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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傳承起,他便一直跟著他,每接受一點傳承,額前的凈世紅蓮紋便會淡上幾分,待到紅蓮文徹底消失之際,便是佛魔尊者徹底離去,而他立地成佛之時。 付文軒也不知道這得等到什么時候。 “你的心又亂了?!?/br> 佛魔尊者的聲音平靜無波,帶著無盡的悲憫,又像是在客觀的陳述一個事實。 付文軒抿唇不語,對此并不否認。 佛家修行講求四大皆空,佛魔尊者總說穆長寧是他的劫數,可他從不這樣以為。 他只是還未達到那個境界而已。 佛魔尊者但笑不語。 世人總愛自欺欺人,佛子也不例外。 付文軒在知道穆長寧在無天殿時,就忍不住過來了,盡管他不知道,即便到了又能做什么。 手里的白玉鈴蘭毫無征兆地發出一陣脆響,付文軒動作也猛地一頓。 “阿寧?” 付文軒眸光一凜,迅速催動佛蓮降落到地上,面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山林。 這里已經是蠻荒的邊緣,他也不清楚,為何明明在無天殿的穆長寧,會出現在這里。 她逃出來了? 鈴蘭又沒了動靜,付文軒知道,以她的警覺,定然早發現他了,只是她躲了起來。 “阿寧!我知道你在這!” 付文軒站在原地等了會兒,虛空之中忽然漾起圈圈波紋,而穆長寧,就從這波紋中款步走出。 印象里熟悉的眉眼,多年未見,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付文軒緊緊盯著她看了半晌,沒問她是從哪里出來的,只是忽然咧嘴輕笑了聲,揚起手晃了晃手里的鈴蘭。 與之相應的,是穆長寧腰間的鈴蘭同時發出脆響。 第501章 思路 穆長寧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場合再見到付文軒。 當初迦業寺一別,那個信誓旦旦地說要道佛雙修的某人此刻就這么完完本本地站在面前,平和淡然、光鮮亮麗,比起十年前,不僅周身多了幾分神秘圣潔的氣息,舉手投足間也隱隱透著幾絲灑脫出塵之意,頗有幾分佛門大德的意味。 而他的修為還在金丹后期,但佛修的修行方式與道修不同,興許只差一點頓悟,他便可一念成佛,成為一方禪師。 看得出來,這條路他走得很順暢,未曾拐進過什么死胡同。若非如此,想來近段時間,佛子也不至于會在離神洲萬萬里外的中土聲名鵲起、名聲大噪了。 突然以這種方式見面,穆長寧確實有些不適應,尤其現在的她,還是整個修真界的通緝犯。 盡管她不曾犯罪,可他人內心的欲望溝壑,便是她的原罪。 頂著自己原來的那張臉,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惹來一堆麻煩,沒有望穿的擬化,她只能通過服用變形丹,可變形丹的的藥效只有兩個時辰,過后又有一段時間的冷卻期…… 穆長寧確實遠遠便看到了付文軒的遁光,她本來沒打算見他……眼下實在不是可以敘舊的場合。 她原以為只要及時退避便能各自錯過,可到頭來還是遺漏了那對白玉鈴蘭里的應聲蟲。 付文軒一步步走近她,眉宇間的空冥慈悲漸漸散開。 褪去屬于佛子的光環,他還是從前那個舒朗少年。 付文軒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開始吐槽:“你那是什么表情???這么久沒見,一來就給我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本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穆長寧微微一愣。 如果說方才的還是立在神壇之上,受世人敬仰、頂禮膜拜的佛子,那么現在的,就是她所熟識的付文軒了。 穆長寧莫名松了口氣,苦笑道:“換誰碰到這些事,大約都笑不出來了……佛子難不成不想分杯羹嗎?” 付文軒不客氣地翻個白眼,“你說呢?” 他四下望了眼,如今雖是處在蠻荒邊界,人跡罕至,但也保不齊不會忽然冒出個不速之客來。 “你跟我來?!?/br> 付文軒找了附近的一處山谷,就地辟開了一個石室,又布下重重法陣,才與她說起近來發生的事。 “佛門的大悲咒能夠抑制尸瘟的蔓延,將大悲咒凝聚成印打入修士或是妖獸的體內,可以暫且封住尸毒活性,但這法子治標不治本,我暫時還沒有其他頭緒,慕衍道友那也無計可施?!?/br> 這些穆長寧已經從胡媚妖王那里了解到了,在她的設想里,尸瘟并不是全然無解,但究竟能不能解,還要看一個人。 “義父近來可有下落?”穆長寧轉而問道。 付文軒微微一頓,旋即搖頭,“自迦業寺一別后,他再沒聯絡過我?!?/br> 剛到中土那會兒,慕衍也是追問過他有關付景宸的行蹤的,還隱晦地透露這場尸瘟正需要欲望泉方可對癥下藥,可付景宸不在,去哪找欲望之泉。 隨后這件事就被暫時擱淺下來了。 “他一個化神尊者,真要隱匿行跡,誰還能找得到?”付文軒搖搖頭,對此基本不報什么希望,隨后轉移了話題:“你這段日子都在無天殿里?” “是啊?!蹦麻L寧輕輕一嘆,苦笑了聲:“就連外面大變天了,也是才知道的?!?/br> 付文軒斂眉沉思,緩聲道:“我聽說極陰地的祭天臺早早地就已經建成了,這還是天算子們聯合魔宮督促建造的,可見他們早有預謀,只不過這次是借著尸瘟的由頭,徹底將謠言散發出去,以達到預期的效果?!?/br> 穆長寧沉默無言,橫豎如今大局已定,事情的經過是怎么樣的,她已經不想知道了,她現在頭腦太混亂,有些無法冷靜下來。 付文軒見狀,點了一支香。 佛門檀香裊裊,仿佛帶著空谷梵音,又像是有一只溫和無形的大手,在一點點撫順治愈燥亂動蕩的人心。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嗎?” 付文軒的聲音慢慢緩和下來。 從剛才見她的第一眼起,就發覺她與從前相比,似乎郁沉了許多,好像一下子背負了太多太沉重的東西,有些無所適從。 穆長寧想起化作神石碎片的無憂,還有只剩下一個單薄元神的黎梟,閉了閉眼,不愿多談。 付文軒也不會自討沒趣,但她眼下的處境實在是太糟糕了。 “阿寧,獻祭通天路的事就像是忽然間出現的一樣,在你之前,蒲氏一族也曾將溫嵐誤當成天命人,當時的溫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么沒有,怎么到你這里,結果就截然相反了?” “空xue來風,事出有因,這種事總不能全都歸結于你的運氣不好吧?順著這條線,如果能弄明白這種說法的來源,也許就能找到對應的法子扭轉乾坤?!?/br> 付文軒提了提建議,穆長寧淡淡瞥他一眼,“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我這所謂的天命人也是假的嗎?先前出了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