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0
連宮無憂到底怎么了也不清楚。 除了懊惱,更多的是自責,如果當時她再堅持一下,又或者在無憂身上多花些心思,也許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只能干著急。 望穿垂下頭,眉目間盡是焦灼,“本來我跟她之間的這種聯系就薄弱,而這種變化又很細微,一日一日循序漸進,我開始時無所察覺,可就在剛剛,就像忽然質變了一樣,幅度大得即便我想忽略也不行?!?/br> 望穿神色懨懨,同樣很是懊惱,束著手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穆長寧暗嘆一聲,這時候再去說這些也沒意義了,她問道:“那現在呢,無憂的情況還在繼續惡化?” “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蓖┚従彄u頭,“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繼續衰弱,照這樣下去……” 后面的話望穿沒再說,穆長寧明白他的意思。 再下去,無憂的死期恐怕也不遠了。 穆長寧不由扶額,緊緊攢起眉心。 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無憂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黎梟好不容易才基本收拾好石斛魔君攪出的爛攤子。 對于小魔仆九六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只說自己事先并不清楚,將人從魔宮帶去五毒堂,只不過是因為發現了她是個絕毒之體,而之所以放她離開,也是因為早前允諾過成全她自由,至于她跟石斛魔君打得不可開交之事,黎梟一概推脫于自己不知情。 掌刑堂的人不是這么好糊弄的,尤其早先在魔宮也出過兩起不大不小的事,先是慶典之日合歡堂青羅旗主無端喪命,再是血殿嗜血藤無故暴動,尤其是后者,九六當時也是在血殿內的。 魔宮混進了不干凈的人,這是掌刑堂的失職,雖然目前為止不曾造成什么大的損失,但黎梟還是有縱容包庇的嫌疑,尤其石斛魔君還在那邊煽風點火,不嫌事大。 黎梟很清楚自己的師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能逼他就范,說出九六的身份和下落,石斛魔君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黎梟以前從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因為他自己也是這種人。生在魔域,長在魔宮,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周邊人耳濡目染,可真當石斛魔君算計到他頭上時,黎梟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他干脆保持沉默,懶得爭辯,后來還是尋歡魔君出面,也不知道跟掌刑堂的一群老家伙們說了些什么,他這才得以脫身。 為此石斛魔君少不得要跟尋歡魔君嗆聲,面目猙獰神色陰戾,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黎梟都懶得多看。 等他重新回到洞府,在熱泉里泡了半日,就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二話不說便將丟出幾個指刃。 圓月高懸,夜色下只看到一個黑影靈活地扭動著身軀,躲過這些飛旋的指刃。 幾乎是同一時刻的,體內的混沌陰火便沸騰了起來。 “穆長寧!” 月光洋洋灑灑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又換了一張全新的面孔,身形也比先前矮小了許多,但精血相連過后,即便她化成灰,黎梟也認得出她來,當下不由有些氣急敗壞:“你還敢來!你怎么來的!” 剛問出口,黎梟就頓了。 是了,他都把璃**由她保管了,這整座毒山上的陣法屏障于她而言就是塊嫩豆腐,管個屁用。 “你還來干什么?!崩钘n扶額,有點心累,什么事扯上這女人,都會變得不受控制。 穆長寧從陰影中走出來,還是一張平凡到找不出任何特色的臉,只是此刻她的眼睛像盛了滿天星光,格外明亮。 “黎梟,有些事我無人可問,只能問你,我求你告訴我?!?/br>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用求這個字。 黎梟微微發怔,見她神色間的認真迫切,就算知道她所問之事必然不簡單,甚至可能涉及到某些辛密,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頭,“你先說?!?/br> 穆長寧鄭重問道:“我想知道,無憂怎么了?!?/br> 話才說出口,黎梟的目光便不由自主閃了閃。 在花都城主府的時候,他就知道穆長寧和宮無憂關系非同一般,后來也聽蟲蠱堂的巫婆婆說起過,宮無憂曾邀請訥言真尊的小徒弟在雪嶺部落作客了兩年。 宮無憂的性格冷僻,黎梟雖接觸不多,但說實話,能讓她這樣在意的人,他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之前在魔宮識破她的偽裝,穆長寧將來意原委一一道明,他確定穆長寧當時應該沒有保留。 既然如此,現在又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忽然提起宮無憂了。 第454章 態度 黎梟不動聲色,繼而若無其事說道:“少主鮮少與人來往,我與她又不熟,算起來也確實是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人了……”他微微一頓,看了穆長寧一眼,悠悠道:“你若是想要詢問她的現狀,那恐怕是找錯了人?!?/br> 穆長寧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心神相連過后,她能夠辨別對方所言真偽,何況還有望穿的讀心術在。 但這時候,也許是病急亂投醫,又或許是真的無計可施,在魔域,除了黎梟,她當真再也找不出其他可以投石問路之人。 穆長寧深吸一口氣,“之前我用秋晚霜的身份參加慶典,魔尊在主持祭祀之時,我便不曾看到無憂在場,身為魔宮少主,為何這種場合也不用出席?” 黎梟扯了扯嘴角,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鼻間輕哼了聲:“出不出席那都是她的自由,她若不想出席,大可以不必前往,沒人逼她,也沒人會說三道四?!?/br> 說到這里,都沒有任何有實際意義的結果,他說得確實字字句句都是真,但穆長寧不清楚黎梟是真的毫不知情,還是刻意隱瞞下了某些要點,只挑著無足輕重的部分一一道來。 甚至因為他們之間的心神默契,他連某些不必要的心理活動都省去了,即便望穿想要深入探尋,也不得其門而入。 “真的連一點眉目都沒有嗎?”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黎梟眉心漸凝,清冷月光揮灑在他身上,銀色面具反射著明亮的光,更顯得一雙眼瞳暗沉幽深。 “穆長寧,問不問那是你的事,但告不告訴你這是我的自由,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憑的什么倚仗,要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一步步欺身而來,就像暗夜里緩步走來的魔,定定盯著她,一字一頓:“平心而論,若是我向你打聽蒼桐派的事,你又是否會全然告知,毫不隱瞞?” 穆長寧垂下眼瞼,指尖發顫。 她就是因為知道這事為難,甚至有違原則,這才開口相求。 在往常,這一趟來之前她就已經知道結果,不必再多此一舉,可事關無憂的生死,她實在不能坐視不理,只能硬著頭皮一試。 望穿磨了磨牙,躍躍欲試要跳出空間。 既然撬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