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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餓呀!他懷孩子本來就辛苦,我不能讓他餓肚子呀?” 千老一噎,怒目,“那你就不會陪著他多走動走動?” “我陪了呀!每天都陪他走,只是他走走就累的氣喘吁吁,我就只能抱著他走!” 抱著走?!千老眉毛都豎了起來,“他自己有腿,你為什么要抱著走?” 藍山更是無辜,“安安累呀!” 千老氣的恨不能掀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這到底是寵夫郎還是害夫郎?她哆嗦著手指指著藍山,“遲早要被你蠢死!你知不知道,他如今這般樣子,不但會早產,還會難產!不僅難產,產后大出血也是逃不了的!” “什么?”藍山滿臉駭色,舌頭都打了結“怎么會這樣,那...那...那怎么辦?” “怎么辦?”千老瞪眼,“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藍山急得團團轉,“您老怎么能不知道怎么辦?您快想想法子啊,這可是出人命的??!千老,千老,求您了,快想法子!” 千老被她晃的頭暈,“你別轉了,你越轉,我腦袋越亂!” 藍山只得停了腳步,焦急的望著她。 千老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古生孩子就是闖鬼門關,你卻強行在鬼門關前燒了兩把火,難??!我到時會守在里面,情況不好可能會下些傷身體的猛藥!” 藍山身體都在抖,“那您有多大的把握!” 千老估算了一下,“最多五成!”她如今有些后悔了,早知今日,當年就應該與她師父學那剖腹之術。當時她只覺那方法有違天和,堅持不肯學,師父這方面有了傳人,也不強迫她。如今,哎,千老長嘆了一口氣! 藍山差點軟在地上,“可還有更把握的法子!” “有,”千老點頭,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找到我師姐?!庇盟钠矢怪g。 藍山打起精神,“那她如今在哪,我親自去請她!” 千老搖頭,“我也不知,離開師門,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她與師姐走的是不同的路,彼此也不屑于對方的醫術,因此并無來往。 藍山沉了眉目,“我派人去找!” 尋找的大網鋪天蓋地的撒了出去,及至周安安生產這日,藍山也沒收到絲毫有用的信息。急得她滿嘴的火泡,還不敢在周安安面前顯露一二。 周安安醫術多攻醫毒,對產夫的知識知之甚淺,只探得自己脈息康健,便以為毫無大礙。眾人怕他知道真相,憂心上火,產況更糟,便齊齊瞞了他,直至他便送進產房,還語笑嫣然的與藍山交代,“你在外面等一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了?!?/br> 藍山笑笑,說道:“好!”轉瞬看不見他身影之時,便落了淚。 五成啊,天知道五成是多大的概率! 足足一日一夜,藍山站得腿腳麻木,飯水未進一口,聽的周安安從嘶吼之聲,漸漸聲如蚊蚋,她心如刀絞! 幾次想要進去,怕擾了行醫的千老,苦苦守在外面。 余玉早已是滿臉的淚,孩子生不下來,再過上一個時辰,羊水怕也盡了,如此怕是只能一尸兩命。 千老滿頭冷汗,不住的行針,并在周安安耳邊呼喚,“安安,醒醒,快用力,孩子快出來了?!?/br> 周安安只動了動眼皮,他哪里還有的力氣?心里忽然有些悲涼,孩子留不下,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留下阿山一人怎么辦?眼淚順著他的眼角無聲無息的滑落。 突然,他睜開眼睛,乞求的看向千老,“剖開...肚子!”留下寶寶,寶寶可以陪著阿山! 千老亦是眼淚縱~橫,她已做了最全的措施,還是不行,孩子太大,根本滑不出產道。 外面的小童匆匆的跑了進來,還拉了一個黑衣老者,跑得跌跌撞撞。 黑衣老者甩了幾次衣袖也沒能將人扯開,“我說你這個娃娃,怎地這般大的力氣,松手松手,老婦自己會走!” 小童死命不放,她是聽到谷口鈴聲才離開的,早就知道里面危險萬分,如今得知有個能醫的,怎會松了手。抓住了人,一用力便將人扛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到藍山面前。 “jiejie,她說她能治的?!?/br> 藍山痛苦的眼里猛的放出一線光芒,沙啞的問道:“你能...治的?” 老者整理整理散落的衣襟,傲然的看了她一眼,“自然!” 藍山推了推她,“那你快些進去,等不及了!” 黑衣老者一個踉蹌,“能不能小些力氣!”這谷里的人怎么一個個都跟吃了大力丸似得,她今生最后悔的就是沒學武,“條件還沒講,去什么去?” “什么條件我都答應,趕緊去?!彼{山催促道。 黑衣老者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你能辦到的,你答應有什么用?” 藍山著急,“那誰能辦到?” “里面生孩子那個?” 藍山瞪眼,“那你還不快去?”人若不在了,她還和誰談條件? 老者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甩甩袖子往里走,不解的嘀咕:“現在的孩子,怎的都是如此暴躁?和家里那個糟心孩子一模一樣,一點耐心都沒有!” 甫一進來,就看見屋里的兩個淚人和床上半死不活的孕夫。她著重在千老滿臉是淚的臉上看了看,嘖了一聲,“真是沒用!” 千老瞪大了眼睛,爆發巨大的驚喜,什么也顧不得,撲過來抓住她的手,聲音都夾雜了顫抖,“師、師姐?!” “難得你還記得我!”黑衣老者有些不適應她熱情的態度,甩了甩手,又指了指床上的周安安,“他幫我解了幾個人身上的蠱毒,我便救了他!” 千老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快救他!” “都給我閃開!”黑衣老者將人趕走,掏出腰間隨身的用具,一時間刀光閃爍,寒光凜凜,千老躁動的心卻平靜下來。 天空放明,旭日將將抬起腦袋,產房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顫巍巍的哭聲聽軟了一眾等待的人。 黑衣老者與千老等人挑簾出來,看向嘴唇干澀,面無血色的藍山。 千老安慰的拍了怕她的肩膀,“父女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