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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搖“抹汗”,斜瞟一眼御座上一直用混沌的眼光打量她的鳳旋,“小王前段時間受了些小傷,至今未愈,這一出手便體力不支,唔……”她搖搖晃晃,看見一個凳子便立即坐下來,拼命捶腿,眼見著“體虛氣弱,一步也走不得”了。 滿殿人等嘴角抽搐——剛才你沖出去的時候,神完氣足殺氣騰騰,兇猛悍然鷹隼不及,一身橫練外家功力的金甲衛士連你一招都接不了,哪來的“體力不支,體虛氣弱”? 肚子里腹誹,嘴上卻一句也不敢多說,說多了,難保這位名列十強者的九霄大人,當場便要和自己“練練把式”。 反正現在大家伙都看出來了,這天底下的事只有這位孟王不想做的,沒有她不敢做不好意思做的。 “那便請太子和孟王今夜暫歇宮中吧?!比首訌镍P旋那里接收到首肯的目光,最先心領神會,“其實若不是怕兩位不習慣,父皇本就想邀請兩位駐駕宮中的?!?/br> 住一晚已經很夠了,住多了會長紅斑狼瘡的,孟扶搖皮笑rou不笑,用眼神表示了對三皇子的贊賞:“多謝陛下體諒,多謝三皇子……” “不成!” 皇后突然站起身,厲聲道:“本宮不同意!”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孟扶搖道:“這個人……這個低賤女子……怎么配踏足我璇璣皇宮!” 璇璣眾臣齊齊黑了臉,怒目瞪著皇后——您還嫌國事不夠亂!竟然當堂說出這種話來! “本王游歷各國,也有一些日子了?!泵戏鰮u不生氣,背對她,負手仰首向天,十分惆悵的道,“一直覺得各國雖好,但太中規中矩,沒個性、沒驚喜、沒有令人眼前一亮五體投地的張揚妖艷銷魂氣質,比如什么牝雞司晨啊,越俎代庖啊……” “請皇后娘娘回宮!”一個御史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對璇璣皇后一躬,“朝堂正殿,陛下專決,您的朝堂,在后宮!” 孟扶搖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大膽家伙,不錯,不錯,是個難得的有骨氣的忠臣,我就說嘛,璇璣皇后這種極品,后宮跋扈也就罷了,朝臣怎么可能忍得下? “請娘娘回宮!”璇璣朝臣齊齊一躬,聲音低沉而冷淡,匯成一道漩渦般的氣流,在大殿內隆隆回響。 皇后向來不得人緣,也就是鳳旋護著,又一直未曾干涉朝廷政事,饒是如此,御史還經常諫言鳳旋廢后,只不過鳳旋不肯罷了,今日大殿之上屢屢挑釁沖突,眾臣雖知孟扶搖不是好東西,但總想著息事寧人不要授人以柄,當真惹出禍亂,大家都沒好日子過,眼見著皇后在這里,遲早要沖突開來,不如趕緊請走她,反正大家都有份,法不責眾,皇后也奈何不得。 皇后確實奈何不得,群臣齊諫,便是鳳旋也得聽取,何況是她?她憤然立著,鳳冠上華光閃爍的珍珠珠光晃動,倒映她郁怒憎恨的眼神,半晌恨恨一拂袖,霍然回身走開。 “娘娘起駕——” 孟扶搖含笑揮揮袖子,恭送。 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就算你們璇璣朝臣不諫走皇后,老娘今晚都一定要住在這里。 一定要搞清楚那見鬼的影子,是誰! ※※※ 敵體:指彼此地位相等,無上下尊卑之分。 第十四章 記憶之殤 仲春夜色下的璇璣皇宮,精致秀麗別具一格,如娟娟靜女臥于皇城中央,整個皇宮一花一葉,一梁一柱都極盡巧思,并沒有如軒轅大瀚一般,往高曠沉肅方向上走,存心要彰顯出皇族威嚴,連高樓都不多,卻連綿回旋,曲折往復,殿中套殿閣中有閣,非常的特別。 非常特別的后果就是……孟扶搖差點迷路。 她當晚和長孫無極雖然住在皇宮,卻是分開住,她住綺秀軒,長孫無極住在附近的端昌閣,按照慣例,她也確實不能要求和長孫無極住一個院子——她總不能和璇璣負責皇宮事務的宮殿監司的首領說,她和長孫無極一個屋子住慣了? 估計那話要傳出去,再被有心人一添油加醋,便是五洲大陸皇族最大緋聞,五洲大陸之“同住門”。 于是孟扶搖只好獨個去住綺秀軒,那見鬼的軒,格局精雅,設計手法卻是眼花繚亂,迷宮似的,推開鏡子是個屋,屋后面還有屋,再一看不是屋,是花圃,花圃居然有二層,一時好奇下去穿過花圃居然就找不著回臥室的路。 孟扶搖轉了三圈沒找到門,她對陣法還算精熟,卻對璇璣皇宮設計師風中凌亂的抽象設計完全摸不著概念,只好悲憤的蹲在花架下,和袖子里元寶大人嘆氣,道:“不要我人沒找著,反把自己搞丟了?!?/br> 元寶大人對她露出無語的表情,上頭卻突然有人道:“我就知道你會丟,你那腦子,總在不該打結的時候打結?!?/br> 孟扶搖驚喜的抬頭,看著高高花架上垂落下來的一襲淡紫衣角,笑道:“你怎么跑了來?這夜闌人靜的時候擅闖女子……嗯閨房,不怕被人發現成為五洲笑柄?” “不趁夜闌人靜闖女子閨房,難道光天化日大搖大擺的進來?”長孫無極問得坦然,又笑,“難道你沒有期盼我的出現嗎?不是吧?” 孟扶搖哈哈一笑,一抬腿跨上花架,輕輕巧巧坐在他身側,更加坦然明朗的道:“對,期盼,我可不想在這花架底下呆一整晚?!?/br> 長孫無極側首,含笑看著身側女子——她好處很多,最大的好處便是不矯情,明朗得一塊最通透的玉似的。 孟扶搖仰頭看著天色,心中明白長孫無極過來的原因,玉衡很可能便在這宮中,兩人不能再分開為人所趁。 “再等一會,宮中熄燈,咱們去永昌殿玩一圈?!泵戏鰮u道,“有些事想要找到答案,只能在那里?!?/br> “嗯?!遍L孫無極應了聲,嗅見身側女子淡淡體香,屬于處子清爽馥郁的香,混在這一花架的棣棠錦帶,石斛風信,鳶尾紫荊各色香氣中,不曾被淹沒,反而有種遺世獨立的徹骨沁人,而只著輕軟素衣的她,一朵云一般飄在絲緞般光澤的紫紅黃藍花朵中,于星光迷離夜色朦朧中芬芳而氤氳。 便是這般看著她,突然便覺得想她,看著她想她,想她光潔的額明亮的眼,想她笑起來時微微上翹的眼角,想和她杏花天影里,相看到天明。 突然又想起,似乎,很久很久沒有那么近的嘗過她。 于是他立即很有行動力的,一伸手攬過正在想心事盤算夜行計劃的孟扶搖的腰,側頭飛快的在她唇角偷了一個吻。 孟扶搖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異香一濃又散,倚著花架看著她眼神水光蕩漾笑意吟吟,孟扶搖看見那樣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軟,嘆了口氣道:“堂堂太子殿下,越發鼠竊狗偷,沒體統,沒體統?!?/br> 長孫無極淺笑,道:“偷香者不為偷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