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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固根基,也是因為這些年更多的是在淬體和實戰。 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正如師父所說的厚積薄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進階,遠比強行拔高修為牢靠得多。 半月之后,已經筑基八層的穆長寧在出關后便被分配了新任務,去一個名為天溪澗的地方駐守。 天溪澗三面環山,地形復雜,形成了一個天然陣法,易守難攻,但卻也是個十分關鍵不容有失的要塞。 這次被選去那處駐守的修士都是懂點陣法的,蒼桐派除了穆長寧外,便是陶遠、楚寒楓、裴少元還有一眾陣峰弟子,而天機門更是占了大頭,領頭的金丹修士是成規真人,除凌玄英外,當日一起布陣的幾個筑基后期修士也赫然在列,甚至還讓她看到了凌三和凌清婉。 那二人縮在角落里不聲不響,倒是凌清婉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陰狠又怨毒,這種情緒從何而來,穆長寧懶得深究,她不過淡淡掃了眼便收回目光。 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心底某些躁動在漸漸浮起,然而也只是一瞬。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煉氣期無法控制的情緒,到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穆師姐,那日多虧你,不然我肯定沒命了?!迸嵘僭肫鹉翘斓氖逻€有些心有余悸,尤其在看到那只毒蟾肚子里剖出兩個蒼桐派弟子時,他不由更加慶幸自己的好運,否則想必他也會是其中一員。 穆長寧好笑道:“客氣什么,你師姐讓我好好看著你,出了點事我怎么跟她交代?” 明華真君也就這么兩個弟子,慕菲菲對這小師弟護短寶貝得緊,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她幫忙照看著,穆長寧當然能幫則幫。 裴少元臉色又是一紅,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好像還是當初那個靦腆愛臉紅的男孩子。 陶遠淡淡一笑,楚寒楓晦澀陰沉地望了眼,悶聲不哼。 天機門那位呂姓女修走了過來,與她提起血靈丹的事,“那日多謝穆道友靈丹相贈,不知穆道友還有沒有這種靈丹,若是可以,我希望能用靈石換取?!?/br> 從那日拿出血靈丹給眾人服用起,穆長寧就預料過這種情況,血靈丹的功效很實用,最關鍵還沒有副作用,在戰場上若能備上一些,好處怎么也數不清。 呂姓女修會開這個口,完全在意料之中,她也想過將血靈丹拿出來或許會給自己帶來些許麻煩,但當時的情況,由不得她猶豫太多。 即便再給她一次機會,想來她依然會這么做。 穆長寧嘆道:“道友抱歉,血靈丹材料難得,實在勻不出再多了?!?/br> 這倒不是穆長寧在推辭,千年血枯草需要三個多月才能長成,一爐血靈丹滿爐也不過十二粒,如今她剩下的血靈丹,真的不多了,只有再等血枯草長成,才能繼續煉制。 呂姓女修微愣,面色頗有些遺憾,但轉念一想這種丹藥確實不可能有太多,強求不得,也便只得悻悻然作罷。 等到眾人來到天溪澗駐地,成規真人自去與駐守的金丹真人會和相商,而原留守在此的弟子便帶著他們熟悉了一下環境。 令穆長寧意外的是,這位弟子倒也算是個故人。 當年她曾和孟扶桑還有藏劍閣三位修士一起闖一座前輩遺府,這人便是那三人中姓尹的男修,后來尹姓修士得了那座遺府前輩留下的陣法心得,再之后也在蘇訥言化神大典上見過,她記得這人全名喚作尹默。 “穆道友?!币部吹搅怂?,微微頷首,穆長寧同樣淡笑相回。 尹默帶著眾人轉了一圈,來到管事處,管事處的弟子便開始安排分組,大體上是二十多人一組,負責巡邏游擊,與妖獸進行纏斗。 成規真人望了眼眾人,朗聲說道:“天溪澗過后便是數個修仙城鎮,無數修士凡人匯聚于此,我們的任務,便是守住天溪澗,不讓妖獸入侵!” “每組巡邏十日,之后修整五日,懂陣法的另外負責加固陣***流交替,萬萬不容有失?!?/br> “是!”眾人高聲應是。 穆長寧就此便在天溪澗駐守下來。 一晃兩年多過去,穆長寧已經對天溪澗十分熟悉。 這里確實是一個天然的巨大困陣,但還不至于困住人,至多便是讓人在里面多繞些圈子,可是這里的地勢卻能夠大加利用。 穆長寧原先接觸的陣道,都是用陣盤、陣柱、陣旗這些現成的東西進行布陣,但真正的陣法大師,卻是能夠利用手頭的一切進行創作,隨便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可以用來作為布陣的材料,足以讓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阿柯給她的那本上古陣法,記載的便是這樣的手法,而現實中,穆長寧也只在鳳凰谷付家的時候,在付景宸的鶴林里看到過。那里怪石嶙峋,每一樣都是陣法中的一環,隨便碰一碰,都可能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思及此,她也想起來自己是爽約了,跟付文軒約好的十年后去尋龍淵,如今因為獸潮,也不作數了,義父十多年前就閉關沖擊化神,也不知道現在成功了沒,就連師父,自從下山之后,就沒再聽聞過他的消息,獸潮爆發了兩三年,師父卻一點音信都沒有。 “穆師姐,是在這里刻陣嗎?” 裴少元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穆長寧回頭,便見裴少元正指著一塊巨石出聲。 這兩年雖然道修一直都在跟妖獸游擊對抗,但節奏卻沒有一開始那么緊張了,妖獸也有修整叫停的時候,只偶爾來個一兩下無關痛癢的突襲,便說天溪澗這里,都有兩三個月沒見到妖獸的影子了,以至于大家的防備都漸漸松懈下來。 這連續快三年的作戰,妖獸死傷甚多,人修也沒好到哪里去,用修士血rou鑄成的防線至今未被攻破,大家自傲的同時,心里也難免感到些許疲憊和悲哀。 為這無休的戰爭疲憊,為死去的同門好友悲哀。 所有人都說獸潮快要結束了,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望穿也隱隱感到有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沉寂的背后不僅僅是消亡,也可能蘊藏著更危險的爆發。 天溪澗這個要道關卡說什么都不能丟,趁著這次巡邏,在這里布上幾重加固陣法,若真的有事,不說能擋住獸群,起碼有個緩沖的時間,若真的是她多慮,大不了就白費些功夫,回頭再請這些幫忙布陣的道友們喝酒吃rou。 裴少元第一次學著利用環境布陣,問東問西的,穆長寧也一一耐心地解答。 尹默驚嘆道:“這種手法,我聽聞只有陣法大師才能掌握,不知穆道友的陣法師從何人?” 穆長寧是蘇訥言的徒弟大家都知道,可蘇訥言的成就主要還是在丹道上,從沒聽說他陣法也這樣的出色的。 穆長寧看了眼陶遠,陶遠猛地一驚,苦笑道:“穆師妹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