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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訕訕的抽回草,喃喃道:“可不要活生生把人逼瘋撞死……算了吧?!?/br> 她踮起腳,探頭看了看隔壁,若有所憾的道:“一個絕妙的大八卦,就這么飛了……” 說歸說,她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太濃的遺憾之色,很快坐下來,自己編草玩。 長孫無極偏頭看看她……扶搖好像對自己的身世不太感興趣,或者,是心底隱約覺得大抵不是什么好的故事,故意逃避? 既然她不想知道,那便由得她。 只是……怕的是命運兜兜轉轉,避不開的終究是避不開。 牢房里光影黯淡,照著孟扶搖翻飛的手指,似乎在編著什么東西,長孫無極起了興趣側身過去看,孟扶搖卻突然豎掌一擋,道“編完再看?!?/br> 長孫無極很合作的閉起眼睛,半晌感覺到孟扶搖捅捅他,睜開眼一看,卻是只胖胖的老鼠攤在她掌心,孟扶搖道:“你家元寶?!?/br> 隨即又掏出個小人,道:“你?!?/br> 長孫無極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道:“元寶哪有這么肥?!?/br> 又看那個小人,道:“我哪有這么丑?!?/br> 孟扶搖嗤笑,“你有本事用爛草編個絕世美人我就服你?!?/br> “別的也罷了,你編的這東西有個最大的缺陷,少了很重要的東西?!遍L孫無極將那老鼠擱在小人肩頭,端詳半晌道。 “哦?”孟扶搖斜瞟他。 “你也閉上眼睛?!?/br> 這人……一點虧都不吃,孟扶搖笑一笑,閉上眼睛。 眼睛一閉,四面的空氣便安靜下來,少了外界干擾,意識更加沉靜敏銳,睜著眼睛未曾注意到的聲音,此刻突然如浮雕一般漸漸浮在腦海的沙盤里,一點點描出清晰的輪廓。 聽見手指輕巧編織草葉的聲音,隔壁牢房那個歇斯底里的家伙重重喘氣的聲音,聽見深牢之外獄卒在大門處走動的聲音,聽見不知道哪里的水聲,那水不像在流動,倒像在人的肌膚上滑落,嗯……手指掬起水,潑開?再然后似有涂抹的聲音……衣袂帶風聲。 眼前卻突然一暗。 即使閉著也能感覺到那種暗——原本遠處壁上油燈照射著眼簾,混沌的視覺里感覺到那溫黃的光線,突然那光線便沒了。 孟扶搖霍然睜眼! 第一眼,她便伸手去抓原本坐在她對面的長孫無極。 手伸出那一刻,黑暗中恍惚似是觸到長孫無極手指,微涼,未及握住便聽驀然一聲轟響,四面粉塵四濺牢房鐵門木柱齊齊傾倒,嘩啦啦一片墜落下來,孟扶搖翻身躍起,煙塵彌漫間隱約一人伸手過來道:“扶搖小心——”她急忙伸手去接,身后卻突然也有人掠過來的聲音,道:“扶搖小心——” 孟扶搖僵住。 兩個人! 兩個長孫無極! 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 牢房已毀,四面都是騰騰煙塵,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那兩人一在她前一在她后,從距離看,身前那個應該站在牢外,身后那個位置在牢里,但是現在誰能肯定,在里面那個就一定是長孫無極,在外面那個就一定是那個混賬? 孟扶搖怔在那里,努力回憶剛才那一刻聽見的聲音和可能發生的情況——衣袂帶風聲到底是發現敵人的長孫無極掠起時發出的還是對方掠進來時的聲音?她閉眼是非常短暫的一刻,感覺到衣袂帶風就立即躍起,然而就在那一霎牢門破裂煙塵漫起,就這么一霎,很有可能對方已經和長孫無極換了位置——他掠進來,長孫無極撲了出去。 但是……還是不能確定。 面對這個強敵,她和長孫無極現在的狀態要想保命只有聯手,但是現在,她能和誰聯手?一旦選錯,就鑄成大錯! 孟扶搖深深吸氣,努力逼迫自己穩定心神,自從暴雨那夜后,她學會了更加鎮定心神,越危險,越為難,越不能cao之過急! 她在等。 等煙塵散盡。 那個混賬并沒有神奇到能將一個人模仿到一模一樣地步,所以他每次出現都用障眼法,第一次在黑暗的船艙,第二次大步風生將火堆卷起,逼得他們無法睜眼,這一次,干脆趁她閉眼游戲的這一霎,擊毀牢房墻壁木欄,趁煙塵滾滾,瞬間和長孫無極同時出現。 煙塵散盡,總有破綻可尋。 然而煙塵不散,半空里卻多了nongnong的霧氣,孟扶搖警覺的閉氣后退,卻感覺到這霧氣沒毒,只是有股淡淡的辛辣之味,沒什么作用,卻生生將長孫無極身上那獨特的異香給混淆了。 身前那人在霧氣中平靜的道:“扶搖,過來?!?/br> 身后那人安安靜靜的道:“扶搖,是我?!?/br> 身前那人抬眼瞟身后那人一眼,二話不說衣袖一卷,一枚玉如意滑出衣袖,玉光一亮微云一抹直抹向對方眉心。 孟扶搖看見那玉如意剛剛眼前一亮,立即一個大翻身一掌便對身后之人劈了過去,然而卻見身后那人一言不發,直接飛身掠起,衣袖一滑居然也是一枚光滑潤潔的玉如意。 孟扶搖腦子里轟然一聲,硬生生收掌扭身,掌力來不及收回,只好一掌斜拍上牢房的墻,轟然一聲將隔壁牢房的墻轟塌半邊,驚得隔壁那人殺豬般的叫,孟扶搖本就功力未復,全力一掌半路收回真氣倒撞,心頭煩惡氣血翻涌,聽得那人慘叫不由大怒,罵道:“丫丫個呸的,閉嘴!” 這一罵,不動聲色將一口淤血罵出來噴在墻上,立即抬手一擦,身后那兩人看不見她吐血,聽得她聲音不穩齊齊驚道:“扶搖你要不要緊——” 孟扶搖心上火起,霍然轉身,又罵:“閉嘴!” 罵完又覺得無力,這叫個什么事? 兩個長孫無極各自冷冷看對方一眼,那獨特眼神居然也是一模一樣,森寒冷冽,滿是痛恨,一人衣袖一舒,玉如意一捺,流水般一滑三尺,半空里一道兩頭起翹的弧光,像是一輪橫著在滄海中浮起的月色。 孟扶搖眼睛又是一亮,這一招她見長孫無極使過,獨門招數再無雷同,她腳尖一點身前墻面倒翻而起,鷂子般一個起落,“弒天”的黑光已經自肘底穿出,直襲對面那個長孫無極。 那個長孫無極抬眼看孟扶搖一眼,這一眼深意無限微帶焦急,看得孟扶搖心中一震一慌,手下下意識一慢,隨即便見對方玉如意一捺,流弧月色一起,又是一模一樣的一招! 孟扶搖崩潰,一口氣一泄“啪”一下倒栽下來,栽到草堆上滾三滾,干脆不起來了。 那兩人又齊齊驚道:“你——” 孟扶搖閉眼,死狗狀。 那兩個長孫無極在煙氣里對望一眼,這回干脆一個也不說話了,直接戰在了一起,打得翻花蛺蝶似的翻翻滾滾,孟扶搖睜大眼看著那兩人對戰,心想以那人實力和現在長孫無極狀態,他一定是弱勢的那個,但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