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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不怎么好喝的安神湯,今天第二次稀里糊涂睡著了。 姚汝清夫婦直到送了圣駕回宮,才跟苗緒倫一道往苗家來,苗緒倫打了一路腹稿,進家門先跟姚汝清夫婦賠不是,接著就要去打死苗逸飛謝罪。 “他死不死有什么要緊?” 姚汝清冷笑一聲,徑自大步往二門去,苗緒倫趕緊跟上,想說點什么,又不知怎么地,路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只能尷尬的看一眼姚夫人王氏。 王氏也冷著臉不理他,只顧緊跟丈夫腳步,幸好這時姚汝平得到消息,迎了上來,先對兄長說:“大哥放心,阿梔無事,已經陪著姑太太休息了?!?/br> 姚汝清這才緩了步伐,伸手拍拍弟弟手臂,道:“我去看一眼,你辛苦了?!?/br> 姚汝平一笑:“這有什么辛苦的,大哥還不知道我嗎?最喜歡出去跑馬了?!庇终f,“大哥大嫂去看阿梔吧,我正好有點事跟妹夫說……” 他拉著苗緒倫離開,姚汝清夫婦進了二門,到正院門外時,見姚汝寧迎了出來,姚丞相立刻板起臉來:“多大的人了?生了病還不知道好好在房里休息?” 姚汝寧最怕他,這次又是自己兒子犯了大錯,當場就被嚇的紅了眼圈,灰溜溜的跟在哥哥身邊進去,指著里間說:“阿梔喝了安神湯,睡了有一會兒了?!?/br> 姚汝清快步進去,王氏緊跟在旁,到里間還貼心的挽起一側帷帳,方便丈夫查看繼女情況。 姚白梔又坐車又坐船的折騰大半天,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太好,又喝了安神湯,這時候正睡得沉,完全不知道有人來看她。姚汝清看女兒睡得香甜,小臉紅撲撲的,才終于放心,轉頭對妻子說:“你陪著阿梔?!?/br> 王氏趕緊答應一聲,和姚汝寧送到門口,姚汝寧看兄長臉色不太好,雖然心里怵的慌,到底是親兒子,還是開口求情道:“大哥,飛兒腿都斷了,你就別……” “那是我叫人打斷的!”姚汝清毫不留情的說,“事到如今,他有沒有活路,全看他自己,你說什么都沒用!” 說完就拂袖而去,姚汝寧嚇的,想跟上去又不敢,不跟上去又不放心,情急之下,回頭叫了一聲“嫂嫂”,才發現王氏不知何時已經進去了。她趕忙追進去,急聲問道:“嫂嫂,大哥不會真的要打死飛兒吧?” 王氏未曾答話,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你還問我,小姑,你知不知道,當時要不是及時攔住了你,把此事遮掩過去,今日死的就是我了!” 姚汝寧一怔,她這位嫂嫂自從嫁進門來就一直很維護她相府千金的派頭——王氏的祖父在先帝晚年至今上登基后,共做過九年丞相,姚汝清能在丞相位子上坐的這么安穩,與王家的支持也有關系——喜怒輕易不形于色,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在別人家哭出聲來,幸好姚白梔接回來之后,姚汝寧房內除了親信再沒留人。 “嫂嫂這是說哪里話……”姚汝寧訕訕的湊到王氏身邊,抽出帕子遞過去,“我問過阿梔了,飛兒也沒帶她去哪,就是坐了會兒船……” “你說的輕松!阿梔六月就及笄了,逸飛是外男,這里頭的緊要之處,難道還要我說?”王氏越說眼淚越兇,“我真是……也就是逸飛做的,換個人,你難道不會責怪我疏忽大意?” 姚汝寧啞然,再不敢替兒子開脫,只小心勸慰王氏。 姚汝清一路出了二門,找到等在外院的雙全,問:“苗逸飛呢?” 雙全一指東面:“想著相爺要問話,安置在客院里了。腿已經接上了,表少爺精神頭不錯,說有要緊話跟您回稟呢?!?/br> 姚汝清哼了一聲,大踏步去到客院,進屋見到苗逸飛好好躺著之后,就把人都趕了出去。 “舅舅……”“啪!啪!啪!” 苗逸飛剛開口叫人,臉上就接連挨了三巴掌,姚汝清手勁之大,不但打得苗逸飛咬破嘴唇、流出血來,連牙齒都覺酸痛搖晃。 “你還有臉叫我?我姚汝清什么地方對不起你,讓你眾目睽睽之下拐走我的女兒?”姚汝清好多年沒這么生氣過了,區區三耳光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要不是看苗逸飛癱倒在床沿、一條腿還上著夾板,他非得伸腿踹他幾腳不可! 苗逸飛挺過眼冒金星那一會兒,向地上吐了口血水,才喘著粗氣道:“不管舅舅信不信,逸飛今日絕無惡意,更不會傷害阿梔,逸飛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姚汝清氣笑了:“你沒有辦法了?你怎么就沒有辦法了?要你這么說,你今天狼心狗肺做出這等齷齪事,還是為了我們姚家好而迫不得已了?” “逸飛不敢,但至少,是為了阿梔好?!彼麚沃惭刈饋?,靠在床頭,眼睛不閃不避的望向姚汝清,“舅舅打算讓阿梔做太子妃嗎?” 姚汝清瞇了瞇眼,道:“這就是你的原因?” “舅舅想過太子妃要面對的是什么嗎?以阿梔的脾氣性情,能勝任太子妃么?先皇后是怎么死的,舅舅應該比我清楚,您覺得,您拒絕二皇子,吳皇后會不會報復在阿梔身上?” 姚汝清沒說話,苗逸飛繼續說道:“太子是什么性情,舅舅也應該比我清楚,他小心忍耐這么多年,想的都是來日,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不會為任何人出頭——哪怕是太子妃。我若跟他一樣處境,也寧肯娶個精明能干會自保的?!?/br> “你想的還挺多?!币θ昵謇湫?,“所以你就綁了阿梔走,叫她不能在上巳節出現,甚至散播點消息出去,說她之所以沒到場,是因為和你走了?” “逸飛萬萬不敢有損阿梔清譽,只想以此阻止她與兩位皇子相見?!?/br> 姚汝清根本不信:“不敢?那你做甚把車趕到莊子里,先換船向東,再上岸乘車,一路去到城外二十里遠的楊槐鎮?還特意在楊槐鎮租了處宅子,哼!你若是下了船就直接把阿梔送回家,我或許還會信你一次,網開一面……” 苗逸飛急忙叫道:“舅舅!此事是外甥思慮不周……” “我沒你這樣吃里扒外的外甥!”姚汝清伸手拎起苗逸飛衣領,從齒縫里逼出質問,“你莫不是以為,你是我的外甥,事后有你娘求情,我一則顧念骨rou之情,二則為了遮羞,就會把阿梔許配給你吧?” 苗逸飛被衣領勒的有些喘不過氣,腦子卻還很清醒,他回來的太晚了,只有三天半準備時間,又太急于求成,想一蹴而就,叫嚴昭永遠沾不到阿梔的邊兒,卻忘了他舅舅并不好糊弄。如今功敗垂成,若是不分辨清楚,叫舅舅釋懷,恐怕他再別想見著阿梔的面。 可惜他想說話,姚汝清卻不肯松手,還抬起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充滿不屑的說:“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以為你是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算一生氣掐死了你,你爹娘都不敢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