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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殘樣,先養著,不著急?!逼菘澘澱f。 徐坤那邊后來并沒有什么動靜傳出來,興許是和好了,又興許沒合好,這種情況下,邢小薇也不好總是過去,于是只能靜觀其變了。 是夜必然有番熱鬧。 正宴是燕棠率領所有不當值的將領出面招待的,席上也來了一點酒意思了一下。 戚子煜緊趕慢趕地辦完差也回來了,正好趕上喝了最后一輪酒。 完了之后來藍家父女及兄弟有話說,蘇慎慈與戚繚繚她們有話說,燕棠就跟戚子煜邢炙程淮之以及蘇沛英找了個月朗星稀下的草棚坐著吃茶了。 茶葉是蘇沛英自京師帶來的,一帶就是好幾十斤,但其實這么多人分派下去,再想想接下來還有段長日子,其實也算不得多。 人還是當初泰康坊里那幾個人,但此番見面又多顯得多了幾分意味深沉。 幾經生死過來的幾個世子胡子茬兒一個塞一個地發青,哪里還是昔日在坊間街頭腦肆意飛揚的那些鮮衣少年? 就連精致著稱的燕棠,此刻也只剩下副完美的骨相,除去胡子依舊是刮得干凈的,身上的布袍,頭上的木簪,腳下的舊靴,哪處能顯出什么風華來? 最為奪目的,反倒是那時刻不離身邊的長劍和馬鞭,以及周身那股愈加鋒銳的氣勢。 但這樣的他們,看起來又是那么的親切。 而他們眼里的蘇沛英,不同之處倒不在于他也大大有異于在京時的錦繡裝束,而是他眉眼之間的沉凝,字里行間的嚴謹,以及受過傷流過血目睹過戰爭之后的穩健。 當初無奈被困于府宅之間茍且的蘇公子,開始隱隱有了山水。 “京中怎么樣?”燕棠沒忘記當初不看好他的那些人。 “當初暗地里放風聲出來的人,跟內閣馮良意有些關系。 “但是因為有梁鐸的事情在前,因此沒有證據指認一定是馮良意在后cao縱。 “前陣子捷報頻傳,皇上又下旨犒賞,并傳旨中軍,這些聲音多少被壓下去了。 “但想杜絕,只怕得到最終凱旋才行?!?/br> 蘇沛英往腳踝上拍了一巴掌,兩只碩大蚊蠅立時被拍成了渣。 程淮之見狀笑著道:“即便是凱旋,指不定還得被人當把柄,再趁勢進言說勛貴居功自傲,必須削權以平衡朝綱什么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朝中看不慣咱們的文官豈止一兩個? “當初榮之渙不就挺硌應著泰康坊的么。 “此事即便不是馮良意的主謀,也不見得他就干凈,他想削勛貴的權已經不止一兩日了?!?/br> 戚子煜半躺在一張拿樹枝簡單拗就的躺椅上,嘆喟道:“就這幫酸里吧嘰的酸秀才屁事兒那么多,什么時候都他奶奶的讓我拉到北地來遛遛才好!” 邢炙歪頭支腮,說道:“做人別這么粗魯,還是斯文些好。像我,我就不想這么直接,我比較喜歡揪揪他們所有人的尾巴,讓都察院去跟他們算賬?!?/br> 戚子煜聽到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扭頭橫睨起他來:“這德行聽著有點耳熟?!?/br> 說完他順勢溜到了燕棠臉上。 燕棠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地拍拍自己衣袖。 蘇沛英笑起來:“子煜你還是得了吧,論手黑,你斗不過你小姑父的?!?/br> 戚子煜待要沉臉,又想到了一茬兒,哼哼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妹子要被外面狼給叼走了?!?/br> 蘇沛英抬頭。 戚子煜得意地望著邢炙。 燕棠、蘇沛英和程淮之全都轉過臉來看向邢炙。 邢炙則涼涼脧向戚子煜。 戚子煜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燕棠看了他半晌,杯子放在桌上,對著草棚外道:“藍將軍怎么有空過來了?” 戚子煜笑到戛然而止,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但草棚外什么人也沒有,倒是面前一圈四個人八只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第441章 不是容姬 蘇沛英他們到達的第三日,戚繚繚收到了皇帝著信使專門給她的密旨。 信是夾在一只四方木箱里的,箱子里是衛貴妃賜下的一些用得著的宮里的御藥,抹膚的,平喘的,治傷風的,金創的,以及女人家利身的都有。密旨就裝在其中一只小瓶子里,做的十分隱蔽。 看完信戚繚繚就倏地自炕上跳了起來! 不是容姬。再找。 不是容姬?…… 她盯著這四個字上上下下反反復復連看了十幾遍,才終于徹底理解出它的字面意思。 不是容姬,那就是說她猜錯了,他要的人不是那個在烏剌父子兄弟數人輾轉往來,失蹤后還疑似跟皇帝茍且生下了燕棠的那個姬妾! 她郁悶了多日的心情,突然之間就明朗起來! 心頭的那顆大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這四個字太有份量,她掩上門,品味了好久心情才平靜下來。 眼下既然得到了證實,可這狼頭圖騰跟賀楚身邊出現的狼頭是一樣的,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又或者他們找的人彼此根本沒有關系,賀楚找的是容姬,但皇帝找的是另一個? 可不管怎么說,皇帝要找的這個人一定跟烏剌有關而他后面的“再找”兩個字,自然等于是默認了他要找的的確是個人。 那他找的會是誰呢? 冷靜下來后她忽然發覺,除了容姬不必再查之外,皇帝其實還是沒有提供給她任何線索。 但她又不明白,皇帝既然明確表示不是容姬,足見他知道這個人會是什么人,那么他又為什么不肯多給些線索給她?比如說年齡,比如說容貌,他甚至 是連是男是女都沒告訴她!這之中難道還有什么不可說的嗎? 不可說的,又會是什么? 難道會是燕棠真正的生母? 燕棠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炕上發呆,不由問她:“大白天的掩著門做什么?” 戚繚繚把信折回袖子里,起身收拾瓶瓶罐罐:“你不是出門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燕棠拿起其中一只罐子來:“取消了,明兒再去?!?/br> 戚繚繚哦了一聲,沒說什么了。 由于沒有人知道密旨的事情,所以也并沒有人看出來她心里的浮動。 但是由于容姬的事情最終確定是她想多了,她這幾日的情緒明顯高漲。 而戚繚繚也隱約有些篤定,皇帝既然敢讓她查這么深,應該就跟他的風流韻事沒什么關系。 大伙都認為她的輕松是因為蘇慎慈他們來了的緣故。 就連蘇沛慈自己也這么認為?!翱澘澱娴挠心敲撮_心見到我嗎?” 戚繚繚吃著烤兔腿呵呵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br> 蘇慎慈高興得不行,邢炙來找她,她都推了兩三回。 戚繚繚可不想壞人姻緣,邢炙再過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