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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風姐……這聲“姐”,她、校長以及周圍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謝曉風一時頭皮發麻,這才不得不向校長解釋:“陸律師是我老家的一個朋友?!?/br> 蔣校長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連聲說了好幾個“噢噢噢”,看著謝曉風的眼神好像就是個新款的ATM取款機,連忙催著謝曉風趕緊過去。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陸奮拖上車。 謝曉風無奈嘆氣。 *** 坐上車后,謝曉風很長時間沒有吭聲。直到車子駛出一段距離,陸奮才忍不住輕輕踢一下她的小腿:“明明氣得想罵我,還非要裝出一副心若止水的樣子。虛偽!” 謝曉風氣呼呼地踢回去,“你和廖介川,究竟是想干嘛呀?” “曉風姐,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心里比我都清楚?!标憡^翹起二郎腿,模樣有些欠揍,“介川哥來榕城的目的,是你!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認罷了?!?/br> “我們兩個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謝曉風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陸大田!你也少來煩我?!?/br> 對于謝曉風毫不客氣的斥責,陸奮不以為意,嘴角一勾:“你們倆的事情,我的確是管不著。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省得讓人淡疼?!?/br> 九月底,校園林蔭道旁移植的菊花,已經開始打起了骨朵。謝曉風記得,爺爺在世時,最喜歡用焦墨來畫冬日里的殘菊,雖然它們看起來蕭瑟凋零,毫無生氣,卻總讓人覺得其中蘊藏著不屈不卑的生命力。 她突然間有些傷感?!按筇?,你知道嗎?我這雙手,永遠也不會再拿起畫筆了!”她知道陸奮一定不會懂得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想多做解釋,淡淡一笑后,推開車門下了車。 外面陽光正好。陸奮仍帶著一貫溫暖的笑容,從另一車窗探出半個身子,“曉風姐,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介川哥現在可是惱死了你,你要好自為之?!?/br> “我知道?!敝x曉風懶懶地朝陸奮揮了揮手,并沒有轉身。 呵……惱她?多年以前,他們以慘淡的心境分道揚鑣,只是如今,隔了漫長的歲月之后,是否早已原諒彼此的年少輕狂?答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十一黃金周期間,城市的大街小巷,處處洋溢著節日的歡樂,充滿著喜慶的氣氛。這天上午,謝曉風和出版經紀人敲定好確切時間見了面。約談還算順利,地點選在一家環境還算清雅的菜館,介紹人是她認識的一位雜志的女編輯金大姐。 平方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做,謝曉風告訴她,多了這筆錢,她可以隨時出發離開這里,平方只當她開玩笑。 告別的時候,那個戴著銀絲小眼鏡,長得頗為喜感的出版經紀人笑著說:“金師姐一直勒令我看看你的作品,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去看,后來便翻了你的幾篇隨筆,真是言辭犀利咄咄逼人,思想也不乏靈氣。我一直都想知道,寫這種文章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樣?” 謝曉風開起玩笑,“不用猜,也就一副尖酸刻薄樣唄?!?/br> 對方不好意思,“確實有些出入……” 金大姐站出來,揶揄她的師弟:“謝曉風是個男的、禿頂、厚眼鏡吧?這句話誰問的?” 她的師弟一臉訕訕的笑:“我只是很意外,翻譯的這兩本德語,文風細膩纏綿,和寫隨筆的根本就像兩種文風,兩個人。我差點懷疑,‘謝曉風’這個人存在一男一女?!?/br> 金姐打趣:“這就叫可剛可柔,可萌可漢子?!?/br> 大家都笑了起來。 *** 每年中秋節,謝曉風都是在高家過的。過節要買的吃的、喝的、裝飾用的,高伯母早早就提前備齊了,根本不用他們cao心。 而沈繡這天,最喜歡拉著謝曉風去附近的百貨大樓淘寶。但是,她絕不允許安安跟著,因為逛街是個消耗體力的運動,小孩子腿短,會拖后腿。 兩人逛著逛著,不知怎么的,謝曉風被沈繡領到了男裝區。沈繡打算給高宸買兩套西裝。謝曉風很納悶,高大醫生穿過規規矩矩的西裝嗎?基本上都是白大褂,居家服也是向來怎么舒服怎么穿。 “高宸他們醫院,最近挑幾個醫生出國進行什么交流什么座談會,反正就是過段時間要出國,咱們得有陣子見不著他。男人嘛,出門在外,西裝是必備品,最好準備兩三套?!鄙蚶C說完,便鉆進了一家旗艦店。 作者有話要說: 【陸】:曉風姐,見了我,你竟然沒有馬上認出我來555~ 【謝】:只怪電視機會美顏︶︿︶ ☆、她玩不起 謝曉風只好隨著過去。剛剛經過一處櫥窗前,片刻停留的功夫,馬上就有熱心的銷售員小姐走上前詢問。 “小姐是準備給男朋友買禮物嗎?小姐那么漂亮,男朋友一定也很帥吧?今天過節,我們店里會有優惠的哦……” 熱情得真不像話。謝曉風禮貌地笑一笑,沒有吭聲。 玻璃櫥窗里,陳列著一對對造型繁多,鑲鉆的、鍍著金的、高貴的、優雅的袖扣。每一對都附著精致的古典標簽,上面用優雅的字跡標明售價。 真貴。謝曉風暗暗咂舌。 不過,確實挺好看。也許謝曉風的眼神出賣了她,被女銷售員眼尖地看了出來,對方站在旁邊跟謝曉風講解,這個戴著顯得有貴族氣質,這個顯得穩重,這個最時尚了…… 沒等對方再說下去,謝曉風就搖著頭:“我就隨便看看的,不買!” ** 謝曉風依稀記得,他畢業那天,她獻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就是這種亮閃閃的袖扣。不是太貴,卻是她辛辛苦苦給電影院畫了一個月的海報掙來的,為此,她的黑眼圈好幾天都沒消下去。 但是,他收到之后,表情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他訓戒她說,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精巧的、華而不實的金貴玩意兒,為這個東西掏心掏力,太不值當。 她知道他是心疼她。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突然覺得無比心酸,嘴一扁,淚珠子就掉出來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倒先慌了手腳,忙攬著她勸慰:“你別哭別哭,有什么事好商量,好商量嘛……你真是好騙,你不知道我心里喜歡得要死……”她一面把口水、鼻涕,全蹭到他的襯衫上,一面抽抽搭搭捶他的胸,就是不肯理他。 正巧爺爺從外面下棋回來,看到這種情景,馬上開始訓她:“小風,這小子剛畫完設計圖馬上就跑來找你了,好好的,別鬧了?!?/br> 別鬧了。他們都以為她在鬧。 她站起來,抹掉淚痕,一把推開他,去找雪球玩了。 最后,還是冷戰了一天。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