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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小,做了什么錯事,也不能全怪你,定是下面的人不懷好意攛掇的。來人?!?/br> 外面立刻沖進來十幾個壯碩侍衛,嚴昭沒急著吩咐,而是在滿殿人戰戰兢兢的注視下,走到嚴煦跟前,“把這些只會挑唆主子的刁鉆內監拉出去,各打四十板子,方才隨侍二皇子的,打一百。就在院里打,宮人列隊觀刑!” 嚴煦想說話,侍衛們已經轟然答應,接著各自拿人堵嘴,很快殿中就只剩了他和嚴昭弟兄兩個。 “以為我會打你?”嚴昭似笑非笑的看著滿臉慌張、不知所措的嚴煦,“你這么不經打,萬一一不小心打死了,總歸有些麻煩,我何必呢?反正你除了有皇子這個身份,別的一無是處,只要把你這些爪牙敲斷,不怕你不老實?!?/br> 他說著伸手抓住嚴煦肩膀,推著他去了門邊,“好好看著,這些板子,他們都是替你挨的?!?/br> 外面侍衛們已經按住人,開打第一批四十板子的。板子打在rou上的啪啪聲和內監們的慘呼此起彼伏,被迫觀刑的宮女們都嚇的縮成一團,伸手捂著嘴不敢吭聲。 嚴煦耳聞目睹之下,漸漸回過神,沖出去喊“住手”,卻沒人理他,他想親自去攔,卻又被人架著送回了嚴昭身邊。嚴煦無力的來回掃視,突然發現院子里這些精壯侍衛,他竟一個也不認得! 他莫名感到一陣心驚,然后像突然開竅一樣明白了什么:“原來你……你來行宮是……你想干什么?” 嚴昭卻一臉迷惑:“我怎么了?我來行宮是奉旨督促行宮修繕,二皇弟,你是不是嚇傻了?”他說著伸手拍拍嚴煦肩膀,還笑了笑,“別怕,我這就去寫折子向父皇請罪,就說是我沒管好你,才讓你跑出去嚇著了姚相家眷的。你放心,刁奴打了,我再替你認個錯,姚相不會得理不饒人?!?/br> 他說完就下了臺階往外走,嚴煦被他拍了兩下,不知為何感覺像被猛虎拍過一樣,渾身寒毛直豎,嚇的一動也不敢動,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走了。 嚴昭回到自己住所,先叫人取了折子研墨,果真像他說的一樣,寫了一封請罪折子,說自己沒管好弟弟,讓嚴煦跑出去又驚嚇了姚相家眷,還說他已經教訓過嚴煦,也打過攛掇嚴煦的侍從了,請父皇不要生氣,要罰就罰自己。 寫完封好,嚴昭叫了親信進來,快馬送進宮。折子送的很快,郭德勝拿到手里,倒是很想立即呈給皇上看——他現在也不敢得罪太子——可是皇上已經召了幾個十三四歲的小美人,在寢殿里飲酒嬉戲起來。這時候就算送進去,皇上也不會看的,他只能暫且收著,等待時機。 當然,這個時機,今晚估計是不會有了。 這邊兒嘉泰帝沉迷酒色,外城官署里忙了一天的姚汝清回到家換好了衣服,王氏和姚白梔的車駕才終于進家門。 “怎么耽擱到這時候?”姚汝清一見了王氏就問,“原先不是說,要是晚了,就住一晚嗎?” 王氏嘆一口氣:“不巧撞上了二殿下?!彼咽虑楹唵我徽f,“幸虧太子殿下及時趕來,讓人把二殿下帶了回去,不然還不知……” 姚汝清心中大怒,顧慮兒女都在,沒表現出來,只問姚白梔:“阿梔沒嚇到吧?這么晚回來,車上冷不冷?去請徐神醫來看看?!庇肿寖蓚€兒子先回房。 姚白梔嚇著是沒嚇著,但坐車久了,天又越來越冷,確實覺得頭有點痛,身上也顛的不大舒服,就說:“女兒還好,還是請徐神醫去觀晴苑看吧?!?/br> 王氏看她臉色不太好,忙道:“是不是坐不住了?先在我這里躺躺,不要緊的?!庇志o著催人去煮姜湯。 姚白梔便也沒堅持,讓人扶著進去里間榻上半躺,徐神醫很快過來診了脈,又問過路上情形,道:“姜湯就別喝了,我先開副藥給小姐喝,伺候的人今晚警醒著些,只要夜里不發熱,應無大礙?!?/br> 然而人就怕立fg,姚白梔吃過晚飯喝了藥早早就睡了,到半夜仍然發燒、咳了起來,折騰的徐神醫又來開了退燒藥,姚汝清夫婦也都半夜起來,過來守著。 姚白梔燒的迷迷糊糊,卻又不停的咳,難以入睡,便只能半坐著靠在掬月身上,勸姚汝清夫婦回去,“明日又不休沐,爹要忙的事多著,咳咳,夫人也累了一天,都回去歇著吧??瓤?,女兒這里有徐神醫,還有丫頭們伺候,咳咳,沒事的,咳咳,也是老毛病了?!?/br> 別人還沒說什么,屏風外的徐神醫先接話:“小姐說得對,相爺和夫人都回去吧,不然小姐也難安心休息?!?/br> 醫生都發話了,他們留在這兒也確實對姚白梔的病沒有幫助,姚汝清就站起身,叮囑了下人幾句,扶著王氏一起出觀晴苑回房休息。 “二殿下跟阿梔說只要我是她爹,阿梔就別想做太子妃?”走到半路,姚汝清突然開口問。 王氏一怔,這話是睡前無人時,她告訴姚汝清的,她不明白丈夫為何這會兒突然問起,但丈夫心緒不佳,她不敢多問,立即答道:“他壓低了聲音,我恍惚聽著是這么一句?!?/br> 姚汝清沒再說話,直等到回了房,兩人重新躺下,他才又問:“你瞧著阿梔對太子殿下有沒有改觀?” “我瞧是有的。阿梔雖然不聲不響,但心里是明白的,她看了莊子上那小院,顯然已經猜到是誰的手筆,也確實很喜歡。后來太子殿下趕來解圍,阿梔還請殿下多保重——殿下像是清減了許多?!?/br> 烈女怕纏郎,何況是這么個纏綿的纏法?單只那番心意已經很可貴了,更不用說這心意竟是來自當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人品又那么出眾,王氏覺著,這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面對這些能不心動。 姚汝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你說,殿下要送你們,阿梔沒吭聲?!?/br> 王氏道:“嗯,其實我有點后悔,當時我答應一聲就好了,阿梔看著沒有反對的意思,大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后來還悄悄撩起簾帷來看了一眼外面?!?/br> 姚汝清卻道:“不,你做得對。你若是開口了,阿梔沒準又要反感,這樣正好?!闭f完他翻了個身,“睡吧?!?/br> 王氏應了一聲,一時卻沒有睡意,她其實很想問問丈夫心中是什么打算——家里供著這么一位大小姐,實在是太讓人cao心了,偏偏身體又弱,很多時候王氏都不知道該用什么尺度應對,要是能盡快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唉! 姚汝清同樣沒睡著,他側身躺著思索良久,有了主意之后,才閉眼入睡。第二日一早起來進宮,早朝不出意外又取消了,他跟御前打了招呼,還是等到日上三竿,才見到龍顏浮腫的皇帝陛下。 嘉泰帝夜御數女,睡醒起來便覺頭昏眼花,根本不想見大臣,若非聽說是丞相有要事求見,他肯定就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