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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口,便也有了期待之心。 然而她也將與藍鐘亭蘇沛英等一道過來,暫且便不說了。 大營里也是直到天色大明,且雨勢全歇時才撤去加防的崗哨。 徐坤徹夜未歸,直到天明才回來。 徐夫人在廊下迎他,桌上放好了熱騰騰的早飯,炕頭也放了干凈衣裳。 唯獨她眼窩下一片青色,怎么掩都掩不住。 “你該不會是等了我一晚上?” 徐坤近來因為燕棠和戚繚繚總在眼前晃,也開始學著對妻子開些玩笑。 小姑娘們性情活潑,把燕棠也帶得有人氣了不少,看著真是松快,也許正是因為他是個悶性子,徐夫人才也會變得這樣沉靜。 他倒是愿意讓她變得活躍些的。 “雨聲嘩嘩地,睡不著?!毙旆蛉嘶貞?。 徐坤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遂道:“最近心事重重,晚上也睡不好,是想起來什么了嗎?” 在他遇到她之前的事情,她從沒有跟他提過一個字,但是這么多年里卻惡夢不斷。 初初他也問過,也曾經想過她能提供些線索去為她尋找家人,后來無數次地看到她被惡夢糾纏的情形,他再也不想去問了。 對于痛苦的回憶,遺忘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他看到過她最最狼狽的樣子,所以哪怕她記起來了也不提,他也不介意。 徐夫人沒有回答,最終她起身給他盛了碗粥,說道:“先吃飯吧,然后去洗個熱水澡?!?/br> 徐坤顯然也已經是習慣了,看了她一會兒,端起碗來。 旁人或許覺得她冷淡了些,他卻不這么認為。 或許她是不怎么會纏綿,但是她有那樣的過去,他怎么可能還會去強求她? 在決定跟她在一起之初,他對未來就做好了所有準備。 如果她不喜歡膩歪,那么他覺得平平淡淡未嘗不好,只要她高興就行。 徐夫人看著丈夫吃飯,青灰的臉色有些黯淡。 三十歲的男人就能做到將軍的并不多,多年戎馬生涯使得當年的憨實少年變得魅梧英挺。 從武的男人通常都有副好身材,不管高矮壯瘦,總歸是充滿了讓人備感安全的力量感。 何況當初背著她回徐家的這個少年還完全稱得上英俊。 “寅郎?!彼鋈坏?。 “我在?!毙炖ぬ痤^,他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想跟我說什么?” 徐夫人望著他,半刻后垂了眼,說道:“沒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將來要是我不在了——” “瞎說!”徐坤阻止她,“你不在,要去哪兒?” 徐夫人望著桌上的湯飯:“不去哪兒??扇丝倸w會有生老病死的?!?/br> “那還早呢。至少還有半輩子?!毙炖ご罂诔灾?,“等再過幾十年再說這個話也不遲?!?/br> 徐夫人沒有作聲。 徐坤等著她下文,沒有結果,便側首道:“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彼⑽艘豢跉?,說道:“要不,我幫你收個人在身邊吧。你覺得黃鶯怎么樣?” 徐坤將碗筷一摔,扔在桌上。 屋里氣氛瞬時變得凝重。 “你是嫌棄我,還是想氣死我?” 徐坤臉色陰青,扭頭看著她,眼里蘊藏的怒意仿佛隨時要泛濫出來。 “你要是不想跟我,直說吧。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不必拐彎抹角地找這些由頭來推開我?!闭f完他又直視著她的眼睛,接著道:“從前的事情,你全部都記得是嗎?是這些年慢慢想起來的,還是本來就全都記得?” 徐夫人屏息望著他,眼神空洞而蒼白。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毙炖さ?,“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依靠。 “你做惡夢的時候強行克制著一個字都不透露,醒來時看到我像看到陌生人。 “若水,這些年我是不是都白費了工夫,從來沒有讓你對我產生出哪怕一些些出于本能的信任?” 徐夫人雙唇微顫,原本發青的臉色此刻看起來越發有些慘白。 “若水,是你的真名字嗎?”徐坤眼眶開始泛紅,但他語速仍然保持著平緩?!笆遣皇蔷瓦B我們的孩子,就連你幫我生下陽哥兒,也只是出于你想報答我?以你自以為是的這種方式?” 徐夫人空洞的眼神逐漸對焦到他臉上。 徐坤喉結滾動,扶著膝蓋起身。 走到門檻下他頓了頓,最終還是走出了門去。 “哎,徐將軍不是剛回來么?這又是去哪兒?” 邢小薇挎著籃子走到院門口,就正見著徐坤大步出門來。 徐坤努力也想要調整情緒打個招呼,無奈實在做不到,停步默了默,也就走了。 邢小薇愕然望著他離去,接而又轉身進門來。 看到桌上被散亂的碗盤,再看看紅著眼眶臉色青白呆坐著的徐夫人,她又是一怔:“這是怎么了?徐將軍她對夫人做什么了?大清早的他把夫人給氣著了?” ☆、第439章 如你所愿 徐夫人深吸氣,穩聲道:“你怎么來了?!?/br> 邢小薇把籃子遞上去:“阿慈來了,剛才阿拉坦那邊把她的行李送了過來,她帶了好些吃的給我們,我給夫人送點兒?!?/br> 徐夫人看了眼滿滿當當的籃子,接過來道:“姑娘們真是有心了?!?/br> …… 徐坤出了院子,直接去了校場。 經過夜雨的沖洗,整個草原的長草都不同程度地倒伏在地上,中間混跡著大小不等的各種泥流,看上去,滿目一片狼籍。 他靠在木欄上,垂著抹了把臉,再抬頭撐身,看著不遠處悠閑食草的馬匹,然后走過去,解下一匹來,跨馬出了營門。 …… 邢小薇并沒有在徐夫人呆多久就出來了。 出來之后她直接就進了戚繚繚院子。 安頓好蘇慎慈之后,戚繚繚正回到房里聽紅纓說起營里瑣事。 因聽到阿拉坦那邊的戰況,不免又問她:“安達那邊沒出什么事吧?” 安達還囚在大營里,他不比一般戰將,留下來有許多價值。 首先賀楚那邊有可能會來劫囚,其次他還可能會想出什么別的法子生事。 她好不容易捉回來的俘虜,可不想那么容易讓他飛了。 如果對陣沒有把握,那么完全也可以等到下次開戰再作為人質以牙還牙進行要挾。 就算對方舍棄不顧,那于殷軍也沒有什么損失,總之這是個不要本錢的買賣。 說到“舍棄”,她忽又想起來,安達作為烏剌王后的內侄,當初居然還敢冒名頂替武士前往大殷,那么可見的確身份不低,也頗有些恃仗,那么為什么都這么久了,烏剌那邊還沒有丁點兒要來營救他的動向? 這究竟是他們在憋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