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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在燒當邊境烈日城大戰三日,形成僵持,扶風多年來的安寧和平衡被迅速打破,偷襲戰變成平原攻城戰,被劈裂的萬里疆域無聲燃起爭霸戰火,雪亮的刀光照亮蒼茫的江山溝壑。 戰局陷入僵持后,雅蘭珠心急如焚,整日在書房和大臣商量軍情,嘴角都起了大泡,最忙的時候數日不睡,眼睛全部熬成了紅色,卻絕口不向孟扶搖幾人求助,最后戰北野看不過去,直闖王宮書房,將幕僚們擬定的戰略統統撕毀,重新擬定戰策,并把跟隨自己過來的小七改裝,派入了發羌王軍做副將。 孟扶搖順手把鐵成也派了去,好讓這個從沒打過仗的護衛跟著小七學學,小七好久沒打仗早就手癢,管他幫誰打跟誰打,有得打就成。 八月初七,小七在烈日城下詐敗,引得燒當王軍出城追擊,一直引到城外境湖,秋夜湖中起霧,燒當王軍不辨方向,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鐵成率兵殺入,一把兜個精光。 自此后有戰北野坐鎮中樞,小七前方應敵,戰局急轉直下,燒當節節敗退,士氣大減,雅蘭珠終于從巨大的壓力中稍稍解放了些,臉上也多了些笑容,孟扶搖看著,心下欣慰,兩人有次談起戰局,雅蘭珠十分慶幸的道:“說起來多虧扶搖你,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認識你,你又影響了周邊諸國,現在這個仗我一定不敢打,不說別的,隔鄰的璇璣,邊界的無極,扶風三族一內亂,肯定會乘虛而入,現在可好了,沒這個擔心?!?/br> 孟扶搖哈哈一笑道:“我怎么舍得打你?”話說完心中卻突然一動,相比于只和發羌接壤的大宛,無極國和扶風才是真正的全面接壤的國家,而對于政治利益至上的長孫無極來說,此時的扶風,正是最好的趁火打劫的機會,他會不會……出手? 這樣一想心中便砰砰跳起來,男兒在世,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對于頂尖政客長孫無極來說,有什么理由不心懷天下?他又是那么的冷靜,珠珠遭遇如此令人心痛,他們都糾纏其中為其牽動,唯有他依舊超脫淡然對她提出那般建議,從立場心志來說,出手似乎是必然選擇。 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長孫無極如果真這么現實冷酷,戰北野和宗越便沒有可能不受阻擾的繼位,他連情敵戰北野和宗越都沒有動手,何況對她更有一番不同意義的珠珠? 這樣想著心便放了下來,忍不住笑自己怎么會想到這里去的?八成是那家伙前幾日那提議,讓自己有點心寒,最近看他又有點心神不屬的樣子,所以懷疑上了,真是瞎聯想,無論如何,就憑自己對他的了解,哪怕便是為了她,無極也絕不至于如此。 隔了幾日,便是八月十五,雖說是團圓佳節,但幾個人都怕觸動雅蘭珠愁腸,不曾提起,到得晚間,卻有宮女前來邀請,說雅公主請諸位前去流觴亭賞月。 到了流觴亭,曲水流觴,碧波生漪,亭中掛了水晶燈,倒映水中月月中云,流光溢彩,雅蘭珠微笑在亭中一桌精致席面前相侯,見他們過來便迎出來。 孟扶搖大步過去,笑嘻嘻的望著天上月道:“今兒的月亮可真圓,不僅圓,還圓得漂亮?!?/br> 眾人都抬頭看,果然月色淡紅,像一枚晶瑩的珊瑚珠,雅蘭珠看著那月亮,卻露出驚訝的神色,道:“我倒沒在意今年的月色,這好像是我們扶風傳說中的羅剎之月啊?!?/br> “羅剎之月?”孟扶搖快手快腳搶了個位置坐下來,又拉了云痕長孫無極趕緊坐,正好便將戰北野和雅蘭珠擠坐在一起,然而那兩人,互相看了看,戰北野斜側著身子坐著,雅蘭珠垂下眼,一瞬間沒有人能看見她表情,轉眼她又抬眼,開始殷勤的給眾人執壺。 孟扶搖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她原以為最近戰北野都在替雅蘭珠籌劃軍事,兩人之間也許有所松動,然而現在這樣子,竟然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雅蘭珠有意岔開注意力般回答她問題:“我們扶風有個傳說,這種淡紅若珊瑚的月色,是扶風巫術大盛之日,當此之日,頂級巫師施展術法,神鬼避讓威力無窮?!?/br> “啊哈,怎么個威力無窮法?”孟扶搖笑,“搬山倒海?” “你以為是道術???”雅蘭珠白她一眼,“我聽說過的最神奇的一次,是三十年前一次羅剎滿月之夜,扶風大巫神和一個異族首領的斗法,一夜之間令對方滅族,不過大巫神從此也沒回來,有人說他在斗法之前便已修成不死之體,這是升仙了,也不知道真假?!?/br> “巫神……”孟扶搖笑,“好大的口氣?!?/br> 長孫無極卻突然問:“這位大巫神叫什么名字,和他相斗的異族是哪族?” “我忘記了?!毖盘m珠歉意的笑笑,“等會回宮去查查,扶風異志上應該有?!?/br> “喝酒喝酒?!泵戏鰮u大杯敬酒,“不過是不相干的事,找什么?!彼盘m珠斗酒,“來來,感情深一口悶,今晚誰不醉誰就是烏龜?!?/br> 她有意想讓雅蘭珠高興些,捋起袖子四處勸酒。 “來,云痕,喝個三生有幸……” “珠珠,四季發財!” “戰北野,五福臨門!” “長孫無極,六六大順……” “呃,元寶,八方來寶……” “九尾……來,九九歸一……” 夜闌人靜時,孟扶搖打個酒呃站起來,嘩啦啦推倒殘席,把一杯不落還要自斟自飲早就喝醉的戰北野推給云痕,把要來拉她的長孫無極推到一邊,攬住雅蘭珠跌跌撞撞向外走。 長孫無極追上來,在她耳邊悄悄道:“扶搖,今夜既然是那個羅剎之月,你多少要小心些,住我隔壁來吧?!?/br> “去去,不過是個傳說,姑娘我還怕一輪月亮?”孟扶搖推開他,拖了雅蘭珠便走,一邊在她耳邊低低道:“哎,珠珠,今晚既然是什么羅剎之月,我和你睡好不好?好歹你也保護下我,萬一有強人起歹心了呢?” “得了吧,你不起歹心做強人就不錯了?!毖盘m珠也有幾分醉意,紅暈上臉的也沒推開她。 “我去抱我的枕頭?!泵戏鰮u大著舌頭往回走,路上遇上長孫無極,他守在她門外,見她回來松了口氣,道:“別在那邊睡?!?/br> “亂想什么你呢?!泵戏鰮u推開他,想說自己是回來拿枕頭的,不想一個酒嗝上來把話壓下去了,跌跌撞撞沖進去,往床上一趴便覺得爬不起來了。 感覺到身后長孫無極跟進來,坐在她身邊輕輕撫摸她的發,似乎凝視了她很久,隱約低低嘆息在屋中綿邈回蕩,隨即他起身,給她脫了靴,蓋上被,吹熄燈,輕輕走了出去。 孟扶搖醉得一時起不了身,臉埋在枕頭里便盹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霍然一驚睜眼,正看見天邊一輪淡紅的詭異的月亮。 她覺得口渴,抓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