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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穆長寧拍了拍額頭長嘆一聲,有點心累,只是這種情緒還未延續下去,她便猝然抬眸,神色古怪莫名。 “他怎么來了?” 在魔宮,穆長寧幾乎保持著時刻的警惕,神識也始終開啟著,謹防周圍有任何突發事件發生,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用神識探測到,黎梟正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這里是魔仆的雜役房,換言之也就是整個魔宮最低等的地方,黎梟堂堂一個堂主,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來這里? 穆長寧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而黎梟已經由掌事帶領著過來了,便是那個穆長寧獻了營養液后,將她安排到血殿供職的掌事。 “九六一直都是個心細乖巧的,屬下也是看她做事穩妥為人踏實,便想著將她安排進血殿侍弄花田,哪知這孩子運氣實在不大好,這才頭一天,就遇到這莫名其妙的事,還好是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點輕傷,上了藥再好好休養幾天便無大礙了?!?/br> 管事一面恭敬地將黎梟領往這個院子,一面和他解釋著前因后果,穆長寧心里猛地一咯噔,沒太明白黎梟莫名其妙打聽九六的事做什么? 不等她細想,管事就敲了門,喊道:“九六,快出來!” 穆長寧只好硬著頭皮開門,不經意間抬眸撞進黎梟一雙深邃黑沉的眼睛里,沒由來地就有點心虛。 “黎,黎堂主!” 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后又猛然低頭不敢多看,慌亂行禮。 作為一個小魔仆,能這么近距離地靠近一堂之主確實是該驚奇訝異,又本能畏懼的。 黎梟嘴唇抿得極緊,唇角輕揚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眸色更加暗沉,穆長寧只覺得自己被他的視線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那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管事推了她一把,嗔道:“九六啊,你可算是好福氣了,黎堂主那兒正好還缺一個揀藥的藥童,今日你打理的那片千絲菊不錯,黎堂主就要你去他那兒當值了,還不快快謝過?” 說著還一個勁地給她眨眼睛,生怕她沒有眼力見。畢竟,去五毒堂做藥童可比窩在這里當一個小魔仆有前途多了。 穆長寧就呵呵了。 什么千絲菊?那片花田她連動都沒怎么動過好嗎?而且現在估計都被嗜血藤毀得差不多了,能看出來打理得不錯就有鬼了。 這分明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要把她帶走,而且這借口連她都沒眼看好嗎?這管事還一副“你這是走了大運”的表情,想想都醉了。 黎梟已經發現她是混進來的jian細了?若是如此,直接采用武力手段不就好了,這么迂回周折做什么。 難不成,這家伙還認出她來了吧? 不應該啊……就算能察覺到有人擅闖魔宮,就算能夠定位到九六的身上,可她都這樣了,黎梟還能有火眼金睛辨認出她的本來面貌? “怎么,不愿意?”黎梟見她垂著頭沉默不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聽上去極為不悅。 沒等穆長寧回答,管事就搶著答道:“哪能呢,多好的機會啊,九六怎么可能不愿意?”她推搡了穆長寧一把,瞪眼道:“是不是,九六?” “……是?!彼€能說什么?半垂著頭躬身謝過:“多謝堂主?!?/br> 黎梟又看了她一眼,冷漠轉身,涼涼地丟下兩個字“跟上”,便不再管她,率先大步走出去了。 穆長寧:“……” 黎梟是把她帶去五毒堂司殿的方向,一路上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反倒弄得穆長寧惴惴不安,反復琢磨他到底想做什么,直到黎梟將她領入一間煉藥房,揮手打開門口的禁制,拒絕任何人進入后,穆長寧悄悄蹙起了眉。 “堂主需要九六做什么?” 黎梟一瞬不瞬盯著她看,煉藥房中散發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就連氣氛也有種壓抑的沉悶。 “你想做什么?”他陰沉著臉,冷眉壓眼,低聲問道。 穆長寧半垂著的眼眸中瞳孔驀地一縮,手指微微動了動,“九六不明白堂主的意思?!?/br> 他忽然就笑了。 艷色的唇揚起淺薄的弧度,低低的笑聲從胸膛里悶悶地傳出來,帶了三分邪佞,三分狂肆,還有四分慍怒:“裝!你接著給我裝!” 望穿捂臉不忍直視,默默提醒:“寧寧,他都已經知道了?!?/br> 穆長寧:“……” 握了個大草! 雖然之前就想過這種可能,可是,他到底怎么發現的! “你……你怎么不早說!”穆長寧有點無奈。 望穿比她還要無奈:“我也是剛剛才讀到的……” 兩人都是一臉懵逼,還有點沒緩過神來,唯有黎梟冷笑著盯著她看,“怎么不說話了?無話可說了?” 望穿輕嘆聲:“寧寧,要走嗎?” 該知道的事情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只要她點頭同意,望穿就能帶著她瞬間轉移到別處,遠離魔宮這個是非地。 這也是他們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退路,雖然會留下一定后患,但至少能夠保證他們能夠順利脫身。 穆長寧悄悄握緊拳,猶豫了一下,又慢慢松開。 現在就算能夠讓望穿直接帶她離開,不必接受黎梟的苛責盤問,不用面對接下來的場面,可是有些事,還是給個交代吧。 畢竟就算黎梟知道了是她,也只是把她帶來自己的地盤單獨審問,而非將她交出去,交給魔宮處置。 如果是后者,她此刻就算不死,想必也已經被監禁起來了。 無論黎梟是出于何種原因,但最起碼這個時候,他本質上是在幫她的。 “穆長寧,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有本事呢?”他話里諷刺意味十足,冷笑著詰問。 就算此刻聽他指名道姓叫出自己的名字,穆長寧也已經足夠平靜。 “你是怎么發現的?怎么知道是我的?!?/br>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黎梟輕哼了聲,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偽裝成秋晚霜混進來就能天衣無縫了?是,崔翩翩是被你想法子糊弄過去了,可那天魔宮上上下下這么多人,你以為都是吃素的?” 穆長寧低頭沉默。 她知道,那天就算解決了崔翩翩這個麻煩,但也并不代表她不會露餡,只是她以為,他們也許會將視線投遞到慶典那日的來賓身上,畢竟秋晚霜已死,誰還能懷疑到一個“死人”身上來? “秋晚霜長期服食迷藥,體內還有迷藥殘留,身體也因為長期不曾動彈而僵化,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穆長寧想到自己為了維持秋晚霜魂牌的完好,長期給她喂食七日醉,不由愣了愣。 是了,如果死了的那個是各長期不能動彈的人,那之前活蹦亂跳出現在眾人視線里的又是誰? “原來是這樣?!彼腥?,這一點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