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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梵珈視線的時候,穆長寧有了這番失態。 凌玄英的身上,只有額心一盞命燈亮著,他雙肩的命燈,竟是熄滅的! 心頭微微一震,元神微松,識海中的戰斗又生變化。 那三足金烏渾身籠罩著的金色光焰將黑氣灼燒焚毀了近一半,剩余的黑氣聚到一起,凝成了一個厲鬼模樣,那厲鬼尖聲嘶嚎,震耳欲聾,竟有其余黑氣被吸入了識海中,厲鬼進一步地壯大。 半妖這是在凝聚怨念! 穆長寧深吸口氣,又從眉心拉出了一根青絲,這次的青絲上附帶的金光比原先更加璀璨閃耀。 金烏木被養在穆長寧的識海中多年,與她息息相關,卻只能為她所用,她若想要用金烏木神息縛住梵珈識海中的怨氣,便只能以自身元神為載體,將神息附著其上,進入梵珈的識海。 如今金烏處于下風,她只能繼續加碼加注。 望穿沉聲喊道:“寧寧,你停下!” 雖然穆長寧的神識強度是足以與元嬰期修士相媲美了,可她畢竟不是元嬰修士,接二連三地分化自己的元神,未必能夠控制得了,到時反將自己元神傷了。 虛影揮舞八臂,黑氣涌動更加迅疾,望穿將輪回臺懸在二人頭頂,結出了一個金色屏障,那些陰怨之氣大半都被隔絕在屏障之外,黑氣聚攏速度頓時一緩。 般若同樣打出一只金缽,金缽高懸,佛光灑落,耳邊頓時充斥著怨鬼痛苦的哭號。 凌玄英重新踏入陣中,改換陣法。 虛影揮舞手臂的動作更快,陰氣陣陣,混雜狂風浪潮的聲響,氣勢驚人。 “你還看!還不過來幫忙!”望穿譏諷地看向一旁干站著的趙島主。 趙島主猛地一噎,但不清楚那虛影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他也不敢大意,忙跳進了陣中。 婦人則一面攙扶著趙離之,一面緊緊關注眼下的情形。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識海中的兩只金烏,一只已經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另一只雖然勇猛,光芒卻也愈漸暗淡。 她越來越疲憊,cao控元神之時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就在金烏大鳥消散的那一刻,她腦中猛地一痛,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天邊傳來了一聲響亮的佛號。 “阿彌陀佛?!?/br> 簡短的四個字響在腦中,好似潺潺溪流拂過,帶來無限清明。 昏暗的天空之上,忽然亮起一片金光,一個身披白色袈裟、眉須皆白的老和尚憑空而來,每走一步,腳下皆都開出一朵金色佛蓮,當真步步生蓮。 “師父!”般若見到來人,高聲大喊。 這老和尚正是般若和梵珈的師父,智元禪師。 智元禪師往這方向看了眼,微微點頭,隨即腳下生風,乘風踏浪。 他口中又唱念了一句佛號,虛空之中,憑的出現一個“卐”字,兜頭蓋下。 那修羅虛影顫了一下,本就虛無的身體更加渙散。 智元禪師看到梵珈如今的模樣,輕輕一嘆,慈悲的嘆息響在心頭,撫平了眾人心中所有的暴戾不安。 穆長寧精神一振,兩根元神青絲從梵珈的元神上退下,重新回到自己體內。 一股虛弱感從從靈魂深處傳來,她的身子微微一晃,隨后便被凌玄英扶住了身體。 穆長寧神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壓下心頭的疑慮,隨后又朝梵珈望去,便見智元禪師盤膝坐在金色蓮座之上,周身佛光涌現,手中結印,念起了經文。 那經文是梵語,穆長寧聽不懂,但她能看到,一個個實質的文字從他口中吐出,皆都沒入了梵珈的眉心。 梵珈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痛苦掙扎到后來漸漸安穩下來,慢慢閉上了雙眼,神情變得平和。 周圍圍繞著的那些黑色的霧氣,層層消散,可那個虛影的八條手臂還在齊齊揮舞,像是在不甘心地嚎叫著什么。 但它的聲音,沒人聽得見。 智元禪師又是一嘆,指尖逼出一道血線,血線化作熊熊業火,虛影終于潰不成軍,慢慢消失。 只是梵珈依然還是那副全身長滿鱗片的可怖模樣。 “阿彌陀佛?!敝窃U師又念了聲佛號,緩緩站起,一雙明目看向趙島主。 “般若,看好你師妹?!?/br> 慈悲的聲音聽著并無異樣,般若卻能感受到師父身上散發的nongnong怒意。 “禪師——” 一聲疾呼傳來,隨著一道藍影劃過,又一個身量中等的元嬰修士來到山頂上。 就在藍衣男修出現之后,先前被定住的百里淳和昏睡過去的苒晴也都跑上了山,氣喘吁吁。 “禪師,趙兄,有話好好說?!眮砣诵Σ[瞇地打起馬虎眼。 趙島主一聲不吭,智元禪師面帶微笑。 那人清咳一聲道:“有什么事離開再說,現下這落英島已經不安全了?!?/br> 幾雙眼睛齊齊看過來,那人指了指頭頂,沉聲說道:“月蝕快開始了?!?/br> 第349章 月蝕 在聽到“月蝕”二字時,智元禪師與趙島主面色同時一凝。 穆長寧不由看了眼身側的凌玄英。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近期確實是有一場月蝕發生。 可具體的月蝕日期,凌玄英沒法具體測算,他畢竟不是專業的,不過是對觀星之術略通些皮毛。 只是他們誰都沒料想到,月蝕恰恰好就在今日。 “難怪了?!蓖┼溃骸霸挛g之日正是陰氣最重、陰陽相通之時,這一天的咒怨會到達有史以來的至高點,那八臂修羅虛影會出現,還是沾了這份光呢……” 趙島主面色變幻莫測,沉著臉點點頭,智元禪師冷哼一聲,一行人終是快速離開落英島,上了一艘金光閃閃的潛龍艇,一頭扎進海中。 那位藍衣的元嬰修士便是乾陽島百里家的族長,在眾人入艇之后,百里族長當即親自cao控起潛龍艇來,此時在海下潛行,總比在海面上航行安全方便些。 若說這位百里族長,原先也不必親自走這么一趟。 一面是有過點撥之恩的智元禪師,一面是交情頗深的落英島主,他幫誰都不是個事。 讓百里淳帶著般若他們幾個去落英島,純粹是為了賣智元禪師一個面子,具體如何協商解決,那是他們的事,根本用不著自己出馬。 可一個多月前,那艘貨船突然失聯,就連百里淳的魂燈也閃爍個不停,那時他便知道,真出事了。 再急匆匆趕來時,已經晚了。 百里族長瞥了眼趙島主和智元禪師,這兩人一個臉色陰沉,一個面帶微笑,雖沒動手,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隨時一觸即發。 他干脆眼觀鼻鼻觀心當沒看見。 寂靜的氛圍沒由來地讓人感到不適,苒晴瞄了眼身側的百里淳,傳音問道:“表哥,我們這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