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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體引入窗扇后,她皺了皺眉,還好她沒站在水榭外的廊下等,她一點也不想碰到這對夫婦。 隨即卻聽到低沉得有些駭人的男音道:“英王妃,自重?!?/br> 竟是太子?魏紫吾微微一愣,他今日過來行宮了?她瞟了外面一眼,果然是太子。 顧見邃步伐不停地朝前走,身后跟著石安靜。而蕭令拂執著傘,神色復雜地看著前面頭也不回的男人。魏紫吾蹙眉看著這畫面,蕭令拂這是什么意思……?她也算了解蕭令拂,歷來藏得頗深,今日言行……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顧見邃卻已發現了池對岸水榭中避雨的魏紫吾,迅速繞過回廊便進了水榭,道:“婼婼?” 魏紫吾看了看太子,他雙肩的衣裳都被雨打濕了,頭發也有些濕潤,這樣急也不知去哪里。便道:“殿下終于也過來行宮了,你怎也不打把傘?” 顧見邃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頰,道:“我剛去了皇祖母那邊,你不在。我急著回掌玉殿看你?!?/br> 魏紫吾聞言便也笑了,將她先前因狄旭年帶來的低落也沖淡許多。她想了想,突然摸出自己雪白的棉帕,為太子一點一點擦拭他臉上的雨水。顧見邃微微一怔,等少女擦完后要縮回手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腕扯向自己,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蕭令拂一直遠遠看著兩人,這才扭身走掉。 回到掌玉殿,魏紫吾惟恐太子淋了雨受寒,催促他去鮫室里浴湯。 太子慢條斯理解著外裳,問:“婼婼可要一起?” 魏紫吾笑了笑,告訴他:“殿下,我今早月信來了?!?/br> 第89章 “……”顧見邃來到魏紫吾面前, 勾起她的下巴,也笑道:“婼婼天天在養鳳池鳧水,我一過來,月信就來了?” “這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彼忉尩?。他過近的身形令她充滿壓迫感。 “這倒是?!碧宇h首:“不過, 來了月信,讓婼婼這樣高興?” 察覺到男人聲音里的危險, 魏紫吾的笑意一下凝住, 道:“當然不是。我只是純粹告訴殿下,我不能陪你浴湯?!?/br> 顧見邃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只道:“婼婼這個月推遲了五日, 上個月推遲了四日?!?/br> 魏紫吾心下詫異,他竟將她的信期記得這樣清楚?她最近的確有些不準。她點頭道:“是的。殿下快去泡一泡熱水, 你身上涼浸浸的?!?/br> 等太子去了泉池, 魏紫吾想到, 太子對她的信期這樣清楚, 是不是因為, 他惦記著子嗣的緣故……?魏紫吾微微蹙眉, 她對懷孕生子, 其實有一些懼怕。但她知道太后有多希望看到太子的孩子,所以也是盼著自己能早些有孕的。 因此, 顧見邃浴完湯出來, 魏紫吾便迎了過去。 太子披散的長發帶著墨綢般的光澤, 發尾透著濕氣, 身上白色中衣尚未系帶,露出一小片強健堅實的胸膛,還沾著水珠。身上沒有任何象征他身份的華裳玉飾,卻更顯示出他人本身的灼灼耀目。 魏紫吾往顧見邃的小腹掃了一眼,很快地又掃一眼,這才調轉視線,只看他的臉。 卻是對上一雙包含深意的黑眸,男人聲音里略帶調笑:“太子妃在看什么?” 她的臉頓時紅了個透,道:“沒什么?!?/br> 太子便輕聲道:“哦?!?/br> 這一聲曖昧的“哦”,讓魏紫吾臉更加紅了。 她倒不是有什么色心,而是有所疑惑。覺得太子歪曲她看他的動機,就決定解釋:“我是覺得,我與殿下同樣是習武之人,雖然武藝高低有些差距,但為何我的肚子始終是軟的,沒有殿下那樣的肌rou?!?/br> 當然,她把自己的武藝美化了一下,其實不是有些差距,而是差距極大。 顧見邃笑了笑,不好說她的劍術在他看來,其實只能算劍舞。只道:“你有多久沒練過劍了?” 魏紫吾想了想,這倒也是,她練劍都是隨性所致,沒有堅持的。便不再說什么。 顧見邃伸出手臂將她帶向自己,咬了咬她的耳珠道:“而且,我還是喜歡婼婼現在的樣子?!彼@一截小肚皮,白白嫩嫩的,又格外柔韌,上一回蹴鞠后仰的時候,弧度簡直像水波一般柔美。 魏紫吾便靠著他,任他啃了一會兒,才問:“殿下,我這個月又未懷上孩子,你會不會有些失望?” 他倒是不意外她會這樣問,道:“不要亂想,婼婼。我們成親才多久?你又回去省親一趟,沒有孩子很正常?!?/br> 太子本人倒是不著急。顧見邃是個極為自負自傲的人。他要登極,也是憑藉多年籌謀和他而今抓在手中的權力,不打算靠聯姻和子嗣來為自己增加砝碼。 更何況,在他看來,魏紫吾都還是個孩子,需要他來疼著。顧見邃覺得她立身立足、獨立生活的能力看似很強。但感情上,卻有些過于依戀父母了,尤其是對魏峣。這就是孩子氣未脫的表現。 “真的?”她看看他??墒穷櫼娋w都快有孩子了,他就一點不急? 他道:“真的?!庇辛撕⒆?,魏紫吾的注意力自然要分走許多。她對他的關注本就少得可憐,再被分走……留給他的就更少了。因此,顧見邃是真的不急。 魏紫吾觀察著太子,見他似是真的沒有介懷,才稍放下心。 她又問:“殿下,先前蕭令拂追著你,她是在跟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鳖櫼婂洳淮鸱磫枺骸暗故墙袢盏倚衲暾夷?,為了何事?” 魏紫吾一愣,沒想到他這樣快已知道了。 雖然太子的語氣看似尋常,但魏紫吾知道,外邦王子和太子妃,這是無論怎樣都不該私下見面的。她必須給太子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她有一些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因為她還不知狄旭年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她的生母是誰?為何爹爹不告訴她實情。她心里一點底也沒有,不知當不當告訴太子。 顧見邃道:“婼婼,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有任何事,都能告訴我?!?/br> 聽他這樣說,魏紫吾慢慢道:“殿下,狄旭年說,我娘并非我的親生母親。我正打算寫信問我爹,究竟是怎樣一回事?!?/br> 顧見邃看著輕輕蹙眉的魏紫吾,慢慢將她環進懷里,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大。她愿意將她的隱秘告訴他,他很高興。 “痛?!彼哪樫N著他,輕聲抗議。 顧見邃松了一些力,道:“想寫信就寫吧。我會命人盡快送到岳父手上?!?/br> 太子自然知道魏紫吾與凌夫人不是親生母女。不僅如此,木丁也不是魏峣與凌夫人所生。她的事,他知道得遠比她想象的多……但不該由他來告訴她。 魏紫吾點頭,太子便放開了她,讓她去書案旁寫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