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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喬茵。 喬茵這種姿勢站的久了本來就容易不舒服,加上她腳這會兒也沒那么方便,著力點幾乎全放在了腰上,半分鐘過去就有些受不住。 她郁悶地吐了口氣。 因為兩人距離還沒拉開,喬茵這口郁氣又全落在了紀寒聲的耳朵上,紀寒聲被她折騰地不僅耳根有些熱,整個人都燥了起來,他擰了下眉,開口時聲音低低,隱隱有些咬牙切齒地意思:“喬茵?!?/br> 喬茵:“……” 紀寒聲偏了下頭,“你想干什么?” “……” 天地可證,她剛才什么都沒想干。 喬茵這邊一時沒搞清楚紀寒聲的意思,連腰都忘了直起來,她這邊安靜了幾秒,倒是先聽到電話里傳來一個男聲:“紀總……怎么了?” 聽聲音像是陸期。 喬茵剛才是忘了起來,這會兒是不想起來了,她恨不得變成長頸鹿,這會兒直接把頭伸進紀寒聲的右耳朵邊上,好把這通電話聽得完整。 紀寒聲瞥她一眼,“沒怎么,剛才信號不好,沒聽清?!?/br> 陸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又把剛才的一段話重復了一遍:“醫院這邊說情況不太樂觀?!?/br> 紀寒聲“嗯”了一聲,頓了半秒,“辛苦了?!?/br> 那邊應該是又說了什么,喬茵沒聽見。 反正自從紀寒聲說完“辛苦了”之后,沒過幾分鐘,電話就被掛斷。 前后也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喬茵卻覺得過得無比緩慢,她盯著男人的側臉看了幾秒,剛要從車里再原路鉆出去,就看見男人抬了下手。 喬茵愣了一秒,還以為他又要干什么不好的事,眼睛一眨沒再停頓,下一秒,她抬頭的時候,一下子就撞在了男人擋在車門上方的手上。 “……” 感情還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喬茵臉熱了一下,鉆出去之后,捏緊了手里的那一百塊錢,頭也不回地從人行道過了馬路。 十分鐘后,她拎著一屜小籠包和一份粥回來。 紀寒聲的車還在那里停著,人已經下了車,這會兒就站在車門旁邊,半低著頭在講電話。 這人一天下來,出去睡覺的幾個小時,估計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打電話中度過的。 光是剛才從永和茶樓到醫院,這已經是第二通電話了。 喬茵還對他剛才語氣不大好的那句“你想干什么”耿耿于懷,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一聲都沒吭,拎著東西就往醫院門口走。 她自覺走得無聲無息,如果那人不抬眼看她的話,甚至根本注意不到她。 喬茵腳還有些疼,但是也不敢拖著步子走,盡力邁開腿趕過去,然后進了醫院之后,她花了五分鐘的時候,才按照醫院的標示找到急救室。 前頭人頭攢動,一條走廊幾乎沒留出多少空地來,連急救室的門都被人群擋了個七七八八。 要不是因為都是拿著相機和話筒的記者們,喬茵甚至辨認不出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這邊人實在太多,男男女女站在一起,喬茵沒能立馬找到陸夏的人。 半分鐘后,還是陸夏叫了她一聲,“小喬,這邊!“ 陸夏站在角落里把胳膊舉到了頭頂跟她打招呼,前頭擋了不少的人,陸夏原地蹦了好幾下,最后才從扒開人堆里擠了過來。 她今天在醫院待了大半天,從下午三點多到現在將近十點,六個多小時過去,陸夏已經被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有些麻痹,她臉色也有些不大好,一見到喬茵就往她身上靠:“小喬,你可算過來了?!?/br> 喬茵伸手扶她,“什么時候的事?” 她指的是家屬沒搶救過來的事。 陸夏看了眼手機,“就四十分鐘前吧?!?/br> 事發突然,她就編輯了簡短地幾句話就先發在了報社的官網上,其他關于病人家屬的心情全都沒來得及寫——也實在沒辦法寫。 病人家屬在走廊的長椅上雙目呆滯地哭了四十多分鐘了。 旁邊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問問題,十幾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傳到他們這邊甚至連一句清晰的話都聽不見。 喬茵往那邊看了幾眼:“她情況還好嗎?” 陸夏搖頭。 根本不可能好。 喬茵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然后往人堆里擠了擠。 她今天接完電話之后直接從茶樓過來的,連相機設備都沒來得及拿,這會兒兩手空空地往同行聚集地靠攏,看起來分外地不和諧。 這邊記者的問題根本就沒聽過,喬茵看見擠在最前頭的那幾個,話筒上貼著某某日報的標志,幾乎都快懟在了那個大姐的臉上。 那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整個人看上去都沒什么精神氣,別人問問題她也不答,就只顧著抬手抹眼淚。 她像是哭了很長時間,這會兒一雙眼睛都哭得紅腫,眼袋也異常明顯。 喬茵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她呼吸微微一滯,剛張嘴喘息了一口,就聽陸夏輕輕嘆了口氣:“這個大姐跟街坊鄰里借了半個來月才湊上的錢,本來前兩天高高興興地坐車來醫院,結果剛從銀行出來上了出租車,錢就被搶了……” 他們部有幾個同事是去受害者家附近采訪的,聽到這些的時候差點氣得連稿子都不想寫了,平靜了一個下午才把稿子整理出來,結果就因為這一個下午,還硬生生比其他報社晚發布了兩個小時。 不過這些在陸夏眼里都不是事兒,她今天第四十九次罵那個搶錢的司機畜生,罵地解氣了才想起問喬茵:“小喬,你怎么過來的?” 喬茵:“坐車過來的?!?/br> 陸夏:“……” 她再要說幾句,喬茵已經給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又往那大姐旁邊湊了湊。 這邊都是在醫院帶了幾個小時的記者,還有一部分實在熬不住,干脆不要這個新聞了,半個小時前已經走了一批了。 現在還堅持在這里的本身就都是勇士,但是勇士歸勇士,連珠炮是的說了幾個小時連嘴巴都說干了,結果半個字都沒問出來,有個脾氣稍微暴躁一點的年輕女記者,語氣已經開始不好了—— “陳女士,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能不能也體諒一下我們?” 被叫做“陳女士”的那個大姐依舊不說話。 喬茵往墻邊靠了一下,看著陳女士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后甚至快要和身后頭雪白的墻壁要融合在一起。 她就在這邊看著好幾個記者都開始暴躁起來,到了十點半的時候,原本的十來個人又走了大半,這會兒算上喬茵和陸夏兩個人,也才剩下了五個人。 陸夏一連打了還幾個哈欠:“我好困啊……” 她小聲嘟囔,“大周末的還要加班到這么晚,也不知道紀總給不給加班費?!?/br> 剛說完,陸夏就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