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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卻私自帶兵離開駐地, 重兵圍城……班什涼要做什么? 沈情手腳冰冷, 忍不住多想了。 暗衛二提起她, 兩步躍至暗三旁,放下沈情。 而一邊的小喬問暗衛二:“是她自己來的, 還是你們去請的?” 暗衛二道:“她一直都在,我們本想先到神女廟為您解圍, 但剛入城區, 就看到西北軍連夜換防,安樂公主也在?!?/br> “他們駐扎在何處?” “北郡半坡?!?/br> 小喬愣了一下。 北郡半坡,就是花村現在的新址, 難道說,西北軍一直都在涼州城內,悄然駐扎在半坡上,只等今天嗎? “何時駐扎在花村的?” “這屬下不知?!?/br> 沈情小聲對小喬說道:“喂……安樂公主突然帶兵出現,我們還是謹慎些……” 雖然范喜則可怕,但星夜帶兵前來,突然出現在這里,守住涼州各大關隘炮樓,讓涼州行政官認罪伏法,解除武裝,有謀反嫌疑的總兵將領,更可怕好嗎? 小喬道:“不必,她是合陽的母親,合陽你應該見過吧?” 沈情:“咦?!” 那個在小皇帝身邊,跟傅溫珩差不多年紀,悶頭畫畫,芝蘭玉樹般的公子哥? 一個背著箭囊的西北軍士兵越墻而來,恭敬一禮,道:“沈大人,請沈大人喬仵作隨我到駐軍帳,此處就交給我們處理?!?/br> 沈情看了眼城門上的安樂公主,她好似沖這邊點了點頭。 沈情哦了一聲,道:“多謝?!?/br> 等出了內城,沈情道:“能否與統領說一聲,金寨和高家村那邊還有一些窮兇極惡之人,平宣侯的親族以及金驁和金寨的獨眼神婆一定要緝拿歸案,他們身上有重要線索,此外,神女廟和金寨的神女像,還有這整個涼州城工程浩大的地下祭壇……這些就有勞各位了?!?/br> 士兵領命。 城外簡單扎起的駐軍帳中,暗九和綠水在此處暫歇。 暗衛二和暗三悄然離開,一身傷的暗四坐在旁邊的樹杈中,吹了風哨,暗七似乎是十衛中的醫者,聽到風哨聲,嗖的一聲,也沒了影。 沈情看見綠水姑娘醒了,要說的話就先放在了一旁,先問綠水:“可有傷到?” 暗九在旁低聲道:“那群畜生!” 沈情問:“你可是被獨眼老太騙到祭壇的?” 綠水姑娘瘦削的肩膀抖動了起來。 沈情道:“不怕不怕……已經過去了,我是大理寺的司直,就是京城來的官員,我既救你出來……” 沈情還未說完,忽聽綠水姑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手腳在半空中抓舞著,尖叫著。 “啊——” 暗九湊過來,小聲跟沈情說了句話。 沈情瞳孔一縮,臉色鐵青,她坐下來,輕輕安撫著綠水。 一個時辰過后,綠水慢慢睡著。 沈情深吸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她剛剛從綠水口中,得知了涼州城又一罪惡。 原來,并非所有的歌舞伎都成為了祭品。 獨眼老太太假借神女之意,按照官員的需求,從歌舞坊挑出相貌身段符合條件的歌舞伎,接著,官員們借‘敬神祭祀’之名,入地宮尋歡,□□愉后,一些死去的,受傷不能再侍候的歌舞伎,就由金寨收走,按照三陰一陽的法子,獻祭分食,求消百病,治金驁的不育不舉之癥。 有時,他們會問這些歌舞伎的出身,若有出身沒落世家,或是被世家大戶逐出的私生子女,不管相貌如何,都會被獨眼老太太騙去,直接生祭分食。 小喬道:“他們認為身份高,命格貴的祭品,更能實現愿望,神女會更高興?!?/br> 沈情看向小喬,心中十分難過。 小喬笑了一下:“都過去了?!?/br> 沈情捋清了這幾條線后,痛心道:“八年前,他們就在玩弄無籍的女童了……只是那時,平宣侯風頭正盛,先帝病重,朝中無暇顧及,才使涼州城敷衍了事,草草定案。后來他們學聰明了,搞了個神女廟,來藏這些罪證……真是罪不可?。?!” 涼州城的罪惡,就像一個封閉的環。環中的每一個罪人,都各取所取,‘互利互惠’,從中汲取好處和庇護。 官員大戶們通過斥巨額家產請高家村和金寨雕神像來向平宣侯買官,高家村又通過經營暗巷舞坊來為官員奉上‘安全’的歌舞伎供官員賞玩,官員盡興后,這些‘罪證’就會被盲信生祭治病的金驁分食,塑在神像中,封存。 沈情重重嘆息,失魂落魄道:“我到底……活在哪里?” 這是個,什么樣的世道啊。 小喬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低聲道:“沈情,有你,我信這世道,不會再壞下去?!?/br> 帳外,角樓敲響了鐘,有士兵喊:“全城戒嚴,關城門,各家各戶無令不得出入,封查涼州府!” 一夜風聲。 昭陽宮華清殿外,竹影顫顫。合陽提著一壺茶,光著腳站在玉階上,說道:“聽到聲音了嗎?” 傅溫珩斜倚在欄桿處,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今夜,很多人無眠。想來母親那邊,應該有眉目了?!?/br> 傅溫珩動著指頭,無聲撫琴。 合陽一笑,拎起茶壺,從懷中摸出一白玉杯,沏滿茶朝傅溫珩擲了過去。 傅溫珩穩穩接住,呷了一口。 “還要謝你,高修的侵地一案,我母親無權查問,還得靠程少卿和沈司直從旁協助。如今你母親接管宮中內務,我們做起事來,著實方便了不少?!焙详栃α诵?,深吸口氣,道,“我答應過陛下,什么都不必做,煩擾自會有人幫忙清除掉?!?/br> 傅溫珩點了點頭,指了指他,豎起拇指。 合陽道:“只是不知,涼州侵地案,是否夠把高修除掉?!?/br> 傅溫珩嘆了口氣。 合陽抿了口茶,潤了唇,輕聲道:“但愿上蒼護佑,讓母親和沈大人,都能順利?!?/br> 安樂公主清晨時分把沈情叫到了涼州府。 沈情施了一禮,問道:“殿下怎會在此?” 安樂公主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紙上的血手印觸目驚心。 她道:“我也有要案要辦。七年前,花村六十七口人血書上報平宣侯的父兄勾結涼州府郡守范喜則,公然侵占花村耕地,強遷祖墳。這封血書當時并未被送出涼州府,直至半個月前,圣上下旨說要查辦各地舊案,這封血書才輾轉到了我手中?!?/br> 安樂公主把這張血書給沈情過目,自己垂眼,悠然喝了口茶,才又道:“我與沈大人前后腳到的涼州城,見沈大人在此查案,我本想回去,不料今夜在山上見涼州城內起火,又從……沈大人的‘朋友’那里得知神女廟sao亂,這便趕來支援大人了?!?/br> 安樂公主挑了挑眉,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