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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長孫無極就陷入了尷尬期,當晚孟扶搖埋頭做鴕鳥,連隔壁的元寶大人撓開門都被她碰的一聲關上門差點撞扁了塌鼻子,之后孟扶搖身周氣溫下降二十度,見者辟易噤若寒蟬,沙丁魚們已經不需要任何威脅便自動的跳進罐頭,倒省了鐵成不少力氣。 對于孟扶搖來說,不存在遷怒誰,只是懊惱憤怒自己的無用以及對于那件事極其惡心排斥所帶來的低氣壓情緒,對于長孫無極來說,則難免自責一生里萬事在握,卻在這樣一件事上出了險些讓自己后悔一生的岔子,其間還有一份難以出口的憤怒,這憤怒陌生而刺心,他過往二十六年歲月再沒經受過,一貫的沉穩平衡被打破,連長孫無極都失了往日從容的笑意。 孟扶搖和長孫無極自然沒放棄對那混賬進行追查,但是當晚除了那些漕幫幫眾便是沒有武功的廚子船夫,人多卻又沒有明顯目標,孟扶搖懶得去一個個試有沒有高深武功——就那晚交手的情況來看,此人牛叉得很,她孟扶搖都不是對手,真要掩飾武功,根本看不出。 到得現在,孟扶搖和長孫無極都隱約知道這人大概是誰——當一個人縱橫天下三十年,所見之人不知凡幾,卻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有人知道的話,這個人的神秘和善于偽裝,自然是天下第一。 所以與其花功夫慢慢去查他以什么身份潛伏在船上,現在還在不在船中,還不如等他再次繼續。 那晚救的那個孩子也查問過,鐵成第一時間就去開了他的艙門,那孩子靜靜睡著毫無動靜,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說自己是下游昌縣漁民家的孩子,家里交不出護船費,便賣了他給漕幫幫主打雜,簽的是生死契,從此后死活不論,今年漕幫行船諸事不利,又遭朝廷打壓,幫中便商議著舉行廢止數十年的活祭,在奴婢中抽簽,他正好倒霉抽中。 這孩子還處于變聲期,又出語遲鈍,雜七雜八的講了許久才講清楚,孟扶搖聽著,也沒聽出什么破綻來,便命人打發他回家。 船行一晝夜,在廣成縣靠岸,孟扶搖揣著一團邪火,心中充滿對整個璇璣皇族的痛恨,拎著漕幫那個副幫主大踏步上岸,她一路上目不斜視,長孫無極沉默著跟在她身后,鐵成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兩人一夜過來怎么就天翻地覆,卻也樂見其成高高興興隨著。 孟扶搖拎著人,雄糾糾氣昂昂直奔城外九嶺山綠林聚會地,她今天就是來搶盟主的,不管得罪她的那個是不是鳳凈睿,她都要給他找點岔子! 聚會地是在一個隱秘的半山腰的平臺上,幾人還沒走到地點,突聽上頭喧嘩聲響,隨即有紛紛怒罵之聲。 “什么玩意!夾七纏八的!” “滾出去!” “莫不是個朝廷派來的jian細?” “搜身!” 半晌聽得砰砰乓乓幾響,一人哎喲連聲,大叫:“都是男人,摸什么摸!” 過了一會又叫:“區區不過前來游山誤入此地,沖撞各位賠了禮便是……你們……好生無禮!” 過一會叫:“區區生氣了!” 再過一會又叫:“區區真的生氣了!” 撕擄之聲愈烈,夾雜哄笑之聲,一人輕蔑的道:“讀書人!” “扔出去!” “啪”一聲一道影子一閃,一個白影子骨碌碌滾出來,直直砸向走在最前面的孟扶搖和鐵成。 鐵成袖手——他家主子好動,肯定會接的。 孟扶搖抬手——一巴掌就把那影子給煽了出去。 男人! 只穿內衣的男人! 白皮膚只穿內衣的男人! 連犯孟大王三大忌! 孟扶搖滿心厭惡將之煽飛,目不斜視大踏步走過去,直直踩在那個哎呀喂喲的家伙身上,讓也不讓的跨過。 元寶大人從長孫無極懷中鉆出來,含著爪子抖抖索索,看來主子要它及時轉移陣地是正確的,孟大王現在對男性生物過敏! 那人踩在孟扶搖腳下,大叫:“骨頭斷了!” 孟扶搖順手砸下一錠金子。 “醫藥費!” 醫藥費砸在肋骨上啪的一聲——這回好像真斷了…… 那人痛得絲絲吸氣,抓著那錠金子便砸出去:“區區真的真的生氣了!” 鐵成低頭看看那張還有點娃娃氣的漂亮臉兒,皺眉罵一聲:“繡花枕頭?!痹俅伪梢暤目邕^去。 長孫無極干脆就沒看腳底,那一大坨就混若無物的被扔下…… 轉過山道便是那個平臺,一大群形形色色衣著各異的漢子們正聚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看見孟扶搖幾人進來都停了嘴詫然看過來,有人皺眉道:“又什么人亂闖,打出去!” 立即有人反唇相譏:“黑煞牛老大,好像你還沒坐上這盟主之位吧?咋就自說自話的命令上了?” 那牛老大牛眼一瞪:“手下敗將,有臉說話?” 那人漲得臉通紅,脖子一梗,道:“你不也是白山舵總舵主的手下敗將?你有臉?” 轟然一聲又吵了起來,大抵就是誰是誰的手下敗將再延伸到誰和誰的mamajiejie姨媽奶奶發生某些友好深度接觸最后上升到對那些友好接觸過的mamajiejie姨媽奶奶的人體器官的富有民間藝術性和想象擬人化的精彩形容…… “閉嘴!” 一聲大喝驚得所有人霍然回首,這才想起新一波的盟主之爭一起,把剛才的那幾個闖入者又忘記了,當即有人大吼:“你什么玩意,有你大呼小叫的?” “我?”孟扶搖指指自己鼻子,將那漕幫副幫主往地下一頓,“你們新盟主!” 滿山坳里靜了一靜,隨即爆發出響徹云霄的大笑,這些刀頭舔血的粗莽漢子們連罵都懶得罵了,看稀奇似的看著這個清清瘦瘦的少年——孟扶搖一向不在人多的地方以真面目示人,面具又戴起來了。 “我來教你們這一盤散沙烏合之眾怎么和朝廷對抗,怎么在朝廷擠壓之下獲取更多的生存空間?!泵戏鰮u仿佛沒聽見那些哄笑聲,大馬金刀的在一塊山石上坐下,“在此之前,我先教教你們什么是對盟主的規矩?!?/br> 她對著那個白山舵主,那個牛老大招招手,道:“來,來挨揍?!?/br> 白山舵主看起來倒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并不參與粗漢子們的污言穢語,一直面帶不屑之色坐在一邊,此時也矜持的笑一笑,道:“小子狂妄,容你多活一刻,牛幫主,還是你去教訓教訓吧?!?/br> 那牛老大對他倒是服氣,嗡聲嗡氣應了一句,提著兩把特制的厚重樸刀上前來,他雙腿粗短青筋畢露,一個腳印便是一道深坑,看出來外家功夫不錯,底盤功夫也好。 刀光一揚,白光灼眼,牛老大咧開一嘴大牙,喝聲如雷:“那小子,來挨揍!” “啪!” “揍”字尾音未落,滿地里突然蹦出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