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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繚繚吐了口氣,又幽幽道:“剛才等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二十年前的這個圍場,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想,就覺得挺沒勁的,那秘密還在,如今來到這里的人卻再也不會想起許潛這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我剛好認識孫彭許靈鶯,又被徐夫人多次提及十八年前,我也不會想到他?!?/br> 燕棠盯了欄桿半晌,自思緒里恢復:“你想查她嗎?” 她沉吟半晌,搖頭道:“不想?!?/br> “為什么?” 她輕哂:“不關我的事?!?/br> 只要最終能確定徐夫人不是jian細,那么她是不是許潛的什么人跟她有什么相干? 而jian細究竟是不是她,皇帝會比她更急切地想知道的,也會比她更有辦法。 燕棠凝視了她一會兒,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偶爾有時候,會冷靜到近乎冷漠?” 戚繚繚抬頭。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輕輕扣在胸前。 …… 戚繚繚在闡述對徐夫人的看法時,燕棠一直都被她眼底的幽光鎖住了注意力。 毫無疑問,她有很多面,熱情的,頑皮的,暴躁的,爽利的,肆意張狂的,這些都和在一起都還算和諧。 唯獨是她時常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那種類似于無所謂的眼神,那種看透表象般的冷靜,讓人覺得陌生,想替她拂去,或者漚暖。 她或許不是最出色的,最能干的,但她的這些所有特質綜合起來,卻一定是最能打動他的。 放開她后,燕棠直接去了大殿見皇帝。 皇帝聽說完他已經著人去西北查徐夫人底細,便點點頭:“回頭讓徐坤過來一趟?!庇值溃骸坝谑⒂质窃鯓??” 燕棠面色微沉:“于盛也招了。也去找人對過質,那天夜里他酒后亂性,跟別家女眷的丫鬟茍合了?!?/br> 皇帝微頓,隨即目光就有些冷?!翱v然不是細作,此人也不堪大用?!?/br> 燕棠俯身。 ……邢小薇和程如嫻她們不知從哪里找到一副葉子牌,正好天氣也陰冷起來了,幾個人這幾日便就圍著炕桌消遣起來。 戚繚繚靜等著真相揭曉。 皇帝召見過徐坤,說了些什么外人不知道,但必定跟徐夫人有關。 去往西北的侍衛快馬加鞭,數日后也帶來消息,徐夫人所述全部屬實,甚至還帶來些徐家老宅熱情的左鄰右舍們新的佐證。 原來徐夫人當年并不是多么好看,小時候又黑又瘦,后來越發出落,才有如今模樣,而且還很不好相處,后來徐坤總是不離她左右,她才又逐漸開朗。 戚繚繚歪在炕上啃著酥餅,把她跟孫彭和許靈鶯以及許潛同放在心底某個角落安置著。 ☆、第242章 要抓活的 行宮里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兵部,金林衛,以及燕棠成日忙碌,陳國公父子被困著不能出去,嚼用卻絲毫沒差他什么。 當然,事情也已經傳回了熱河,尚且留在熱河行宮的陳國公夫人等眷屬也被奉旨“看押”了起來。 衛貴妃她們想來定會信以為真,但皇帝派去傳旨的人也定然會私下作出適當安排。 徐夫人與于盛基本排除嫌疑,那么就只剩下孫仁了。 魯林這邊這的幾日并沒有任何動靜傳來,戚繚繚看到,他每日依舊如常帶著士兵在宮內外巡視。 抹著牌的時候她偶而也會思緒紛飛,如果說最后證明孫仁也不是jian細,那么jian細究竟會是誰? 土庫之戰的損失慘重,這jian細在背后究竟下了多少功夫? 而這個jian細,跟后來燕棠的死有沒有關系? 那日措手不及被他一扣,雖然短短一瞬即放開,也令她覺得痛失城池,要不是他跑得快…… 燕棠近來忙著掩護魯林在四處埋哨,腦子顯然也未曾停下多少。 “我在想這個人查到最后,就算不是孫仁,恐怕也只會是個小嘍羅?!?/br> 夜里他與同坐在炭火旁的黎容說:“這件事太容易暴露了,手腳動得這么明顯,甚至都有些不留后路的味道。 “眼下局面,應該在他預料之中,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挑上了陳國公背鍋。 “可是真惹急了皇上,原班人馬回到京師再挨個兒往死里查,也絕沒有查不出來的。 “如果烏剌安排在朝中的只有這么一個棋子,那么他們不會舍得讓他這么輕易浮現。 “眼下還沒有打仗,不是最關鍵的時候,暴露對他們沒有好處。所以這說明他們安插的人不只這一個,而這個恐怕是顆棄子?!?/br> 黎容多撥了幾顆炭進去:“但越是這樣越是要查。這顆‘棄子’不被暴露,烏剌那邊也不會放心進行下一步。 “他們不放心,那么剩下的大頭,就更不會輕易露面了。 “不過照前次巴圖來京前后推測,這‘大頭’雖然有存在的可能,但應該還沒有大到能直接干政的地步。 “否則的話,巴圖不至于落到灰溜溜離京的境地。 “所以我想,這個人也藏不住太久了,孫仁不是這些日子一直未曾踏出過宮門一步么?” ……一晃又是大半個月過去,這些天別的將領都在會友,秦王卻沒有出去。 兵器庫出事,陳國公被羈押,皇帝滯留圍場不回鑾,這些事情雖然看上去沒有一件指向他,但此刻他仍盤腿坐在炕上,手里執著一卷兵書,目光盯著面前炕桌出神。 侍衛長孫仁走到門檻下,看了眼他之后走進來:“吳國公他們在映霞齋小聚,遣人來請王爺過去坐坐?!?/br> 秦王看了眼他,緩緩將書放回桌上:“近來怎么都是你在跟前?還有人呢?” “兄弟們前些日子隨同王爺去圍場,屬下見他們也辛苦,就讓他們歇著了?!睂O仁和氣地說。 “是么,”秦王盯著桌面,“我怎么記得在熱河的時候就是你跟著了。自從本王在校場失利之后,你好像當差就當得格外積極?!?/br> 孫仁微頓,把頭俯下去:“屬下跟著王爺出生入死過的,只恨不能時時將一腔忠心盡數奉獻給王爺?!?/br> “跟著本王出生入死?”秦王輕訕:“你這是在提醒本王,還欠你一份恩情?” “屬下不敢!”孫仁單膝跪下?!巴鯛攲傧掠兄鲋?,倘若沒有王爺抬舉,屬下何曾能坐到王府侍衛長的位置? “要論報恩,屬下獻上這條命給王爺也難以報答!” 秦王望著他頭頂靜默半晌,沒說什么落地穿了鞋,出了門去。 孫仁恭送到院門外,等到他看不見了,才又倒回前院,回到東面耳房他自己的房間。 屋里沒有人,連呼吸聲都已幾乎沒有。 他背抵在房門上怔然半晌,才又自雙眼里迸出兩抹幽光,走到桌旁坐下來。 屋里沒有薰籠,茶壺里只有冷茶,于北地氣候來說