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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被自己錯過了。再然后,耍點手段,他便知道了許多東西,一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 他要找到她,其實真的很容易。 他太了解她了。 她還是太念舊,洋槐鎮、老宅、秦伯她終究舍不得斷了聯系,就像她始終舍不得拋棄雪球。 他站在已經蒼老的秦伯身邊,看他撥著那個號碼,那時他的心是澀著的……他怕那頭不是她的聲音,怕已經成了空號。 當然,她最后回來了。 原來她已經回國,躲在她爸爸mama曾經生活的城市。他聽到了她臨走時告訴秦伯的話:老宅這里她永遠不會再回來。 * 第五年春天,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到俏江南會所二樓獨坐。 坐在臨窗的沙發椅上,看著對面小區的長凳上坐著的人。 女人已經不再年輕,但看起來還是那么漂亮精干。小女孩眨著眼睛,調皮地繞著她的膝蓋轉來轉去,偶爾張開嘴巴去咬她夾過來的飯。她拿了餐巾,伸手過去,不知說了句什么,孩子捂著嘴巴笑起來。女人抱起她坐在椅子上,小女孩的小短腿,懸在半空,在桌子下面輕輕地搖著…… 他往往一邊嫉妒成狂地看著,一邊聽著小梅念著私家偵探送來的報告。 她的生活作息很規律,早上六點半起床,心情好的話會去廣場遛狗,八點準時上課,中午會在食堂或者外面用餐,下午五六點回家之后基本上就不再出來。 這種變態的監視,竟然讓他產生一種滿足感。 他們離得很近了。他的女兒,還有他的女人。 這一年,她的生活里總算沒有了章景遷。 他回憶里的他的女孩,已經成為一個母親。他知道,她從小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女孩,明明帶著點任性的倔強,偏偏身上有股溫婉的氣質作為偽裝。 即便是七年后與他驀然重逢,她也能心平氣和地與他握手言談。 他費盡心思接近了她身邊所有人,費盡心思走進她的生活。 那天安安撲入他的懷里,他看到她生氣的樣子,還是像以前那樣不自覺的咬住下唇,很熟悉,之前在爺爺家里,她也有過這樣發急的時候。生氣起來眼睛瞪圓,格外的亮…她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皂香,那是他想念的。 * 中秋那晚的酒席,散的有些晚了,他聽著一個老總給自己家里的一雙兒女打電話。突然想起,自己本當也是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的,可他為什么活成現在這個現狀?他該去怨恨誰?他自己,還是那個很少見面的外婆? 他站起來,坐下來,站起來,又坐下,終于明白自己到底想干嘛。他想打電話。他把手機放在耳朵邊上,安靜地等人說喂。 可是打不通,她一定把他加了黑名單。他無來由一陣惱怒,又想跑去見她。 她以為他喝醉了,允許他在她家里又吃又吐,包容著他的無理和無賴,可是到最后,她真的把他獨自拋下了,不再管他。 那種感覺真的很悲涼。 小梅來接他時,她已經睡著,小梅扶起他時說:“boss,她真是個心狠的女人?!?/br> 他唯有苦笑。他已經不確定,七年時光后她對他是否余情未了,這中間隔了一個章景遷,或許,還有別的人。 可是,無論她還愛不愛他,他只想讓她呆在他身邊。 他想著要將她步步圍困,筑起藩籬,逼她就范。即便,她還愛著別的男人,他也在所不惜了。 * 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正在進行一場你追我趕的角逐。 不用慌,她跑不掉的,早晚,她都會是他的。 可他錯了。 - 不久后的某一天,那個叫高宸的她的竹馬敲開了他的房門。也許,他對安安刻意的靠近早就引起了這個男人的懷疑。 那天,他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熙來攘往的街道,點著煙,在高宸開口之前,先給高宸講了一個故事。 高宸不言語,只是給他看一樣東西。 寥寥幾行字,只是一張醫院檢驗單,就打破了他所有的綺念。 那張單子上有他愛的人的名字,即便當年父親在他面前慢慢死去,也從未給他如此凄涼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樣?她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他想要回到她身邊,她必須待在他跟前。他舍不得她離他那么遠。 ☆、她在偷聽 想到雪球,謝曉風趕緊一咕嚕爬了起來,從包里飛快地拿出手機。她沒有趙良帥的手機號,所以只能給他發微信。 首先對他表示一下感謝,然后問他將她的雪球安置在了哪里。 趙良帥應該也在玩著手機,秒回了一條語音,笑呵呵的,陰陽怪氣的調子:“怎么滴,謝瘋子,怕我虐殺你的狗???” 謝曉風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她的雪球得了抑郁癥,她這樣隨隨便便把它交給趙良帥這個陌生人,萬一它誤以為她不要它了,豈不是要加重病情? 她繼續打字:你在哪個家里?【微笑】 萬一昨天趙良帥是待在哪個女友家過夜的,她冒冒失失去了山上,雪球又不在那里,豈不是白跑一趟? 趙良帥的聲音很不耐:“謝瘋子,你是啞巴嗎?給我發語音!你剛才說的啥意思?解釋解釋?!?/br> 謝曉風繼續打字:就是字面意思。你要是把雪球擱在了女朋友家,麻煩你派人把它送到西山別墅那里,我去領?!疚⑿?)】 謝曉風打完這串字發回去,左等右等,好長時間過去了,等到眼皮沉重起來,趙良帥還是沒有回復,也不知道對方看到沒有。她只能先去睡覺。 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謝曉風一時也睡不著,過去許多事情紛紛涌入腦子里。 初中的時候,謝曉風最敏.感的,就是別人提起“情婦”、“小三”、“狐貍精”這樣的詞匯。因為據街坊鄰居傳言,她的mama就是這類女人。 后來,俞碧華也曾提過,她是賤.人生的孩子。 天生命賤。 長大后,mama這個名詞,對謝曉風來說,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印象里,她只記得爸爸去世的那天,家里沒有一盞亮燈,太黑了。 然后,年幼的她像個瘋子一樣,打開了房間里的每一盞燈,在家里的每個角落,不斷地大聲呼喊著爸爸mama??墒?,沒有人應答。 接著,她便看到了客廳里地板上的藥片。藥盒開著的,已經空的,各種顏色狼狽地混在一起,就像爸爸教她畫畫時打翻了調色盤。 這些場景,曾經在謝曉風幼小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地的倒帶。 那時,她抱著枕頭,從未感覺如此孤單,直到穿著睡裙和拖鞋的高伯母,年少青澀的高宸拿著手電筒出現。 在醫院里,謝曉風看到爸爸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