卻也占據了大半個箱子。 她拖著箱子走在路上,持續緊張的心情稍稍放松下來便是席卷全身的困倦,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家睡上一覺,免得再去想些有的沒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回到家,她也是沒辦法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安穩地睡覺的,廣播四處提醒村民地震局檢測出還會有余震,但不知具體是什么時候。 村民們也是怕了,也都很少敢待在屋里,盡量在空曠的場地活動,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欣然他們都是在院里隨意搭了個簡易的帳篷度過一個兩個漫長的夜晚。 陽光似乎分毫沒有受到影響,仍然綻放得熱烈,欣然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它們卻從微張的指縫中滑過,投在臉上形成了明暗相間的陰影。 她忽然想起了那只手,那只在混亂的人群中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即使被人群撞得生疼,那只從未放棄自己的手。她抬起左手放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著,雖然由于長時間被緊握之后出現的紅印早已散去,不知怎的她卻仍能感受到那溫度,微涼卻不失溫暖。 ......... 行李箱沒多少東西,收拾的時候她已經盡量精簡了,一路上卻還是把她累得夠嗆。 她揉了揉發酸的手臂,休息了一會兒才拉開手提包找大門的鑰匙。手提包里的東西不多,但很雜,七七八八的亂七八糟的放得不是很規整,因此她費了好大勁才在某個旮旯里翻到,這鑰匙還是奶奶知道她要回來特地寄給她的。 大門上沾了一層厚厚的灰,她抽了張紙隨意地擦了擦鑰匙孔周圍,這才拿鑰匙對著鑰匙孔打開門。 推開大門,院里一片空曠。 院子邊長了些微青苔,欣然提著行李小心翼翼一步步走著,她的鞋子并不防滑。 堂門上有好幾把鎖,把屋里屋外狠狠地隔絕起來,欣然把那一大串的鑰匙對著鑰匙孔挨個試了一遍,費了些時間才找對鑰匙把門打開。 走進堂屋,頓時感覺一陣寒氣,屋外的燥熱與屋內的陰冷形成強烈的反差,這反差不禁讓她猛打了個寒顫。 欣然把不久前才放進行李箱外側的薄外套取出來套在身上,這才提著箱子上樓。 來到二樓的房間,房門沒有上鎖,欣然推開門,房間里的場景陡然映入眼前。 這個房間里面有很多古老的記憶,在整個冬天的清晨她曾在那張床上哆哆嗦嗦地不愿起床;她曾無數次地坐在那張書桌前寫作業,寫著寫著不知怎的竟趴著睡了起來;曾無數次地站在那張梳妝鏡前端詳自己還很稚嫩的面容,想著長大了會不會變漂亮一點;也曾無數次地倚在窗旁,遙望著遠方想象自己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十多年過去了,這個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變,床還是原原本本地放在那里,書桌上還隨意地擺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