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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術,喬晗的王霸之氣還沒全開就泄漏了。 自從得知兩家長輩糾結顛覆的情感歷史之后,喬晗就再沒辦法直視花一松、再也沒辦法面對花小術了…… 面對神情莫測一言不發的喬晗,花小術起先還挺莫名,直到喬嬈嬈小聲給她咬耳朵:“我哥已經知道我們娘親的事情了?!?/br> 花小術心中暗訝,看向喬晗的眼神微妙而復雜。 喬晗看她的表情更復雜,這可比當初得知花一松是他們祖母的養子并且還要喚對方一聲‘大伯’更加令人精神打擊大為受創。 他可不比喬嬈嬈那個傻丫頭心大,明知對方是大伯、明知爹媽那種關系還能夠義無反顧地喜歡對方追求對方。雖說現在的母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室,可是彼此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他們早已將她視為母親等同看待。 如今得知自己的繼母不僅是前大伯母,還是鐘意對象的親媽,這關系不僅亂,還很復雜、很微妙、很尷尬。 花小術遲疑著問:“你都知道了?” 喬晗的氣焰消了大半,含糊吱唔:“嗯?!?/br> 一時間相對無言,花小術躊躇著說:“其實你也別在意,畢竟那都是些過去的事了?!?/br> 身為一個男人遇事還要人家小姑娘開導,喬晗皺了皺眉,粗聲粗氣道:“我沒在意?!?/br> 見此,花小術也不好說什么,悻悻低頭:“哦?!?/br> 彼此再次陷入沉默,此情此景尷尬得局外人很莫名,池鏡看了眼同樣消沉的喬嬈嬈,只得主動問及:“你們在說什么事?” “……” 倏時間三道視線投了過去,喬晗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池鏡的存在以及來時的目的,索性借機夾起喬嬈嬈:“嬈嬈給你們添麻煩了,正好我找她有事,先告辭?!?/br> 眼看喬嬈嬈就這么被她哥拖走了,老遠還能聽見她不情愿的嗷嗷嚎叫,花小術與池鏡互視一眼,無奈搖頭。 喬嬈嬈滿臉寫著大大的不樂意:“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要跟你走?!?/br> 喬晗沒好氣道:“虧你跟沒事人似的,就咱們兩家這種錯綜復雜的關系,你面對小術就不會不自在嗎?” “我已經過了不自在的階段了?!眴虌茓瓢菏淄π?,理直氣壯地駁回他。 喬晗氣哼哼,不容反駁:“誰讓你不早點告訴我,我現在還沒過,你得陪我?!?/br> 喬嬈嬈哀嚎連連:“我要去找小表哥、我要跟小術jiejie在一起……” 提起這事喬晗就來氣:“以前我跟你說什么來著?你是姑娘家,不許隨隨便便對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你倒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以前是花一松現在是池鏡,究竟還要不要臉害不害臊?” 喬嬈嬈剛被訓了一回,沒想到這么快又來一回:“這有什么關系嘛,反正他們又不是什么外人……” 喬晗拿食指狠狠戳了又戳這顆秀逗的傻腦袋:“不管是不是外人,只要是男人就有、關、系!” 被吼了一通的喬嬈嬈捂著腦袋犯耳鳴,嘰嘰咕咕暗罵他兇,親哥不如表哥好。喬晗哪會聽不見這么大聲的腹誹?不解氣地橫了她一眼:“虧得池鏡能忍你,我就奇怪了,你倆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 據他所知池鏡可不是個隨隨便便讓人沾身的類型,更何況喬嬈嬈這丫頭傻呼呼黏糊糊。 喬嬈嬈聞言,居然很認真地開始思考起這么問題…… 對哦,她和小表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親近了呢? 正當喬嬈嬈埋頭苦思尋找正解之際,走在前方的喬晗眉梢一抖,迅速背過身連人帶喬嬈嬈一起躲到樹后。 喬嬈嬈皺眉不解,還沒張嘴就被喬晗唔了嚴實:“你看那邊?!?/br> 那邊? 喬嬈嬈循著她哥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咦?” 那是娘親……還有花大哥? 威遠侯的夫人鮮少現身人多的大型公眾場合上。府里的人道她是性子恬靜不愛喧嘩,府外也有人說是因為她出身不佳生怕受人奚落。 不管什么原因,像春花宴這樣的特殊場合,花一松滿以為她肯定不會來的吧……結果她不僅來了,還就正正候著等他。 事實上,侯夫人是借著這個機會,特意來見花一松的。 她悠悠吐息,看著曾經魂牽夢縈的那個人:“多年不見,你看起來還是老樣子?!?/br> 第85章 為什么要回來 云畫館以東還是人來人往的熱鬧紛擾,以西沿著春峭閣的鵝卵石小徑過去是幽僻的景明湖,以樺圍湖、湖形似碟,四五月份的時節湖水映著綠意,處處顯春。 這里夏天避暑涼快,春秋時節則風大,萬樹婆娑,就有些過于森冷了。 花一松本是循著人少的地方去,圖的是耳根清靜與逍遙自在。哪知人少了,目標反而明顯得很不好躲。他摸摸鼻梁,尋思著左顧右盼:“呃、你一個人?” 侯夫人知道他在找什么:“就我一人,夫君沒來?!?/br> 這聲‘夫君’聽在花一松的耳朵里挺微妙,他躊躇道:“就咱倆這么見面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還是等他在的時候再……” “沒關系,不需要讓他知道?!焙罘蛉苏f著,又補了一句:“他若知道我見了你,會多想?!?/br> 聞言,花一松心覺挺逗趣:“那你就更不應該這么來見我,至少不該瞞著他私下見我?!?/br> 侯夫人容色淡了些,良久才說:“我本沒打算再見你?!?/br> “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會再回來……”她勾唇,嘴邊噙著淡淡的諷刺:“回來破壞我的家庭,毀壞我現有的一切?!?/br> “花一松,你是回來報復我的么?” 花一松慢慢斂起逗趣的心,訕然道:“我沒這個意思?!?/br> “無論是回京復職還是有關嬈嬈,一切皆非我所愿,并非我本意?!?/br> 侯夫人輕聲笑了:“你又來了?!?/br> “說什么非你本意,聽著真是好不情愿、好無辜??梢磺薪砸蚰愣?,你有什么資格說無辜?” 這人總是這樣,不經意地撩撥芳心,一不留神招惹了情。桃花遍地開,滿身沾了腥,才來口口聲聲說無辜。即便有了妻室也死不悔改,令人終日惶惶、寢食難安。 “那不然呢?”花一松微哂:“調任文書是朝廷發放下來的,難道我能抗旨不遵嗎?嬈嬈我已經拒絕了很多次,縱然確有已身過錯,可她屢勸不聽,我還能怎么辦?” “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我也走了這么久,難道還不足夠嗎?” 侯夫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消褪,漸漸冷卻:“不夠,當然不夠。我巴不得這輩子都別再看見你,這讓我犯惡心?!?/br> 花一松神情凝滯,暗暗皺起眉頭。 侯夫人長長吐息:“嬈嬈那孩子像我?!?/br> “犟脾氣、認死理,固執己見,就連喜好也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