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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事弟子微怔,凌玄明臉色一變,蒼桐派弟子們各個眼睛晶亮,興奮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還有留影石??!” “穆師姐真聰明!” 穆長寧微微彎唇。當初在坊市,她也吃過陶芷馨的虧,留影石從來是監控盜竊的,極少會用在這種瑣事上,或者說,他們是沒有監控的意識。 執事弟子的臉色有些難看,就算不用查看留影石,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凌玄明什么德行,他還不懂嗎? “就算如此,道友也不該下這么重的手!”執事弟子僵硬地道。 穆長寧輕笑,細白牙齒若隱若現,挑眉道:“很重嗎?” 執事弟子微怔,抓起凌玄明的手腕,只是脫臼了,靈力在他體內探了一圈,發現這貨連內傷都沒有,吐血純粹就是被氣的,唯有鼻子看上去嚴重了點,可對修真者,這些傷又算得了什么? 他臉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笑著打起馬虎眼,“道友勿怪,都是一場誤會?!?/br> 這已經是站在理虧一方了,今天這事各大門派都有弟子看著,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執事弟子企圖和解。 穆長寧卻不領情,冷冷笑道:“誤會不誤會先兩說,閣下方才辱我師門,侮我師父,這件事可不能這么算了?!?/br> 執事弟子心中長嘆,知道此事是難了了。金丹真人是能隨便罵的嗎? 凌玄明心火大盛,腦子一熱啐道:“你師父是個什么東西!” 穆長寧目光一寒,殺機頓現,凌玄英趕忙拉住她的手,輕輕搖頭。 一邊的小弟子惱恨道:“我們穆師姐的師尊,是訥言真君!” 這些弟子都是丹峰的,訥言真君在他們眼里就是神明,怎能容許別人侮辱他們心中的信仰! 凌玄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冷冷嗤道:“訥言……”他忽的一窒,陡然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抬眸,氣勢就弱了一大截,“訥言……真君?” 修真界極少有人會不知訥言真君的名號,連帶著慕衍也是人人耳熟能詳的,大家倒是都知道訥言真君前幾年新收了一個煉氣小弟子,可他怎么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呢! 這回是真踢到鐵板了! 凌玄明整個人如同泥塑木雕僵硬而立,執事弟子也基本差不離了,他原以為這女修師尊至多是一位金丹真人,卻沒想是訥言真君! 訥言真君是什么人?先不提他的種種稱謂,未來十幾年內,訥言真君必將化神,到時蒼桐派一門雙化神,將遠遠將眾門派甩在身后。 沒有人得罪得起一個準化神修士的! 幾乎所有人都處于呆滯傻愣狀態,穆長寧被凌玄英拉住,緩過神來強壓住了怒火。 現在理虧的是天機門,她這時候出這個頭已經不合適了,矛盾上升到現在這個層面,已不是小小私怨,更不是幾句誤會能解決的。她就算把凌玄明打死也無濟于事,反倒如了人家的意,讓他們有了別的借口說事。 穆長寧冷冷道:“大家都看著,事關門派與師尊榮辱,還望貴派能給一個交代?!?/br> 話說完,便頭也不回走進珍寶齋,凌玄英怔了怔趕緊跟上她。 坊市里鴉雀無聲,天機門的弟子們各個神色驚惶,好一會兒反應過來這是攤上大事了! 凌玄明面如死灰,冷汗淋漓,他實在想不通,原本不過是例行的每日一番調戲,最后怎么會攪和成這樣? 那執事弟子更像死了爹娘一樣懊惱不已,他是瘋了來管這檔子閑事,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執事弟子恨恨踹了凌玄明一腳,咬牙拎著他去掌刑堂負荊請罪。 蒼桐派的男弟子甲猶自不解氣,罵道:“穆師姐就該把那該死的家伙扒皮抽筋!” “在人家的地盤扒皮抽筋,你當他們都是死的!”男弟子乙敲著他的腦袋搖頭,“穆師姐這么做才是對的,牽扯到門派尊榮,不是動幾下拳腳就能解決的?!?/br> 有好奇的別派弟子不由問起話來:“你們那位穆師姐,真是訥言真君的弟子???” “那是!如假包換!”男弟子甲拍著胸脯保證,面上眼里都升起一股與有榮焉的驕傲,開始說起穆長寧的光輝事跡:“我們穆師姐啊……” 坊市又恢復了鬧哄哄,珍寶齋頂樓的雅間里,三個金丹真人對面而坐,其中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女修嬌笑起來:“蘇訥言的小徒弟,好像有點意思?!?/br> 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修淡淡道:“別沒大沒小?!?/br> 女修翻了個白眼,看向另一邊看起來俊秀儒雅的男修:“歐堂主,你覺得,我們在這次考核賽上增加點難度怎么樣?” 歐堂主似笑非笑睨了女修一眼,“月桂仙子有什么好主意?” 魁梧男修聞言皺眉,“她哪有什么好主意,都是餿主意!” 月桂仙子嗔惱道:“瞿舵主,你不懂就別說話!” 說著又朝歐堂主笑道:“我也不為難所有人,我就是想看看,蘇訥言小徒弟,到底有幾分本事?!?/br> …… 穆長寧直接上了珍寶齋二樓,已經很快收斂了情緒,見凌玄英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好笑道:“凌道友這是怎么了?” 凌玄英嘆氣:“穆道友,我不知會遇上他,那人是我同族族兄,向來與我不和,今日之事,恐怕還是因我而起?!?/br> 穆長寧如何能不知道凌玄明什么樣?三歲看到老,無論是在原主記憶里,或是在她的記憶里,凌玄明從來都是任意妄為又小肚雞腸的。 “多說無益,我還得感謝凌道友及時拉住我?!狈駝t,她還真可能一時沖動上去揍人了。想到這里,不由多看了凌玄英幾眼,道:“凌道友,交易會還去不去了?” 見她轉移話題,凌玄英配合地拿出兩套斗篷和兩張面具,“當然要去,不過得先換身裝備?!?/br> 純黑色的斗篷將兩人身形完全籠罩住,穆長寧發現穿上這斗篷后就看不清對方的修為了,而戴上面具之后,連說話都變得雌雄難辨。 “高級交易會有時候會出現諸多修士眼紅的東西,如此也算能一定程度保護交易者的隱私?!绷栊⒔忉尩?。 穆長寧點點頭,凌玄英將玉牌給了一號房門前的修士,二人一道走了進去。 里頭有十幾個和他們一樣穿斗篷戴面具的修士,二人走到一處角落坐下。 這些人的斗篷面具偽裝,其實在穆長寧的破妄眼之下無所遁形,不過交易會的規矩如此,她沒必要去刨根究底。 房間中靜得很,有一個身形高大的修士來到中央,拿出了一樣錦盒打開,錦盒中放著一株通體雪白的靈植,穆長寧一眼便看出這是株五百年份的薄雪草,也叫雪絨花,只有西部魔域的雪山上會生長。 道魔雙方和平相處了數百年,每年丹道盟都會跟天魔宮做著藥物方面的交易,雪絨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