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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打晃。 見狀,眾人紛紛勸她去休息,周明珊起初還不愿,后來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在平日丫頭們值夜的矮榻上歇了。 如此,兩三日過去,袁氏的情形徹底穩定下來。 張大夫也提出了告辭。 周明珊也知道張大夫不可能一直呆在莊子上,此次也是為了袁氏才不得已而為之,只得謝了又謝之后才叫人好好送走了張大夫。 而張大夫走了沒多久,袁文忻終于回來了。 “該死,真是的!”知道了袁氏的情況之后,袁文忻下頜崩得緊緊的,對自己非常之時不在家萬分后悔。 周明珊安慰他,“忻舅舅,你又不是諸葛孔明,如何能夠未雨綢繆,況且穆世子也來幫忙了!” 聞聽穆煜廷過來幫忙,袁文忻倒是沒什么意外之情,似乎天經地義一般。 周明珊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 難道忻舅舅和穆煜廷的關系如此熟悉? 沒等她繼續想下去,便聽袁文忻又冷冷地問道,“顧氏呢?” 居然直接叫了“顧氏”! 周明珊訝然抬頭,輕輕道,“還在西廂住著!” 袁文忻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朝西廂看了一眼,才恨恨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添亂也不挑時候!” 成見如此之深,顯然不僅僅是因為這次把袁氏氣暈之事。 想起袁文忻自從上京之后便一直住在興遠侯府,周明珊有些了然。 不過,她也沒有吭聲。 縱使顧氏有千般錯,袁文忻是小叔,她更是晚輩,暗地里指責對方也不妥。更何況此次母親被氣病之事,顧氏縱有七分無理,那她周明珊至少也有三分錯處。 況且,袁氏已經知道了素馨之事,那就意味著她再也不用因為顧慮袁氏而一直小心翼翼,顧氏和袁家的親事也不再成為她的牽絆。 她轉了話題,“忻舅舅這幾日去了哪里?” 袁文忻的臉色依舊有些黯然,“通州那邊的生意有些波折,事情緊急……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事已至此,再自責也是無用。 “張大夫建議母親就在莊子上休養,可母親卻堅持要回侯府,忻舅舅不妨去勸勸!” 袁氏和袁文忻姐弟之間感情很是不錯,可袁氏作為長姐,非常擔心小弟弟的婚事,所以一見袁文忻就會下意識嘮叨他,而袁文忻自由慣了,在外面也是一呼百應,管著幾百號人,很是受不得這個,索性常常避著袁氏。 這次許是內疚,周明珊一提,袁文忻便應了。 待午膳時分再見到袁氏的時候,她便知道這個提議是正確的。 袁氏的口風已經有了松動,“顯國公太夫人此次幫了這么大的忙,娘既然已經可以下床,當然應該去致謝,總不能不吭一聲就回了京城……祝嫂子是個能干的,有些東西可以讓她先看著籌辦……” 祝嫂子是凝煙的娘,和凝煙不同,是個愛說愛笑極爽快的性子。 去歲,因著生雙胞胎人手不夠,袁氏又臥床不能理事,周明珊便建議袁氏從家生子里面選了幾個伶俐能干的媳婦,祝嫂子便是其中之一。 只說了寧姐兒抓周的事兒,卻沒提最要緊的。 母親堅持要回京城,最重要的其實就是為了她的婚事,離寧姐兒抓周畢竟還有差不多一個多月。 周明珊暗嘆一聲,知道母親依舊耿耿于懷,卻也不敢再去挑破那個傷疤。 又陪袁氏說了會話,她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隔日,周明珊在袁文忻的陪同下去了李莊。 論理,袁氏是該親自去致謝,可她是久病之人,徐太夫人又上了年紀,就怕兩邊有什么忌諱,沖撞了,后來還是決定讓周明珊代她去。 李莊田畝比袁氏的莊子要多不少,佃戶更是翻了好幾倍,除此之外,一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幾乎沒什么區別。 周明珊看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咯噔咯噔……”車架平穩地駛上了通向莊子東邊那座那宅院的大路上。 “咦?” 身下的顛簸明顯小了不少,周明珊愣了愣便反應過來,暗自震驚,這里居然鋪了石板路! 筑路修橋不是小事,朝廷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銀子,周明珊不清楚,不過也可以想象不是一筆小數目,除了京城的大街,以及那些通往京城的重要驛道,怕是少有地方會下功夫修這種既費財又耗時的石板路,最多就是鋪些石子,或是直接將土路整平夯實了。 她暗暗猜測著,這到底是顯國公府哪位主子的手筆? 窗外的袁文忻似乎和她心有靈犀,笑道,“穆世子那人別看平素少言寡語,不想卻是個有心人,我就說去歲他向我打聽筑路的匠人是cao的哪門子閑心,居然是應在了這里!” 居然是穆煜廷! 周明珊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這路怕是專門為了徐太夫人才修的,太夫人上了年紀,身子也不大康健,看來穆煜廷是早就打算讓太夫人到莊子上來休養。 很快便到了二門,徐太夫人身邊的陳嬤嬤親自把周明珊接進了正房。 許是近日擔心穆煜廷的原因,徐太夫人的精神要比上次見面之時差了些,額上的紋路也似乎多了幾道。 周明珊有些愧疚,畢竟那主意是她提出來的。 她把禮單交給旁邊的丫頭,然后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卻沒等福下身就被陳嬤嬤扶住了。 太夫人依舊笑瞇瞇的,“好孩子,不用每次都這么客氣,快過來,讓我瞧瞧!” 周明珊上前幾步,站到了太夫人身前。 太夫人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了一番,搖搖頭,“好像又瘦了些!” 說完居然還看著陳嬤嬤,“我說的沒錯吧!” 陳嬤嬤笑著點點頭,“您說得一點兒沒錯,四姑娘看著是清減了些?!?/br> 太夫人似是有些不滿意,“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怎么不好好吃飯多養養呢?” 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周明珊不好反駁,只得抿嘴笑道,“吃得可多了,只是不長rou,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呵呵,這倒是和靈兒一個樣兒!” 靈兒,穆靈,徐太夫人唯一的女兒,嫁到了昌平候府。 上次顯國公府春宴之時,周明珊見到了,雖然已經是即將做祖母的人,可依舊身量苗條,不像其他大多數太太夫人那般發福。 周明珊笑笑沒接話,穆靈是長輩,徐太夫人可以開玩笑,她卻說不得。 問完了周明珊,太夫人又問了袁氏的情形。 “我娘已經好多了,只是還在病中,不好上門給太夫人請安,等哪日大好了再來給太夫人磕頭!” “哎呀,真是的,你娘也是,我這里沒那么多講究的,讓她只管來便是?!?/br> 話雖如此,可即便太夫人不計較,她身邊的人還有她的兒女親人也不一定全部不在意。 周明珊笑著應了聲是,沒再多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廷兒回來我問他,他卻是三言兩語應付我……” 雖然是抱怨的口氣,可眼角的笑紋卻掩都掩不住。 周明珊卻有些訝然,穆煜廷居然沒把那日的事兒告訴太夫人。 “其實也沒什么,是我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