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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說:“你猜。你不是挺會猜的嗎?還能未卜先知?!?/br> 嚴昭:“……” 看來她還是在意他回避了的那些疑問,嚴昭無話可說,沉默半晌后,自己告辭走了。 姚白梔送走他就回了自己小院,抱過金來一邊揉它臉一邊沉思。嚴昭怎么都不肯提,苗逸飛卻肆無忌憚啥都說,是不是說明他們的前世,嚴昭確實做了很虧心的虧心事,而苗逸飛相對無辜呢?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前世,會不會與自己有關?如果有關,那個前世的自己遭遇了什么?應該不至于像現在這么背,一進來系統就關機了吧?不,是肯定不會,畢竟前世那倆沒重生,不可能好感度直接滿百! 那……是“她”攻略成功了?!系統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死機下線的? 艸!那可大事不妙!如果她和已經攻略成功去往下個世界的姚白梔,是從同一條主線開始的,換言之“她們”連接的是同一臺主機,那進入這個世界后,因為兩個攻略目標的重生,這條主線就能已經分了岔。 一個“她”攻略成功,支線順利延伸下去,與主機之間連接通暢:另一個她卻被卡在這里,系統被迫關閉,連不上主機,就此成為斷點……。 很好,很完美,主機完全察覺不到異常,也就不會遠程調試啟動開不了機的小安,沒有系統的她也就徹底被留在了這里。 呵呵,真的很想問候嚴昭和苗逸飛的祖宗十八代呢! 這個可能性很高的猜想令姚白梔又惱怒又沮喪,之后兩天嚴昭再來,她就又送了他兩碗閉門羹吃。直到第三天,他們一家收拾行裝,將登車前往北鶴山溫泉山莊時,嚴昭掐著時間趕來送行,才算是又見到了面。 “別忘了初九之約?!眹勒颜驹诖┲缀玫囊Π讞d身旁,低聲說。 白毛球形姚白梔抬眼看他一眼,一句“你到底做過什么虧心事”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咽下去沒說,只點點頭。 嚴昭察覺到她心情不好,就問:“可是昨晚睡得不好?瞧著你不太有精神,路上顛簸,要不要推遲一日,休息好了再去?” “睡的是不太好?!?/br> 懶得懟他,他自己偏還送上門來,姚白梔眼睛轉了轉,說:“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br> 嚴昭不知是圈套,問道:“什么夢?” “夢見我做了太子妃,但你一點也不喜歡我,還把姚姑娘接進宮做良娣……”她剛說到這兒,就見嚴昭臉色一變、神態rou眼可見的僵硬起來,“然后我就像陳阿嬌一樣幽居長門,還連累得爹爹辭去相位、姚家風光不再,然后我就嚇醒了?!?/br> 他們兩個靠邊兒說話,其他人都有意離得遠遠的,想給太子殿下一些空間,所以姚白梔不擔心被人聽見,說得格外直白,并且意料中的看到嚴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看來嚴昭的前世和原劇情出入并不太大,姚白梔心中有數后,又加了一劑藥,“最可怕的是,這夢我已經連做了三天了,每次嚇醒,都有點不知身在何處之感……” 嚴昭不知不覺攥緊拳頭,仰頭看了一眼晴朗湛藍的天。 姚白梔看著他僵硬緊繃的側臉,感覺到他身上突如其來的痛苦不甘氣息,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軟——算了,如果真像她猜測的那樣,有一個“她”已經攻略成功離開,那么嚴昭肯定也已經被虐過了,瞧他這樣也知道虐得不輕,她還是點到即止吧。 “所以還是今天就去莊子上吧,泡泡溫泉,也許就睡得好了?!彼龔娦修D移了話題,“外面冷,我就先上車了,殿下別送了,早些回去吧?!?/br> 說完也不等嚴昭回話,欠身行了個禮就往馬車那邊走,等嚴昭回神時,她已經扶著松風要上車了。 嚴昭趕緊跟上去,先叫一聲:“阿梔,”等她回頭看過來,才接著說,“你信我,但有我在,一切噩夢都只會是夢,絕不可能成真!反之,你的一切美夢,我都會幫你實現?!?/br> 姚白梔與他對視片刻,嘆息道:“那就走著看吧?!?/br> 以前她一直以為嚴昭是從原劇情或者某個崩壞過的什么劇情里重生的,以為他的痛苦和悔恨都是因為原主、與自己無關,所以總能冷眼旁觀、不當回事,心情好就敷衍他幾句,心情不好就翻臉,讓他嘗嘗喜怒哀樂全懸于他人一念之間的滋味,如此既為原主報仇,也算完成自己的虐渣任務了。 直到嚴昭當面將她的喜好說的頭頭是道,姚白梔才漸漸意識到她很可能并不是個誤入的看客,而是嚴昭心中那位“正主”——這樣一來,很多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姚白梔是很不開心的,嚴昭對她再好、姚家再富貴,也掩蓋不了這個時代的落后愚昧——去北鶴山不過幾十里,換到現代,開車用不了半小時就到了,這兒呢,坐馬車顛顛簸簸得三四個小時! 更不用說她身為相府小姐,卻跟坐牢一樣,每天只能去家中花園放個風,一年到頭,能真正出門隨便走走散心的機會不超過三次,哪里能跟現代無論什么時候想去哪就去哪兒的自由相比? 所以她不想見嚴昭。被迫見了,也并不想跟這個罪魁禍首說話,勉強說了,也只想懟他懟他再懟他! 可是懟完了,她心里也并沒有很痛快,看他露出那種神情,想想他這一向,不管自己多么喜怒無常刺激他,都無怨無悔,還特別擔心她的病、早早就請了徐神醫來,也能猜到那個攻略成功、早死脫身的姚白梔虐得他不輕。 她就下不去手了,好比一個人犯了罪,當他認罪、承擔應得的刑罰之后,再趕盡殺絕就不那么合適。尤其嚴昭也沒對不起她過——他對不起的是另一個“她”,那個“她”吧,還拿了獎勵美滋滋的攻略下一個世界去了。 真是名副其實的前世冤孽。姚白梔上車后就斜斜倚在靠枕上,合上眼,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以后的路,她顯然沒有選擇余地,不走一步看一步,還能怎么辦呢? 被沮喪疲憊的情緒籠罩,就算終于如愿住進了溫泉房,姚白梔也高興不起來,一直悶悶的呆在房里。幾個丫鬟見她這樣都很擔心,想盡辦法、連貓出動,也沒逗得大小姐多笑幾聲,松風只能回報給了王氏知道。 王氏不是親娘,轉頭告訴了姚汝清,姚汝清就讓人把小山上的暖閣燒熱,叫了女兒一起上去賞景談心。 登高望遠總能讓人心胸暢快,姚白梔站在姚汝清身邊,望著西北方一片嫩黃色,終于有了點精神,驚奇道:“那是蠟梅么?這么早就開了?不是得到臘月?” “有早開的。咱家園子里也有幾株結了花苞,眼看就要開了,”姚汝清說完,側頭看一眼女兒,“你莫不是來了以后就沒往那邊去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