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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府只認可她一個人,也只容許她一個人進入,而那里面同樣有她想要的東西……他需要做的,無非是相信她,然后在門口等著她出來。 扶搖默不作聲,蛋生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我能有什么事?”他莫名其妙。 蛋生猶豫了一會兒,低頭輕聲說:“剛剛在船上……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br> 他似乎對此耿耿于懷,很是內疚。 扶搖啞然,也不知說他什么好,手掌在他腦袋上拍了下,斜睨道:“不是給我們護法了嗎?” 他輕輕咳一聲,“姜沅一時半會兒可能出不來,這里這么多傳承,你也可以選一個?!?/br> 扶搖不太習慣說這些話,蛋生福至心靈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 穆長寧本以為,仙府大門如此輝煌,內部也定是一副仙家景象,誰知到了里面,卻更像是個普通女子的閨房,清雅別致。 穆長寧一路走到了主室,輕紗羅帳,明鏡梳妝,桌案上的香爐不知何時燃起裊裊青煙,淡雅怡人,看得出主人極為講究。 墻面上掛著一幅卷起來的畫卷,穆長寧走過去撥了撥,卷軸便猛地打開。 畫上的是一位年輕曼妙的貌美女子,女子身著青色紗衣,手執一把樸實無華的木劍,在穆長寧看過來的時候,便化靜為動,舞起劍來,劍尖有微芒閃爍,女子的動作如行云流水,靈光劍影相互交錯,讓人眼花繚亂。 穆長寧卻看的目不轉睛,綿綿劍意包裹著她,劍嘯輕盈如流水,叮咚作響,穆長寧心神微動,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不知不覺間融進了那幅畫卷里。 女子的劍意并不單一,時快時慢,時厲時寧,前一刻還置身于山溫水軟的煙雨江南,下一秒便進了如刀似劍的蒼茫大漠。 青衣翠竹,一人一劍,景隨意動,再無其他。 穆長寧都有些癡了,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靈力在手中凝聚成了一把木劍,她隨著青衣女子一道舞動長劍,先前只是亦步亦趨地模仿,而后便從生疏變得越發嫻熟,到最后,甚至都不用引導,穆長寧便能夠與女子同步舞劍。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交起手來。 二者都是身著青衣,在竹影搖曳中碰撞沖擊,相觸的剎那爆發出璨璨火光,上空的流云層層疊疊往上堆砌,直堆成一座高高的寶塔。 竹林在為她們歡呼,風聲在為她們鼓舞。 她們在互相較勁,也在熟悉彼此。 劍意相互融合,幾乎是片刻,穆長寧漸漸感到自己和這女子心神相通起來,一股無端的親近之感乍然升起。 良久之后,二人同時收手,穆長寧看著面前對她展露溫和笑顏的女子,訥訥喚道:“前輩……” “我名桫欏?!迸渔倘灰恍?。 桫欏,與百草園的心臟同名,姜石年又刻意讓她來到這里,必然不是一個巧合,而穆長寧也對這青衣女子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 不必明言,穆長寧已經了然于心。 這女子是桫欏圣樹的樹魂,或者說,她是桫欏的一縷靈識,真正的桫欏,本體留在了七重天,樹魂卻早已跟隨姜石年去了天外天,只這縷靈識被留在了這處。 “這套千月星痕劍法你學的不錯?!辫鴻逅坪鯇Υ撕苁菨M意,又緩緩搖頭,“但空具其形,不具其意?!?/br> 穆長寧并不意外,這套劍法千變萬化,僅僅片刻功夫便掌握全部的精髓顯然不太可能。 桫欏見她眉宇之間并無郁色,又是噗嗤笑出聲,“既然是主人讓你來的,只要你得到我的認可,我自會將東西交于你?!?/br> 穆長寧微微抿唇,“敢問前輩,如何才能認可我?!?/br> 桫欏指尖一點,一縷綠色靈光溢出,憑空凝成了一個綠色光暈,桫欏緩步朝光暈走去,邊走邊道:“如今的你被困于畫中,出去的唯一方法便是方才那套陣法,當你能夠成功走出之時,便是我認可你之際?!?/br> 第596章 魔種 綠色光暈便是畫卷的出口,桫欏離開之后,這片竹林便在頃刻之間天翻地覆,在穆長寧和出口之間,豎起了一道道高高的石墻。 她手持木劍,回憶著方才與青衣女子交手時的情境,再次融入到千月星痕劍法的劍意里,慢慢領會其間奧義。 穆長寧在靈境的十載,白靈界的改變同樣巨大,西方魔界的壁壘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不少魔兵從裂口中涌出,它們食人rou喝人血,殺燒搶掠無惡不作,沒有道義更不通人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滲透到了白靈界的每一處,魔兵對金烏神木特別感興趣,哪怕會被神木灼傷,也還是爭先恐后地涌了上去,車輪戰下,神木也缺失了一個角。 于白靈界而言,這就是一個全新的種族,以前從未遇到過,魔族天生體格強悍,又好斗兇猛,著實讓人吃了一番苦頭。 下三天向上四天緊急求取支援,傳到七重天的時候,姜石年還在閉關,這事便落到了王公頭上,王公義不容辭地前往剿滅魔軍,用陣法強行封閉那道缺口,后來裂縫是暫時被堵上了,局面得到了控制,但王公也被缺口處強烈的魔氣侵染。 純種魔族的魔氣非純凈之力無法解除,王公當時雖然靠著深厚的修為壓制住了魔氣的暴動,但在回到七重天后試圖消除魔氣時,卻發現不減反增。 事實上,這縷魔氣是高階魔族的魔種,魔種靠寄生存活壯大,寄存體越是強大,越有利于魔種生長。 當王公前往封印結界之時,便有高階魔族盯上了他,趁機種下了魔種。 靜室之內,白衣老者盤腿而坐,眉頭緊皺,印堂處隱隱有黑氣繚繞,面色時白時青。 “嘻嘻嘻嘻……” 雌雄難辨的聲音驀然響起,王公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厲聲喝問:“你是誰!” 那個聲音冷哼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br> 王公沒有說話,魔種又低低笑了起來:“你卡在渡劫多久了,先前閉關可有收獲?呵呵,旁人眼里手眼通天的王公,也是個不能飛升的廢物?!?/br> 王公面色沉的滴水,咬牙切齒恨聲罵道:“這與你何干!” 魔種只當沒聽到,自顧自道:“在白靈界這么多年,明面上眾人喚你一聲王公,實際呢?還不是別人的一條走狗?而且還是看門狗,哈哈哈哈哈……” “你閉嘴!” 王公情緒激動起來,頸間青筋根根爆起。 “怎么?戳中你的痛腳了?”惡魔般的聲音響在耳側,宛如來自地獄,帶著致命的蠱惑,“人人只道你姓姜,誰還記得你姓甚名誰……蒲鴻飛,你可真是可憐?!?/br> “滾!你給我滾!” 王公周身的氣息猛地狂亂,靈氣狂暴,如刀似刃,靜室之中的所有物品都被摧毀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