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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說宗越用藥不對?怎么可能,自己這兩年受傷無數,哪次不是宗越給治好的,有些傷重得換誰也得損傷真元,在宗越手底,卻一直沒有真正動搖到她的根本,甚至還固本培元,“破九霄”以最快速度步步精進,連大風月魄的真力也順利融合,要是有什么不妥,自己不是早死了千萬次了? 她擔心的看看宗越——他性子看似溫和,實則高傲,在醫術一道獨步天下已有多年,向來為世所尊崇,此刻長孫無極這個說法直指他醫道,可以說是極大的攻擊,其嚴重程度,不啻于攻擊某身高八尺的壯漢不能人道。 “喂,別說了……”她拉長孫無極袖子,“那啥,我們去睡覺吧……” 話一出口她便咬了舌頭,“哎喲”一聲捂著嘴欲哭無淚,靠,真是倒霉,一急話都不會說了,瞧這話說得真沒水平…… 偏生那個向來有機可乘絕對要乘的家伙立即回眸,微笑,道:“好,等這事完了,我們去睡覺……” …… 宗越依舊站在那里,筆直的看著長孫無極,沉聲道:“太子殿下還沒回答我的話?!?/br> 長孫無極垂下眼,半晌皺了皺眉,道:“宗先生,你我既然都無害扶搖之心,有些事也便點到為止吧,我乏了,失陪?!彼酒鹕?,轉身欲走。 “鏗” 一道白光拉出,弧線流暢的彎刀,森冷的橫在長孫無極身前。 慢慢垂眸看了看直對心口的刀,又看了看漠然持刀而立的宗越,長孫無極一擺手,攔了欲奔出的孟扶搖等人,也攔了屋外一直潛行守護的隱衛,輕輕笑道:“宗先生,刀不是用來對著朋友的?!?/br> “在下不配為太子殿下之友?!弊谠降溃骸岸以谙乱恢焙苡憛捥拥钕碌哪承┝晳T——永遠話說半句,永遠居高臨下,永遠做出悲憫施舍的德行——被悲憫施舍的人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被悲憫了?!?/br> 孟扶搖默然,想著長孫無極暗指宗越用藥錯誤再什么都不解釋的拔腿就走,生生的將宗越那口氣堵在那里,竟是不給他自辯的機會,難怪宗越生氣。 她這里想著,大抵臉上便帶出了點不以為然神色,雅蘭珠和云痕表情和她也差不多,只有元寶大人沖出來,又開始吱哩哇啦指手畫腳,孟扶搖瞅著元寶大人,一把抓了它塞進袖子,“別添亂!” 長孫無極突然轉眼,看了看她,這一刻他眼神有些奇怪,似是無奈,似是嘆息。 他默然半晌,突然伸指,輕輕推開那柄刀,慢慢坐了下去,道:“宗先生一定要我說么?” “有何不能?”宗越平靜的答。 “我只問宗先生幾個問題?!遍L孫無極一旦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淡淡道:“扶搖在落鳳山受傷后,體內被云魂真氣滌蕩,是不是出現過真氣不穩現象?” “是?!弊谠酱鸬盟?,“不過我自然有為她治傷,甚至用了千佛靈草給她去除淤血,太子殿下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嗎?” 他語氣挑釁,長孫無極卻根本不理會,又道:“那好,那么扶搖參加真武大會第三輪時,突然出現強行越級提升真力,并險些在臺上爆血而亡,是云公子以寒陰內力強自壓下,這個宗先生應該也知道吧?!?/br> 宗越目光閃了閃,頷首:“對,我也沒忘記在為扶搖平血疏脈的同時,將那份不屬于扶搖真氣的寒陰內力去除,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只想問一句話?!遍L孫無極一笑,“扶搖是怎么能將大風月魄和她自己的真力順利融合的?” 宗越張了張嘴,想要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 “扶搖在那段時間內,連受重傷,根本沒能好好休養,但是她的真力居然還在以神速增進,甚至違背常規,提前很久將三種頂級真力融合?!遍L孫無極說得飛快,“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處處顧及,長于此處必弱于它處,她真力飛速提升,那么經脈呢?那些受損的經脈,卻又在什么時辰修復?那些經脈不是鐵樹,刀砍劍斬之后還能繼續生長,就算是鐵樹,經歷那般連續的戕害,也必傷及根本?!?/br> 他道:“所以我想問宗先生,這等神跡,這等違背真力生長流轉規律的進境,扶搖是怎么做到的?” 他道:“我想問宗先生,聽沒聽過揠苗助長,過猶不及的故事?!?/br> 宗越安靜了下來。 他臉色連變幾變,原先的白如霜雪更白上了幾分,增了透明之色,燈光淺淺照過來,照見他眼神清透又迷蒙,如燈前一盞清冽而又波光蕩漾的酒。 孟扶搖又一次聽呆了。 難怪她一直驚訝于自己的進境速度,死老道士號稱絕世奇才,也比她晚了整整六年才進入“破九霄”第六層,難怪她一直覺得真力不穩,總在晉級后要花比修煉更多的時間來穩固真氣,難怪她常常疑惑,自己不停的受傷,還都受的是重傷,尋常人養傷需要日子,養傷期間真氣都會停滯進境,自動選擇保護體內經脈,她卻好像連養傷都在進境,原來如此! 宗越用藥壓下了她的經脈之傷,使她的身體機能自然而然選擇修煉而不是保護內腑,可是也不對啊,如果她經脈真的一直沒能好好休養,現在早該出問題了,為什么她基本如常? 還有,無論如何,她堅決不相信宗越會害自己,他這樣做,何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如果不是在真武大會期間順利晉級并融合,她早就輸了吧? 此時一室沉默,眾人都呼吸粗重,看著宗越,宗越自己倒漸漸平靜,半晌居然一笑,道:“是,長孫無極,我承認你問的對,但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知道宗先生有恃無恐,應該心中有解決辦法,我知道宗先生從無害扶搖之心,所以我存疑已久卻從未提起?!遍L孫無極仰首看著窗外斜枝搖曳的花,眼中有溫軟的神情,半晌輕輕道:“只是宗先生,無論如何,這種辦法畢竟冒險,萬一扶搖哪次出了岔子,而你又不在,到時如何是好?將扶搖置于險地,我心不安?!?/br> “扶搖沒有足夠強大的武功,更會讓人不安!”宗越立刻反駁,“她那個性子,招惹禍事一生都在冒險受傷,等她不停的停下來休養按部就班的修煉,她如何來得及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一次又一次險境?何況她到現在都控制得很好沒出問題,連我準備好的辦法都還沒需要用上——”他突然停住,慢慢的睜大眼睛,這個一直溫和平靜著毒舌的男子,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了悟的神情,“是你——是你——” 長孫無極立即打斷了他的話,直起身來走了出去,經過他身邊時,突然一側首道:“我只是不明白,先生一向沉穩,為什么在這件事上,急切如此?”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仿佛如巨雷突然劈在宗越頭頂,他竟然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