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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以為她要搶。 收回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性,“拿里邊的餅干吃?!?/br> 黑影沒說話,還是照自己的方法,咬了上去,但他咬的卻是餅干,用牙齒叼出一塊放在嘴里嚼,然后很快又吃了另一塊,一袋壓縮餅干,一分鐘不到就被他吃光了。 吃完壓縮餅干的黑影,終于不再那么暴躁。 而是看著剛剛被丟的盒子,還冒著熱氣,他蹲下,伸手點了下盒子里面的湯汁,放在鼻間嗅了嗅,然后轉頭又看向余安安。 “你是誰?”黑影再次開口。 “余安安?!彼f。 “余安安?!焙谟爸貜土诉@三個字。 “你是誰?”她試探的問他。 黑影還在重復著三個字,余安安。 “對,余安安是我的名字,你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嗎?” 從他的著裝,依稀辨別出類似于T恤的衣服,破得不成樣子也能看出的工裝褲,以及說話和情緒判斷,不是暴躁癥,就是跟她一樣,墜山,且不小心,失憶了。 她之前看過一篇報道,關于失憶的表現。 失憶主要分兩種,一種是心因性失憶癥,是由心理因素導致的,還有一種是外界受創導致的。 大腦由許多板塊組成,比如語言板塊,神經版塊,記憶板塊,失憶大概就是記憶板塊出現問題。 黑暗搖了搖頭,余安安見他很安靜,便也不再那么害怕。 她謹慎的靠近些,便嗅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下意識鎖緊眉頭退后半步,她不是敵意有味道這種事兒,但是這種腥臭味,讓人恐懼又容易引起生理反胃。 “你還記得什么嗎?比如,到這里多久了,自己是怎么到這的,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還有印象嗎?” 黑影沒有回應,微微側頭,滿是迷茫的目光看著她。 “我猜,你是不小心掉到這里吧,失憶了?” 黑影偏了偏頭,蓬頭垢面的一個野人形象,眼睛里卻出奇的純凈,腦袋歪了歪,跟牛牛賣萌時挺像。 余安安原本強烈的抵觸心理,漸漸放松下來。 黑影安靜片刻后,又開始有些暴躁,他好像很抓狂的樣子,想要撕吼,卻又在控制,想要憤怒想要發泄,又極力的忍著暴怒。 余安安有點心酸,心生出一絲憐憫。 如果她掉下山之后,也像他一樣,是不是還不如他,也許自己被餓死,曝尸荒野,或是被野獸攻擊,甚至,有可能被吃得尸骨無存。 黑影已經走開,余安安內心篤定這個黑影不會傷害她。 又累又餓,剛才的面一口都沒來得及吃,便祭山神了。 雖然餓,也沒心情再煮一次面,喝些水,就鉆進帳篷。 躺在睡袋里,忍著落淚的沖動。 可是越忍越難受,吸著鼻子,盡量讓自己省下力氣,不要浪費體力在掉眼淚上。 她穿得夠保暖,裹著睡袋,還是感覺涼意,深山的夜晚涼意正濃,她想到那個黑影,暫時就叫他“黑影”吧,畢竟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他。 他身上傷痕遍布,這段時間是怎么生存在這山林里。 傷是掉下來造成的嗎,夜里太黑看不清,可能是同命相憐的原因,她坐了起來,打開睡袋往四周望了望,也不見黑影。 也許是躲進山洞里,余安安從包里抽出一條保暖的披肩,走到洞口。 “我這有披肩,能起到保暖作用,你要不要?” 等了片刻,洞里并沒有回應。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來拿?;蚴?,生點火,我有打火機,你取取暖?!?/br> “打火機你會用吧,揀些干枯的葉子和腐朽的樹枝就能生火,不至于太冷?!?/br>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來拿?!?/br> 余安安放下東西,回了帳篷。 她側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可是過了很久,久到具體時間過去多少都不知道,漸漸承受不住困意,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是被一陣腥臭味熏醒的。 她忍著胃里的翻滾,一睜開眼睛,猛然間嚇得一哆嗦。 “你怎么進來的,你怎么在這兒?”黑影就半蹲在帳篷口,身子半支在帳篷里,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余安安?!焙谟敖K于說話,而是叫她的名字。 她坐了起來,裹緊睡袋,警惕的看著黑影,天已經徹底放亮,黑影蓬頭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的半袖應該是白色的,此時已經黑色中看出一絲黃白。 黝黑的手臂上,布滿傷痕,痕跡怵目驚心。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你不能進來,你想叫我,可以在門口?!?/br> 黑影沒說話,而是一點點退了出去。 沒想到這個黑影看似兇狠,卻還是挺乖的。 穿上外套鉆出帳篷,黑影就站在門口,好像在等她。 “有事嗎?”她問。 黑影偏了偏頭,好像要表達,卻又不知要如何表達,最后只說過一個字:“我……” 余安安揚著眸光,示意他繼續:“你想說什么?” 黑影緊攥著拳,似在掙扎亦或是找尋記憶中的語言詞匯,但半晌,卻還是只吐出一個我字。 第3章 余安安不太明白他想說什么,她在想,他是不是想問,或是表達,他是誰? 看出他眼底的迷茫,心頭漾出一絲憐憫。 初秋的深山,黃綠相間鋪滿整個山林。 清晨的陽光穿過稀松的枝葉,清冷中灑下一絲溫暖。 晨起深山露重,草葉上布滿露水,草木錚錚仰起頭顱,做著光合作用。 涼意侵入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她搓了搓手,原本白色的沖鋒衣,此時已經變成黑白相間,膝蓋和褲角劃破長長一條,走路灌風。 看著黑影走開,背影寫滿孤寂與落寞。披肩和打火機,還放在原處,他根本沒動過。 余安安拿回來,把飯盒放到巖壁縫隙處接水,又揀了些樹枝生火。 把僅有的半袋面煮上,香味飄出來,她舔了舔發干的唇瓣,胃已經咕咕叫囂。 聽到腳步聲,抬眼便看到黑影走近,停在她對面。 黑影很黑,準確的說很臟很亂,衣衫勉強蔽體,蓬頭垢面,只有黑眸清澈似琉璃,眼底的純凈,像個未染世事的孩子。 而此時卻跟她一樣,緊盯著熱騰騰的面條。 好像有感應似的,兩個人目光相交,余安安噗哧一聲樂了出來。 莫名多了一個野人似的命友,在這深山之中,不是件壞事。 但只有半袋面,她都不夠吃,對面還一個看似兇猛,眼神卻那么清澈的大男人,而這男人,好像對這個面,格外感興趣。 面煮好,余安安戴上手套墊著把飯盒端下來,每一個動作,黑影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緊跟著。 眼底有未知,好像更多的是期待。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