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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地里頭! 若不是這村里就他跟村支書兩個,沒準也要擼了他的大隊長職務換個‘覺悟高’的人來當。 周大平被批了很沒面子,可想到被批完最后還是要求今年產量不能比去年底,要多交些糧食上來的任務而感到無奈又憂心。 今年他們確實下了大力氣伺候那些田地,可老天不給面子,就沒下過雨啊,人工澆水哪有天然的來得好?天氣又那般熱,水稻可不是耐旱的作物,嬌貴著呢,今年能跟去年一樣他就感到高興了,哪還敢要求比去年高呢? 可咋辦?這上頭下了命令下來,不僅如此,還說秋收的時候要派人親自來走一趟,看看他們這些‘落后村子’是不是真的沒有糧食! 周大平是愁啊,真的愁,要是這糧食畝產沒有去年高,還要交比去年高的糧食數,那村里人肯嗎?說到底他這個村子在村子里權力大,可也是因為同姓宗族的支持,村民們的支持,要是做的不好了,不得民心了,那他這村長還有什么用? 更重要的是他還記得那幾個進步村村民餓的面黃肌瘦渾身看著跟個骨架子沒區別的模樣,他心里也怕自己村的村民也成了那樣。 唉,難啊,真的難。 第34章 “怎么樣了?開會都說些什么了?“顧一輝一回來, 鄒茜玲幾個就忙問道。 顧一輝把這情況說了一遍, 也覺得事情不容樂觀。 “本來以為這么偏遠的地方上頭應該嫌麻煩不咋愛來, 沒成想啊倒是把這兒當成‘落后村’典型代表了, 會上批評不說,還得派人來監督, 真是最討厭這眼皮子底下做事了?!编u茜玲格外不滿意, 覺得這公社領導存心是想給他們找麻煩找不自在, 這下坎山民風多好啊,村干部間雖然偶爾有些小摩擦, 但是在對待村里大事件上基本都挺團結,這么好的村子要是沒有這上面來橫加干涉,這□□應該也不會太難過了去, 畢竟這兒山多水多,還有顧一輝這個儲了許多水的作弊利器在。 現在可好了吧,有人來監督檢查,侍弄得越好越是要交多糧食。 鄒茜玲也不是說交多糧食不好, 可怕打眼,她知道這三年糧食產量都不會咋樣,要是這邊太打眼了容易被關注, 她并不喜歡被關注的感覺。這村子啥靠山都沒, 悶聲發大財才是硬道理。 “那咋辦?我們還能阻止人家來不成?” 鄒茜玲沒有回答, 頓了會問顧一輝, “上面是要派什么人過來?什么時候過來?是剛秋收呢還是秋收好了之后???” “這個不清楚, 周叔只說上頭會在秋收的時候來人, 具體哪一天那是不知道。咋了?你有啥主意?” “沒有!”鄒茜玲也煩得很,比去年多交一些糧食這個問題不算大,可問題是多交多少?這個度在哪?是不是全憑那下鄉來巡查的辦事員說了算?那辦事員人品咋樣,性格如何,有啥弱點?這些是全然不知道的。 鄒茜玲心里是祈禱著來的辦事員能夠公正有良心些,可是想想那公社領導的作風,這派來的人想要人品好,概率能有多大?要是人品不好,能夠用錢啥的打發也成,但是接下去三年可都是干旱,要是他們得了好知了味,再摸上來咋辦?那麻煩是層出不窮的,解決了眼下的,后頭的還不知道怎么辦呢! 所以她煩,真他媽煩。 煩了一會兒思路突然拐了個彎,“欸,這不是周大平該煩的事嗎?我在這兒替他煩干啥?” 算了,雖然說大家現在同在一條船上一個村里,不過這心啊還是先讓周大平這些村干部cao吧,有啥事他們先頂著,到時候她再找著機會看看唄,不瞎cao這個心。 鄒茜玲想通了人就不跟著煩了,反正她暫時也沒法子,沒必要把自己心情弄差,人活著得高興得愉快,不然容易老的快。 時間就這般不緊不慢地過著,依舊沒有下雨,村里人基本已經接受了今年干旱這個觀點,并且開始為秋收作準備。 秋收前作了總動員,周大平拿著大喇叭站在大石頭上給大家做動員,動員大家都要勤快起來,雙槍不允許出現投機?;パ蠊?,要是慢了耽擱了交糧,那誰也承擔不起。 當然話里話外還是鼓勵為主,威脅警告只是小部分,只要提到跟農民肚皮相關,那他們就會認真干,更何況今年還干旱了,那對待糧食可不得更上心了。 到了開始收割那天,那村里幾乎是老老少少全都出動了,除了癱在床上行動不便的,不然就是老人家也要搬著小馬扎去曬谷場幫忙。 農村每年都要往上頭糧管所交公糧,早交完早了事,都要勤快著呢。 鄒茜玲分配的活兒要好些,起碼不用到地里頭割稻子。那稻子是純手工割的,沒有半點機器在里頭工作。那工具也是手工鐮刀,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的,舊的居多,需要多磨磨才能割的快,而不熟練的割稻子基本都要傷一傷。 顧一輝剛開始就被割到了手,在手指背上豁了個口子,還好不大,只是出了點血,晚上回去的時候張思樂看著心疼,給吹了吹,還給做了他愛吃的,現在張思樂的廚藝可厲害了,做出來的食物就是要香些。 鄒茜玲他們吃了一波狗糧,把空間讓給他們,自己回房睡覺去了。 她一開始是在稻田里幫忙打稻子,把村民收割好的帶穗的稻苗抓起來,到那木頭做的打谷機去把稻穗打下來。那打谷機十分的簡陋,鄒茜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工具,完全是一個大腿高度的浴缸似的大開口木頭盆子,一面開口要低用來抽稻穗,另一面開口要高些,用個草簾子插上去豎起來,避免稻谷在打的時候稻子飛走了。 這很考驗臂力,而恰好鄒茜玲沒有這臂力,人家一把子禾苗抽下去稻穗掉的七七八八,她倒好,用力抽下去,那稻穗基本還是連在禾苗上的,平添了許多笑話。 后來還是換了個活,去稻谷場幫忙曬打好的稻谷,曬稻子的場地壓得嚴嚴實實,是請村里有經驗的老漢來壓地的,他這活計干的很好,地面被壓得平整又光滑。 鄒茜玲就幫忙把別人扛來的稻子倒在平地上,然后用原始又簡陋的工具把稻子耙開,耙散了,讓它們曬得均勻些。 這種活比打谷子要輕松,可是依舊挺累的,站在太陽底下,要不是頭頂著塞了毛巾的草帽,那真是腦袋都得被曬暈,不容易出汗的人也出了滿頭大汗。 鄒茜玲簡直不想照鏡子看見現在這樣的自己,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弄成這副樣子,放在從前有人跟她說有天她會打扮得跟個村姑一樣并且大太陽底下干農活她打死都不信,哪怕是被家里掃地出門,她都有辦法養活自己,哪會那么落魄,而且都是機器時代了,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