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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讓他在這里玩吧?!彼菊嫖⑽櫭?,“幼兒園小朋友也有作業嗎?” “沒有啦,司南家里對他要求很高,每天要背唐詩學英語?!崩钯徽f著走過來,將下意識往司真身上靠的喬司南抱了起來,“他爸爸回來了,我先帶他回去?!?/br> 司真看著一大一小出了院子,走向隔壁18號。 “你別誤會,這個女孩是給司南請的家庭教師,每天來輔導他?!庇酄栒遄弥忉尩?。 司真沖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心情已經是一團亂麻,跟余爾說話的時候頻頻走神,不由自主地往院子外面看。最后還是余爾拍了拍她的手,“周末你來吃飯吧,我把司南叫過來?!?/br> “不用麻煩了?!彼菊娓屑さ匚樟宋沼酄柕氖?,“這幾年,真的謝謝你替我照顧他……” 余爾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說:“你想見他的時候就過來吧?!?/br> 離開余家的時候,到底是太牽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18號門前。 院子里多了許多花草,茂盛蔥郁。 司真看著跟記憶中無法完全重合的房子,發了會兒呆。 回神時發現實木大門開著,喬司南就站在門口,絞著手指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她抬步上前,卻見男孩小小的身影背后,出現男人挺拔的身形。 隔著遠遠的距離,喬赫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提著喬司南的領子把人拎了回去。 門合上,隔絕視線。 第65章 六十三分 喬司南的雙腳一落地, 便蹬蹬蹬跑向客廳的落地窗,兩只白生生的手心貼在玻璃上,努力踮著腳尖,向別墅的鐵藝大門張望。 喬赫走過來, 修長的身形立在他身后,視線投向同一個方向。 一大一小望著大門外那道清瘦的身影,藕色針織衫,珊瑚色百褶長裙——大概為了來看孩子特意選了沒那么素淡的顏色, 溫柔又好看。 她在門外站了多久, 兩個人就看了多久。 最終她還是轉身離開。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寬闊的馬路盡頭,喬司南還壁虎似的扒在玻璃上。 喬赫伸手把他揭下來, 他低著小腦袋,失望地捏著自己的手指。 客廳里摸不著頭腦卻沒敢出聲的李倩這才開口, 聲音溫柔地說:“司南快過來吧,今天的字還沒有寫哦?!?/br> 喬司南慢吞吞伸出右手包著創可貼的食指,也不說話,就低頭看著。 李倩見他舉著手指便說:“手手疼嗎?我幫你吹吹好不好呀?” “你可以走了?!眴毯盏目谖峭赋隼涞?。 李倩愣了下, 正想說什么, 他已經轉身回來坐下, 長腿交疊,優雅地倚在沙發上,朝那邊盯著自己手指研究的小朋友勾了勾手指。 喬司南乖乖走過來, 經過李倩的時候, 停下來, 禮貌地向她鞠了一躬。 李倩蹲下來,想摸他的臉蛋,卻被他抗拒地偏了下頭。她不在意似的笑笑:“司南自己要乖乖寫字哦?!逼鹕頃r看向沙發里的男人,神態里帶上兩分小心,“那我先走了?!?/br> 喬赫眼皮都沒抬一下。 “喬總再見,司南再見?!崩钯恍χ闷鹱约旱陌?,走到門口,拉開虛掩的木門,又輕輕關上。 喬司南挪著小步子走過來,喬赫把他提起來,放到沙發上。爺倆在安閑的別墅里靜默地并排坐著。 片刻后,喬赫低沉的聲音問了句:“喜歡她嗎?” 喬司南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 喬赫斜乜著他,語氣涼涼:“才跟她說幾句話就喜歡?” 好像要向他證明什么似的,喬司南舉起手指,一臉嚴肅地抿著小嘴。 ——不光說話,還包了手指呢。 ……還有一顆糖,藏在枕頭下面了。 喬赫低哼了一聲,嫌棄道:“瞧你那點出息?!?/br> - 半夜從夢里驚醒,司真摁開床頭的燈,讓光線照清楚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簡單素凈的一間臥室,面積不大,擺設也很簡單,床邊的淺灰色長毛地毯跟吊椅都是原本就有的。她置辦的東西很少,除了自己買布裁的亞麻遮光窗簾,就是墻上木架上的兩個花瓶了。 房間寂靜無聲,司真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額頭上涼涼的,全是冷汗。 有段時間沒做噩夢了,也許是因為這兩天情緒起伏太大了。 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躺了一會兒,覺得頭有些痛,抬手摸了摸,溫度似乎有點不正常。 下床去拿體溫計一量,果然發燒了,接近39度。 家里常備的藥她一向準備齊全,自個兒吃了藥,又用冰毛巾在額頭上冷敷?;杌璩脸恋厮艘粋€小時后,醒來溫度一點沒降。 宿舍樓的一側正好對著學校外的馬路,凌晨兩點,路燈昏暗寂靜,只有車輛飛馳而過留下聲響。 學校的附屬醫院很近,走過去卻需要一點時間。司真披上一件薄外套下樓,沿著馬路慢慢步行。 九月份的天氣,未盡的夏炎中已經有了秋的征兆。 頭頂的銀杏樹沙沙作響,一片葉子落在肩上,司真抬手捏下來,綠色的葉子邊緣已經泛起淺淺的黃。 她把葉子裝進外套口袋,慢慢走到路口,等了半分鐘的紅燈,過了馬路繼續走了七八百米,終于到了醫院。 檢查下來,溫度已經又高了0.5,醫生安排輸液,司真掛上點滴,到輸液大廳的椅子上坐下,強撐的精神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即便這個時間,來輸液的人也不少,司真看了看藥的量和速度,算好時間定了鬧鐘,便靠在椅子上合眼休息。 頭疼得厲害,即便是這種并不舒服的環境,她還是睡得很沉。 朦朦朧朧地似乎看到護士過來了一趟,對她身旁的人說:“這一瓶快,半個小時就完了?!?/br> 她睜不開眼,很快又陷入渾渾噩噩中。 鬧鐘沒有叫醒她,司真醒來時發現單子上的三瓶水已經都被劃掉了,吊瓶里還有一半。 隱約記得自己聞到了那個熟悉的香水味道,此刻冷清的空氣里卻只剩下藥水的味道了。旁邊的位子是空的,身上莫名多了一條深灰色的華夫格毯子。 司真向周圍張望,大廳的其他病人有家屬陪同來的,也有和她一樣獨自過來的,這會兒已經不剩多少人,其他的大多都在休息,似乎根本沒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離得最近的一個年輕人正低著頭玩手機,司真輕聲叫他:“你好,你有看到剛才是誰來過這邊嗎?” 年輕人很快地掃了她一眼,繼續單手打字:“沒?!?/br> “……謝謝?!?/br> 叫來護士拔針的時候,司真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忙碌的護士也沒注意。 她不知道怎么把毛毯還回去,想等等看那個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