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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隔壁那艘船,突然被推倒了…… 是的,推倒。 就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兜底抄起那艘三十丈左右的大船,覆手,一蓋。 推倒也便推倒吧,那么個龐然大物,轟隆一下事兒也就完了,然而那船居然是慢慢推倒的,就像一個極擅床第之事的風流老手,帳中燈下,金鉤琳瑯之中,溫柔推倒自己看中的花姑娘。 表情是勾魂的,姿態是優雅的,動作是情調的,船中人是倒霉的。 大船一傾,那些飛揚的旗幟冰雕的站姿還沒反應過來,頓時維持不住,哧哧的向后滑,尊貴氣勢不用談了,屁股對屁股撞成一堆,還算這些人武功不錯,立即齊齊躍起,碧海長空之下白影蹁躚沖天而起,個個身姿輕盈漂移如云,看起來頗有幾分仙氣,岸上人群頓時都膜拜的深深伏下頭去。 帝非天有趣的瞧著,等那人飛上半空,吸一口氣欲圖再次大喝的時候,突然手一伸。 他手中突然多了個青色的小小旗幟,旗上似有圖案,被風卷著看不出來,只覺得似是獸形,他將那青色小旗迎風一指,半空里立時霹靂一聲。 下雨! 不大不小,三十丈方圓,恰好是那船身大小,轟隆隆下了一場閃電式瓢潑大雨,對著掠上半空的人齊齊澆下,里里外外淋個透濕。 緊緊擦靠在一起的這條船,連一滴水都沒淋著。 孟扶搖仰望,喃喃:“神棍……我身邊有個大神棍……” “那是障眼法?!鄙韨扔腥说托?,是長孫無極,“神鬼搬運術,其實借的是海水?!?/br> 孟扶搖“哦”一聲,愁眉不展的想,這么一只半神半鬼的跟著,萬一哪天欲求不滿腎上腺激素猛增,要怎么才能搞定呢? 三十丈暴雨嘩啦啦澆下,那些神殿使者們為了充分體現其飄逸和仙氣,都穿著不合時氣的單薄白衣,水一澆通體透明,于是…… “哇塞?!泵戏鰮u星星眼,“紫色小內褲!” 帝非天傲嬌的看著那白衣中漸漸顯出的身形,尤其對幾個凸凹有致的多看了幾眼,搖頭,嘆息:“身材一般,我說你們不漂亮還出門干嘛呢?看看,我旁邊這個才叫……”被孟扶搖一把猛的捂住嘴,哀求:“爺,拜托,姐不想紅?!?/br> 那群受辱的神使,一個個氣得臉色煞白,半空中紛紛拔出兵刃便要直撲帝非天而來,卻有人突然冷冷道:“停!” 那人聲音不高,聽起來還很年輕,語氣似乎還有些病弱的味道,然而那一聲一出,半空中的白衣人們齊齊落地躬身,而四面仰頭張望的百姓們,再次俯伏在地。 孟扶搖卻盯著岸邊靠近那船的一棵樹,便是剛才那一個字發出,那樹上樹皮突然微微爆裂,無聲墜落。 好強的內力。 四面海風靜了些,歪倒的船艙簾子一掀,金色身影緩步而出,步子很平靜,很慢,船身向右側緩緩傾倒,他在向左走,每走一步,船身便往回落下一點,十步過去,傾斜將倒的船身竟然被他慢慢踏回! 白衣人齊齊拜倒:“神使神威!” 百姓轟然山呼:“神使神威??!” 孟扶搖端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金衣人,問長孫無極:“很牛啊,一個神使竟然有這等功力,我看都抵得上煙殺了?!?/br> “穹蒼的神使本就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高手,”長孫無極道,“相當于一個國家外派的巡察使,怎么能是弱手?” 他目光在那金衣人腰帶上一落,目光在對方腰帶上馬首人身的圖騰上掃了掃,淡淡道:“緊那羅麾下的人?!?/br> “緊那羅?”孟扶搖怔了怔,“八部天龍?” “你怎么知道神殿八部?”長孫無極有些驚異的看她,孟扶搖抽抽嘴角,巧合,那是巧合…… “神殿八部,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天眾是殿主主領,穹蒼最高統治者,龍眾由圣主主領,夜叉掌軍事,這是上三殿,其下乾達婆掌政事,阿修羅掌經濟,迦樓羅掌神殿護衛事,緊那羅掌神殿教徒事,摩呼羅迦掌神殿之外四大境,同時八部各掌星象、陣法、卜算、幻術、歌舞、音樂、書畫、醫藥諸事,這同時也是八部的各自擅長?!?/br> 孟扶搖聽著長孫無極如數家珍,笑笑:“天上地下,有你不知道的事么?” “有啊?!遍L孫無極也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肯點頭嫁我?!?/br> 孟扶搖白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針鋒相對,忽聽轟然一響,對面那船已經落回水面,歡呼聲驚天動地中,那落下的船身比先前更近了一些,毫不客氣的擦撞過來。 帝非天大爺本來在聽長孫無極介紹長青神殿建制,沒在意那邊舉動,回頭一看眉毛豎起,抬手便是一道比那金衣人更華麗拉風的金光劈了過去! 孟扶搖一看大事不好,這才進入穹蒼國境就殺人,以后日子怎么過?飛身便要阻止,衣角卻突然被人重重一拉,回身看卻是長孫無極,他一手拉住孟扶搖,一手衣袖一拂,暗勁綿涌,將那道金光引入海中,轟然一聲大震,海面矗起一道巨大水墻,夾雜金光四射,撞得船上人和岸上人驚呼聲起,四散走避。 帝非天回首,一眉高一眉低的向長孫無極看過來,眼神中煞氣陡生:“嗯?” “巫神大人覺得,這等小角色值得您動手么?”長孫無極悠然道,“您的對手,難道只是區區神殿的一個神使?” 帝非天沉思了一下,頷首:“那是,爺和小輩計較,失身份?!彼麚]揮袖子,“你去解決好了?!?/br> 他轉身欲待不理這邊事務,不想那個逃得一命的金衣神使卻不領情,立于船頭冷然道:“想逃么?” 那些濕嗒嗒的白衣使者齊聲大喝:“還不跪下請求神使寬??!” 那些白衣人中幾個女子,衣服盡濕曲線畢露,卻無一人羞赧遮掩,坦然而立高聲大喝,岸上眾多百姓,竟也無一人敢于抬頭去看,更不要說取笑。 孟扶搖嘆氣,心想神權統治信仰崇拜果然是個害人的東西,時間久了便生出邪氣,這哪是正常人的反應和舉措? 穹蒼這些神使,被本國人膜拜久了,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了。 眼看帝非天又要生怒,孟扶搖趕緊給大爺順毛:“我來,我來,這點小事怎么能勞動您大駕,進艙去叫鐵成給你泡茶喝……鐵成,泡碧云雀舌!” 鐵成黑著臉,抓起一大把雀舌往杯子里一投:“苦死你!” 孟扶搖回身,剛想用什么法子既教訓對方又不傷性命,對面那金衣人見帝非天進艙,以為他畏懼逃跑,得意一笑,抬手便對孟扶搖一指:“把他們給我拿下!送到分壇大牢受示眾之罰!” 白衣人躬身應是,孟扶搖無奈的開始捋袖子,長孫無極卻突然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