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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諳情事,他跟屋里那些人有沒有過事實她能不知道? 她雖然無資格指責,但也做不到接受。 蕭珩也沒有說話,同站在墻頭下吃他的烤串。 胡同里人不多,但走過路過的也還是都忍不住扭頭打量他們。 他輕笑起來:“人真是奇怪,往往只信服于兩只眼睛所看到的?!?/br> 戚繚繚凝眉扭頭。 他揚唇道:“不是么?你看他們,只看見你我華服于身站于此地并不和諧。 “可哪里知道你剛剛才掄起拳頭打得人官家子弟哭爹喊娘,也并不知道我幾個月前還在黃山腳下穿著布衣跟著師兄們,去鎮子上莊子上售賣山貨?!?/br> 戚繚繚略頓:“你又想說什么?” 他笑了下,接著道:“想說我原本以為你沖動莽撞,最近卻越來越發現你并不是?!?/br> 說到這里他把手里竹簽丟了,看向她:“按你以往的行事作派,你剛才分明可以將個梁溧揍個半死再丟回梁家了事,這次你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戚繚繚沒有回答。 的確,這次她不但沒有把梁溧打殘,而且也沒有讓他傷得多么厲害,先前那幾鞭子事實上是沒傷到他什么筋骨的。 梁家當年既沒有參與那場朝斗,那么眼下戰爭在即,她也并不想讓梁家有機會在朝上掀起什么紛爭。 當初杜若蘭和榮之渙父子那是想要她的命??!她自然得往死里治他們。 梁溧卻只是在青樓扣押祝小蓮作為要挾,她若不來,他最多也就是譏嘲他們是孬種,并未想置她于死地。 若為這個趕遲殺絕就容易落人話柄了,梁家也定會有后手的。 (求月票) ☆、第301章 就是喜歡 梁永琛教子無方,吃點苦頭是應該的,不能怪戚家欺人太甚。 但梁鐸畢竟不能與杜榮那些個相提并論。勛貴武將負責守國,振興社稷還得靠朝中的能臣,文武之間并沒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沖突。 所以她這里差不多就得了,不一定非得弄得你死我活。剩下的交給戚子煜他們去解決。 何況她總覺得這事并沒有必要鬧到這地步。 把事情前后捋捋,就會知道梁溧跟他們幾個之間的沖突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官家子弟之間的爭斗。 她自己帶著護衛足可解決,只不過是后來趙胤來了,梁溧自認有幫手,這才話趕話到了如今,也正好讓戚子煜給趕上了。 但這些她又怎么可能說給他一個至今意圖不明的人聽? “王爺走嗎?”她看到護衛牽著馬過來了。 這一抬頭才發現他竟一直在看她,她便也看回去。 蕭珩收回目光。神色間頓了一頓,才又沖她笑了笑,翻身上馬。 他望了眼天邊浮云,又說道:“趙胤那人倒是十分世故,很懂得見風使舵?!?/br> 戚繚繚心以為然。 雖然知道娶了個高門大戶家的女兒為妻實在也有他為人的難處,但一個人太過世故圓滑偶爾總會使人不耐煩。 就如先前,趙胤不出面則罷了,既露了面,心里便該有個數,想和稀泥也得分什么時候。 梁溧罪責擺在那里,她戚家又擺明不是什么善茬兒,他讓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不是笑話么! 不過她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就鄙視他的人品。畢竟攤上梁永琛父子倆那樣的人,大約誰都不會好做。 與蕭珩到了街口便就分了道,他行他的,而她往泰康坊去。 燕棠先趕到海子河,人群已經散了,得知戚繚繚又去了祝家,便又打聽了祝家地址趕過來。 半路剛好就遇到她,岔路口上他飛身下馬,到她跟前:“梁溧怎么你了?!” 戚繚繚沒料到他會來,見到他后怔了怔,隨后下馬把事情簡單說了。 燕棠還沒聽完眉頭就皺得生緊了,旋即便喚了魏真過來要去梁家。 戚繚繚拉住他:“犯不著興師動眾的,他也沒占到什么便宜,子煜他們能辦好的?!?/br> 燕棠少見她這樣肯放人,怕她是忌憚梁鐸,說道:“梁閣老雖然正直,但子孫不肖,也沒有縱容他們的道理。息事寧人反而于他們于益。何況那梁溧竟然誘你——” “我不是息事寧人?!逼菘澘澊驍嗨?。 燕棠見她堅持,也就收了勢。又抿唇問她:“聽說蕭珩來過了?他人呢?” “走了?!逼菘澘澛柤?,“他不來我也能搞掂。不過他來了就事半倍功而已?!?/br> 他想想便也就罷了,牽起她道:“那我先送你回坊,再去看看?!?/br> 戚繚繚搖他的胳膊:“我想吃烤串?!?/br> 他看了眼旁邊的烤rou攤子,笑著丟了顆銀豆子過去。 …… 蕭珩順著河畔走了會兒便緩下馬速。柳堤上默立了會兒,又掉轉馬頭駛向街頭。 …… 燕棠拉著戚繚繚回到王府,進門后便道:“說說怎么跟梁家杠上的?” 戚繚繚聽他問起,就想仍起在燕家避難的燕湳來,望著他道:“你不知道?” 燕棠看她一眼,走到桌子旁打開油紙包給她拿烤串:“我最近就忙著討好我母親,哪知道這些?” 戚繚繚想了下,就說道:“我們前幾天才把梁溧給打了?!?/br> 燕棠聽到這個打字,停手看了看她?!盀槭裁??” “說來話就長了?!?/br> 戚繚繚擺正姿勢,然后在就把事由都跟他說了:“梁溧這家伙竟然無可救藥。 “他不光是目高于頂藐視上司公然瀆職,而且還小肚雞腸心思狹隘推卸責任把怨氣都發泄在我們勛貴身上。 “這種人我們不教訓簡直都天理不容。所以我們都沒有手下留情?!?/br> 燕棠手里的rou串停在空中。 梁家在朝中素來還算有口皆碑,梁鐸還提攜了朝中不少后輩,舉朝看在他面子上對梁家子弟也多有包容。 梁溧的為人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家伙雖有些文墨,但卻把那吃喝嫖賭什么的全都學了個頂精,一向也是街頭一霸。 他倒沒想到他們居然把他梁溧給打了,不,是早就打過了! 頓了下,他遞了串兒給她:“打了就打了。是他不對。日后若有人再敢挑事,早些叫人知會我?!?/br> 戚繚繚笑:“得了吧,你還沒名沒份呢,幫我出頭那算什么?” 再說她又不是什么嬌滴滴的淑女,打架什么的,還是她自己下場比較爽。 至于收拾殘局,有她那幫侄子們足夠了。需要動用到他鎮北王的時候,那除非是她把皇子公主什么的給打了。 “誰說沒名沒份?”燕棠道,“很快就要有了?!?/br> “什么意思?” “先保密?!彼鹕?。揉她的頭發,往她油乎乎的嘴上輕啄了一口。 戚繚繚懶得理他。等把兩根串吃干凈了,才又把油乎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