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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必醉。 不過今天醉得不深,還能讓她記得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等下慶典中,有比箭騎術,她要為最優秀的小伙子和最美麗的姑娘祝賀。 “阿史那”城主在先前,已經由姚迅扶出來和民眾見了一面,他“突患重疾,又被削職”,精神極為不佳,孟扶搖很謙恭客氣的迎接了,在姚城百姓面前上演了一出前后城主友好和睦的戲文。 一邊演一邊暗贊,元某人就是個牛人啊,一個人皮面具都做得真得不能再真,只可惜本人卻不怎么真。 “前城主”精神欠佳,六頭人正忙著消化喜訊盤算接下來如何爭取自己的利益,誰也沒有仔細注意臺上的人,這事兒便這么輕描淡寫的混了過去。 孟扶搖心情大好,自己覺得運氣不錯,元昭詡同學實在是個免費的送上門的好用品,居家旅游篡位奪權之必備良品,她瞇著眼,色迷迷的看著元昭詡,屁股卻往外挪了又挪。 元昭詡懶懶倚著椅子,很有興味的看著她,道,“城主大人?!?/br> 孟扶搖眉開眼笑的看他,“元大人?!?/br> “為什么我覺得你最近有意無意的都想避開我?”元昭詡用極其散漫的語氣單刀直入,也不看孟扶搖臉上神情,“你移情別戀了嗎?” “呃……”孟扶搖張口結舌,一時對這個答案有點混亂,想了半天狠狠心道,“你猜對了,姑娘我最近遇見了個好男人,想嫁人了?!?/br> “哦?”元昭詡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湊近了看她,長睫如羽,幾乎要掃上她光潔的臉頰,“誰?戰北野?宗越?云痕?” 孟扶搖瞪著他,這個人不要這么可怕好不好,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么?前兩個他認識也罷了,后一個,太淵國某個世家的一個養子,他憑什么也知道? 不過這不是關鍵問題,關鍵是現在在問的這個問題。 “是啊……”孟扶搖轉過眼來,春情蕩漾的對著元昭詡笑,“這三個都不錯哦,姑娘我正在猶豫該選誰,哎,元大人,給參考一下?” “是不錯?!痹言傄徽2徽5目催M她的眼睛,“烈王勇武,一代英杰,宗先生是個大夫,很適合你這個毛病特別多的女人,云家那個小子嘛,復雜了點,但對你不錯,總之,都是好的?!?/br> 孟扶搖抬眼看著他,一時竟看不出他深邃如常的眼眸里到底是什么表情,她張張口,突然覺得嗓子有點澀,那點澀味泛進口腔里,比回過來的酒味還苦幾分。 面上卻更加燦爛的笑了,干脆湊近來,親親熱熱的搭了元昭詡胳臂,“看不出,你還真的挺為我打算的???” “如果你心不在我這里,我苦苦哀求又有什么用?”元昭詡淡定喝茶,看不出有“苦苦哀求”的跡象,“如果我跨越半個無極國,從中州趕到姚城來,卻只得到你這非人的幾句話,我不死心收手又能怎樣?” 孟扶搖說不出話來了,瞪著眼像個死魚,他……他這是在生氣了嗎? 她怔在那里,元昭詡也不說話,兩人之間沉默下來,生出一種淡淡的窒息感。 元昭詡手指輕輕在扶手上彈動,仔細聽來那節奏竟像一首曲子,他微微揚起下頜,看著天際微金淡紅的浮云,想著很多很多年前,自己彈奏過的一首曲子,一生里那首曲子就彈過那么一次,卻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彈給人聽。 他微微的笑著,眼神卻一點點冷了下來,那眼神玉石般的質感,堅定里生出淡淡的涼意。 那眼神讓孟扶搖又有點心虛,訕訕的別開頭去,突然聽得底下一陣歡呼,隨即看見一道黑影立于馬上,風馳電掣般繞場而馳,馬上騎士cao弓搭箭,不停做出各般花樣速射,正射側射倒射翻下馬腹射跳上馬頭射……花樣眾多技巧嫻熟,無論從怎樣刁鉆古怪的角度去射,箭箭都正中靶心,引得眾人一陣陣歡呼。 十箭全出,那騎士傲然駐馬,一轉臉眉目英氣身軀魁梧,是個剛猛少年,他揚起手中的弓,突然對著孟扶搖一晃。 孟扶搖以為人家在對她致敬,很大人物的笑嘻嘻揮了揮手。 對方又是一揚。 孟扶搖再揮手,這回揮得有點詫異,哎,太殷勤了吧?還有,底下的眼光怎么這么奇怪? 那少年眉毛豎起,重重哼了一聲,將手中弓高高舉起,對著孟扶搖第三次有力一揮。 孟扶搖手舉到一半終于發覺不對勁……這不像致敬啊…… 身側元昭詡突然懶懶道,“這是戎人挑戰的意思?!?/br> 孟扶搖瞪了元昭詡一眼,心情很不爽的站起來,怒道,“靠,什么歪瓜裂棗都敢來挑釁!” 她大步下臺,看也不看那傲氣十足的少年一眼,直入廣場正中,百姓頓時都興奮起來,這少年鐵成是姚城第一神射手,號稱射遍天下無敵手,很得姚城戎人敬重,戎人們用挑剔并鄙視的目光看著清瘦的孟扶搖——這么個瘦弱的小白臉,靠朝廷王爺才做上的城主,也敢不自量力,接下他們神射手的挑戰! 想著這小白臉城主即將在他們的神射手面前棄弓認輸顏面大失,戎人們都興奮起來,拼命上前擠,好在第一時間近距離侮辱孟扶搖。 鐵成盯著孟扶搖,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興趣和輕蔑,大聲道,“尊敬的城主大人,我鐵成參加敬神節慶典以來,從沒輸過,你要是能讓我輸一次,這輩子我的生命和靈魂,就輸給你了!” 呀呀個呸的,誰稀罕你的生命和靈魂咧!,滿臉郁卒的孟扶搖絲毫不理會,停也不停直入人群中心,臺上元昭詡俯身看著,揮手示意,立時有一些普通裝扮的漢子混入人群,隨時保護。 孟扶搖大步行到那少年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搶過他手中的弓,箭囊里還有最后一支箭,孟扶搖將那箭搭上弓,站在地上,中規中矩的瞄準。 立即有人大聲開始竊笑——鐵成可是馬上移動射箭,難度比原地射箭難上百倍,這個漢民文弱城主僅僅一個姿勢,便已輸了。 孟扶搖充耳不聞,她此刻心中郁郁,莫名煩躁,那些雍塞的悒郁之氣,似乎也化成了一柄利箭,堵在了她的心口,她冷笑著,慢慢拉弓,在一片竊笑吵嚷中,對準靶心。 鑲鐵的箭頭在前方視野里成一直線,微小的靶心在不斷放大,直線盡頭孟扶搖目光凝聚,心神卻突然微微散開。 人生亦如長空一箭,射得穿風刀霜劍,射得穿流言攻擊,卻射不穿橫亙于道路前方的命運的山石。 天意何其玩弄人如此? 那么,射吧!射掉猶疑射掉彷徨射掉生命里所有的無奈射掉這一刻堵在胸口的大石,有些事她不允許改變,有個人她不允許軟弱,那就是,孟扶搖! “咻!” 箭出! 那是極其兇猛的一箭,一箭射出帶動四周氣流都在咝咝作響,靠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