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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達到了八十萬中品靈石,現在主要競爭的有四方,其中一方便是陶恒所說的那位天機門成規真人。 “八十五萬中品靈石!” “九十萬中品靈石!” “一百萬中品靈石!” “……” 老實說,到了這個價格,就要掂量掂量了。 這最后一件拍品,與其說拍的是藥園,不如說拍的是藥園上的時間陣法。時間陣法固然難得,這個時間藥園也十分實用,但更多的卻是針對陣法師。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想從藥園刻錄的陣法上得到一點啟發,領略到一絲微乎其微的遠古奧義。 能做到這一點的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有些人窮極一生,都只能望其項背,而若本身并不精通此道,即便得到了,那也只能說浪費。 所以你在決定拍下這個藥園的同時,也得自我斟酌一下有沒有這個能力! 報價停在了一百二十萬中品靈石上,最后出聲的正是成規真人,他在這場拍賣會上拍得了天仙玉露和紫韻玄參,不出意外的話時間陣法也將最終花落他手,可算是收獲頗豐了。 如月對這個價格十分滿意,高聲問道:“一百二十萬中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一百二十萬中品靈石一次!” “一百二十萬中品靈石兩次!” “一百二十萬中品靈石……” “一百二十二萬中品靈石!” 在如月最終敲定之前,又一個聲音冒出來截了胡。 原以為一百二十萬就算封頂了,卻不料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如月雙眼大亮:“這位道友出價一百二十二萬中品靈石!還有比這更高的嗎?” 這一次成規真人沒有再往上加價,如月的聲音便再次響起:“一百二十二萬中品靈石一次!一百二十二萬中品靈石兩次!一百二十二萬中品靈石三次!” “成交!” “時間藥園由零零七號包廂道友拍得!” 拍賣會最終落下帷幕,穆長寧的確長了一把見識,還有些意猶未盡,與陶恒說著話:“難怪修士都想成為煉丹師陣法師煉器師或制符師,等哪天缺靈石了,隨意弄個小玩意兒出來,就有人爭著搶著要?!?/br> “傻丫頭,那也得人家買賬才行??!” 陶恒笑嘆:“都道名利雙收,總得先有名,往后才能有利。就說煉制那個時間藥園的人,最起碼也得是陣法大師,普天之下能做出時間陣法的修士,一只手掌都數得過來,還大都是隱世家族中人,輕易不常露面的?!?/br> 隱世家族…… 穆長寧心中一跳,聽到這個名詞,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母親在信中提到的蒲氏一族,他們同樣隱匿于世,鮮為人知。穆長寧曾試著明里暗里打探過,卻幾乎得不到有關他們一星半點的消息。 “制作那個時間藥園的人是誰?” 她心中砰砰直跳。 盡管知道光憑隱世家族四個字就聯系到蒲氏一族,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但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總得試試不是嗎? 陶恒搖了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拍賣會對賣品來源都是保密的,不會透露給外人?!?/br> 穆長寧有些失望。 第45章 故人 隨著拍賣會的結束,包廂中的客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穆長寧也跟著陶恒一道離開包廂,走過廊道的時候腳步卻驀地一頓。 “怎么了?”陶恒見她忽然停下來,回頭問道。 穆長寧目光怔怔地盯著前方的拐彎口,幾個修士正迎面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留著小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著幾個穿了天青色服飾的年輕弟子,而右手邊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模樣筑基大圓滿的男子。 方臉寬額,濃眉傲鼻,長相英武…… 她的記憶里見過幾次這個人。 五歲的時候凌清揚測試靈根,出現那樣奇怪的現象,就是他親自內視探查凌清揚的丹田,又在得出廢靈根的結論之后,將她當做廢子,由著族中處置。 族長的態度,就直接決定了族中人的態度,那都是些看碟下菜的人,又欺她只是蒲氏這個妾室所生,這輩子翻不了身,暗中教她吃了不少苦頭,更甚于后來她被凌清婉要了去做侍婢,折辱打罵。 心里縱然清楚明白族中沒必要去培養一個廢物,有此結果合情合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可說到底,究竟還是不甘心、意難平??! 每次他的出現,勢必如眾星拱月一般受著眾人奉承追捧,那個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備受尊重的。 可現在看看,在那個小山羊胡子的男修面前,他微微低著頭討好地笑,一點都找不出那種氣勢來。 嗬,瞧吧,凌易平,你也就只能在自己族中那幫孫子面前裝裝樣子! 穆長寧沒料到自己會在這兒見到凌家族長,按說點蒼城和麗陽城離得實在是很遠了,這得是什么孽緣才能撞得上? 對凌家的人,除卻凌玄英與凌清溏,其他的穆長寧提不起半分好感,甚至可以說恨之入骨。這種恨,多數來源于原主凌清揚,原主死前的怨念極深,早已經被鐫刻進了血rou骨髓里,抹殺不去。 是以此刻與凌易平打上照面,穆長寧一時沒有克制住這股靈魂深處的怨念噴薄而出,周身氣場一下變得陰狠乖戾,離得最近的陶恒對此感受頗深。 然而對面的凌易平可是筑基大圓滿,而山羊胡子男修更是金丹真人,對氣息的變化十分敏感,穆長寧可不敢露白,因而在一瞬間就很快收拾好了心緒,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女孩子。 山羊胡子男修和凌易平同時往這個方向看來,此時進進出出的修士頗多,穆長寧和陶恒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十歲女孩,扎在人堆里壓根不起眼,誰又會去在意這么兩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呢? 穆長寧一點都不怕,別說她現在的樣貌和以前相比大相徑庭,就算是從前的她站到凌易平的面前,這人都不會想起她半分的。 曾經傾力培養凌玄明,卻在凌清溏出現后立刻轉移目標,就足以見得此人天性涼薄,利益至上。 怎么說也是從小養在身邊教導的孩子呢,多少總得有些感情吧,臨到頭卻絲毫不顧惜往日培育相處的點滴,一腳踹開……凌玄明之所以那么痛恨凌清溏,何嘗不是將自己對這位族長大人的怨念轉移在了凌清溏身上? 那么自己這個毫無作為的妾生子,在他眼里,就更加跟路人甲無甚差別了。 自己的消失在凌家斷不會掀起什么大風大浪,凌易平哪至于去關注這些小事? 他們啊,都是做“大事”的人呢! 穆長寧嘲笑地想。 凌易平與山羊胡子男修對視一眼,傳音道:“真人,方才那一刻有人殺氣外露,正是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