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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藍漪,以及袖下血紅的手。他的臉色難看之極:“你是不是又殺人了?” ‘殺人’這兩個字令藍漪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快,他皺了皺眉:“我沒殺人?!?/br> “小術不許我殺人?!?/br> 池鏡聞言愣住,立刻又道:“那就是你受傷了?” “我沒受傷?!彼{漪低頭看一眼,抓著袖子抹抹手,發現雪白的寬袖就這么沾了污跡,似乎還很嫌棄。 只不過拭去大半以后,確實可以清晰看見他手里并沒有任何傷口足以導致這樣巨大的出血量。池鏡眉心越擰越緊:“你究竟從哪里弄來這一手的血?” 藍漪埋頭拭血的的動作停頓:“是那個神棍的?!?/br> “……神棍?” “那個神棍推算的八字命理寫的很不好,小術很不喜歡?!彼{漪兀自喃喃:“當時我怎就聽信了他呢?肯定是他巧舌如簧蒙蔽我的?!?/br> 池鏡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所以,你割了他的舌頭?” 藍漪想了想,露出淡淡的不悅:“我不能讓他再騙我?!?/br> 第51章 藍漪會殺了他 就因為這樣不可理喻的原因,生生割掉一個人的舌頭,雙手沾滿了鮮紅的血,卻麻木不仁,冷酷涼薄。 不怪乎,世人都說他是個瘋子。 福貴膽戰心驚,他惶惶抬眼,但見小王爺面沉如水,神情非一般的冷,大喝一聲:“你別鬧了!” 池鏡不是一個多么隨和的人,但他鮮少動怒,饒是宮中老奴福貴也從未見他這樣發怒過。 “藍漪,你究竟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池鏡神情隱忍,沉聲說道:“罔顧紀法胡作非為,殘暴不仁無法無天!你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可這么多年過去你的行事作為仍舊這般不可理喻,你究竟還要任性妄為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罷休?”藍漪松開拭血的袖口,靜靜看他一眼,嘴邊噙起古怪的笑意:“你在說什么蠢話,怎么可能罷休?瘋子瘋起來是永無止盡的?!?/br> 池鏡神情莫測:“藍漪,你不是瘋,你只是不正常而己?!?/br> “不正常?”藍漪歪過腦袋,如同聽了個天大的笑話:“那又有什么區別?” “不一樣?!背冂R心中五味雜陳:“你根本就不是瘋,你只是在裝瘋賣傻,自欺欺人?!?/br> 藍漪目如深潭,一點點地斂起笑。 “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不要給身邊的人徒添麻煩,不要令關心你的人徒添憂慮?!背冂R神情復雜,他深吸一口氣:“我今日見到小術了,她很擔心你?!?/br> “如果你是在乎她,就不要再……” 在那幾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池鏡驀然承受了一股猛烈撞擊的力道。他瞳孔驟然一縮,藍漪的雙手已經扼住他的喉嚨,狠狠地掐住他將之按倒在地。 背脊硌地的那一剎那,福貴的驚叫伴隨而來。短暫十幾秒的呼吸困難令池鏡痛苦難忍,他雙耳嗡鳴,面色漲紫,下意識反握住藍漪死掐住自己的手試圖奮力反抗,卻怎么也無法使出力氣。 反觀藍漪力氣出奇之大,他的雙掌越收越緊,像是要扼斷他的喉骨,掐止他的最后一點呼吸。池鏡掙扎著瞇開眼睛,暴露在月下的那張面容無比猙獰,凝聚的殺意濃郁到淹沒一切,吞噬所有—— 藍漪會殺了他。 再不阻止,藍漪真的會掐死他。 匆忙趕來的羽林副統臉色鐵青,他拔劍揚空,暴喝一聲就要向藍漪砍下來。暗夜之中滑過一道黑影,他閃現人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擋在兩人跟前,下一秒藍漪被人從背后驟然扯起,強行分開了他與池鏡,迫使那雙蘊含暴戾的手掌張開…… 得到解脫的池鏡伏在地上干嘔不止,咳嗽震天動地溢出喉間,喘了半天都沒能緩和過來。方才那一出把福貴給嚇沒了半條命,這時他堪堪連滾帶爬扶住小王爺,顫巍巍地抬起腦袋,險些老淚縱橫:“藍……” “藍相大人——” 楠木擋住了羽林副統的劍,他抽空回眸瞥去一眼,藍磬從皇宮出來以后便立即趕往這里來,所幸來得及時,否則再晚一步,恐將真的要出事。 被強行扯開的藍漪仿佛頃刻間失去了活力,他低垂腦袋,嘴唇嚅動,聲音輕若游絲…… “都是因為你?!?/br> 池鏡邊喘邊咳,抬頭望向聲音的方向,藍漪的目光冰冷滲人,沒有任何理性。 “池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彼兆∷{磬阻攔自己的手臂,五指越陷越深。藍漪無法遏制唇齒發顫,幾乎就要咬碎滿口銀牙:“你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池鏡依靠福貴的攙扶勉強站起來,努力抑制住不停溢出喉嚨的咳嗽:“我知道,是我欠你的?!?/br> “所以從小到大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就算你現在試圖掐死我,我都會忍讓你?!背冂R繃著臉,狠咬牙關:“可是我不是欠你一輩子?!?/br> “藍漪,我不可能欠你一輩子的!” 一串咯咯的笑聲自藍漪喉間溢出,他低低發笑,寒聲說道:“誰稀罕?” “我根本就不稀罕?!?/br> 他甩開藍磬的手,踉蹌幾步,搖搖晃晃地轉身就走。 沒有人敢上前,也沒有人敢阻攔。藍磬蹙動眉心,不放心地喚了聲:“小漪?!?/br> 可藍漪恍若未聞,他獨自一人越走越遠,沒有搭理任何一個人。 * 夜漸深時,皇后來到皇帝的寢宮,他剛剛聽完福貴從宮外遞回來的消息,正安坐下來,不再焦心地來回踱步。 皇帝抬頭見她立在流蘇垂簾之外靜靜看向這里,便朝她招了招手。 皇后默然,掀簾向他走了過去。 “這么晚了,小王爺還會進宮來嗎?” 皇帝按揉眉心,苦嘆一聲:“他把福貴遣回來,說是身子抱恙,半途又折回王府,不來了?!?/br> 皇后淡淡地應了聲,別開臉也不知想些什么,微微出神。直到皇帝執起她的手,溫暖的掌心包裹她的指尖,這才令皇后稍稍回神。她重新看向皇帝:“皇上可會怨怪小漪?” “怨怪他今夜所為,傷害你的皇弟?” 今天晚上宮外發生的一切,皇帝與皇后都已經知曉,包括城東的那個被割舌頭倒在家中滿臉是血的卜卦先生,以及榮國道附近發生的沖突。 皇帝輕拍她的手背:“霓兒,朕說過他是你的弟弟,就是朕的弟弟?!?/br> 今夜假借名目急召池鏡入宮,為的也不過只是避開藍漪而己。這一點當時在座三人都清楚,只要池鏡進了宮,相對就會安全些;如果放任他留在宮外,誰也不知道萬一藍漪找上他,兩人會否發生什么沖突。 他們心里都清楚,萬一藍漪動真格,池鏡會很危險。所以皇帝派去兵馬護送池鏡,藍磬也匆匆離宮趕去找人。 皇后盯著他從容淡然的神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