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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是沖殿下,剛剛姚相提了三殿下,陛下心里正不自在?!?/br> 嚴昭假裝意外:“三弟怎么了?” 徐嵐道:“姚相不知怎么聽說三殿下身邊兒的劉太醫醫術好,求了去給府中小姐看病,陛下哪有不準的?只是但凡聽見提起‘三’字,陛下總要煩惱一會兒?!彼f著還伸出三個手指頭示意。 “可是為了三弟的身體?孤前些日子見了他一次,瞧著結實多了,還想找機會跟父皇提一提,也叫三弟出來和二弟一起讀書?!?/br> “殿下千萬別!”徐嵐緊著擺手,“您沒聽說嗎?三殿下出生在端陽節,張天師說了,這個生辰對父母有妨礙,要等到成年才可相見……” 嚴昭搖頭道:“這等話哪里能盡信?唉,不過我進諫,估計父皇也聽不進去?!闭f著嘆息一聲。 徐嵐沒敢接這話,他陪著太子又走了一段兒,眼看著要出乾元殿外東明門了,才站住腳說:“殿下的心,臣等都看的清清楚楚,陛下心中也明白。不過此事啊,最好還是皇后娘娘或者二殿下開口,哦,對了,二殿下昨日當街跑馬,驚了姚府車駕,姚相就是因為這個求的劉太醫,還跟陛下推辭了聯姻美意。殿下慢走,臣得回去復命了?!?/br> 嚴昭頷首:“有勞徐常侍。多謝?!比缓蟠蟛匠隽藮|明門,回到東宮。 伴讀曹毓和林浩然已經等在春華殿中,嚴昭見他們兩個神色有異,便問:“出什么事了嗎?” “集賢書院那個助教陳鰲……”曹毓一臉糾結,“他已經到了京中,且不知怎么入了思恩侯府,這兩日正跟著吳承輝出入白虎觀,聽說是想邀張天師來京?!?/br> 思恩侯府就是吳皇后的娘家。吳皇后宮女出身,娘家原本在京郊務農,想不到女兒被選入宮中后,一朝飛上枝頭成了鳳凰,一家人也就跟著雞犬升天。吳皇后的父親吳大勝封了思恩侯,長子吳承光封世子,次子吳承輝也領了勛衛指揮的銜,雖無實權,卻有俸祿領。 吳承光和吳承輝都與皇后是一母同胞,吳承光也還罷了,是個沒怎么讀過書、腦子也不好使的二愣子——嚴昭一直覺得嚴煦之所以那么蠢,就是因為像了他這個親大舅。吳承輝卻跟他的皇后jiejie有幾分相像,雖然沒有搞朝堂爭斗的腦子,玩兒些陰毒伎倆卻很有幾把刷子。 “吳承輝?他們是怎么搭上的?陳鰲怎么可能看得上吳家?”嚴昭十分驚訝,“你不是說你堂兄已經把名帖給陳鰲了嗎?” 曹毓面帶慚愧,低頭答道:“是給了,但陳鰲性情乖張清高,很難親近結交,家兄把名帖留下時,他并沒應聲,而且……” 嚴昭皺眉:“別吞吞吐吐的,而且什么?” “而且陳鰲不知為何與苗逸飛格外投緣,自苗逸飛回到書院,便只與他來往。我懷疑……他去投了吳家,就是苗逸飛指點的?!?/br> “這怎么可能?陳鰲是胸有大志的人,吳家能給他什么?他……”嚴昭說到這里,突然恍悟:是了!就是苗逸飛! 前世陳鰲進京就投身進相府,卻一直不太得志,后來還在自己的支持下與姚汝清分庭抗禮,絲毫不講賓主情分,嚴昭就以為陳鰲是自薦去相府的,無牽無掛,從沒想過他可能是經人引薦,甚至于就是苗逸飛引薦去的! 這樣就說得通了,今生陳鰲沒進相府,是因為苗逸飛惹了禍,在姚汝清那里沒了分量,他自然不可能為陳鰲引薦,但為什么是吳家呢?王家雖然不如王老丞相在時權勢大,但家里仍有人身居高位,姚汝清還是王家的女婿,陳鰲這等有青云之志的人,怎么可能舍王家而就吳家? 他的眼光不至于這么短淺??! “你說,他們出入白虎觀,想請張天師來京?”嚴昭緩緩問道。 曹毓點頭:“沒錯?!?/br> “原來如此?!眹勒衙靼琢?,“他們倒跟我想一塊去了?!?/br> 曹毓看太子殿下忽然笑了,雖不知道為什么,卻心里一松,道:“殿下,要不,我想想辦法,跟那陳鰲見個面?” 嚴昭搖頭:“不必。自詡才高的人就是這樣,你越禮賢下士,他越拿喬,不若等他落魄到走投無路時,再去撿來用?!?/br> 在這件事上,陳鰲遠不如苗逸飛更該留意。按常理來說,陳鰲一個初次進京的人,很可能連宮中有個皇后親生的三皇子都未必知道,又怎么會一來就投了吳家,還攛掇著吳承輝想辦法把老三從深宮里撈出來? 這事不可能是吳家牽頭的,吳家人都很清楚老三是吳皇后的心病,他們都想著從吳皇后那里拿好處,捧著嚴煦那個傻瓜還來不及,哪會冒著惹怒吳皇后的危險,去撈一個從沒見過面的早產兒? 那事情就更奇怪了,吳家都不清楚老三是怎么樣的人,陳鰲又為什么肯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一個早產且不得父母喜愛的病弱皇子身上?而且有嚴煦那個二傻子頂在前面,難道不更該懷疑老三的資質嗎? 除非他知道。 除非他或者說服他這樣做的人,早就知道老三雖然不得吳皇后和父皇的喜愛、早產且病弱、不曾見過外人、甚至不曾跟博學大儒讀過書,卻仍比嚴煦可堪造就。甚至他們還知道,如果吳皇后一系早把力氣用在培養老三上,就算不能取他嚴昭而代之,至少也能讓自己短時間內無暇他顧……。 苗逸飛,難道你也重新來過了?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疑惑就都能解釋了。畢竟前世阿梔走后,瘋癲了的苗逸飛就跑去蠱惑著老三造自己的反,還串通阿梔的丫鬟在她遺物上下毒,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會早早解脫,回到他和阿梔初識之前呢? 但若苗逸飛也是重新來過的,他是阿梔嫡親表哥,近水樓臺,機會多的是,為何上巳節要用那樣兩敗俱傷的方式阻止自己跟阿梔相見呢?他明明有很多其他選擇……等等,難道他是和自己同時回來的么?那個時間,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特別之處自然是有的,只是嚴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天才是他的阿梔真正“誕生”之日。 當然,阿梔同學現在也還蒙在鼓里——她手里拎著一條色彩鮮艷的長命縷,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松風剛剛拿給她的,“大小姐,于姑姑拿回來的東西,奴婢按您的吩咐準備收起來,到端午那日再拿出來掛,但這件與別的不同……” 姚白梔見松風遞過一個繡了潔白梔子花的荷包,就接過來捏了捏,發現里面有東西,打開取出卻是一條長命縷。這條長命縷也是用五彩絲線編結而成,特別之處在于上面還綴著一朵朵白玉雕成的小花,那花兒雕琢的十分精細,拿到眼前細看時,分明就是梔子花。 “大小姐你看,這一朵朵小花不過指甲大小,卻連花蕊都雕刻的十分清楚,而且每一朵花的形態都不一樣,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